王胡满脸的惊恐,眼睛瞪得老大,眼神涣散,面头大汗,大口喘着粗气。
张忆安使劲晃了一下王胡,王胡才回过神来,他抓着张忆安的胳膊喊道:“大人有鬼,有鬼。”
杨闻尘拉起王胡,把他扶到椅子上说道:“发生什么?”
王胡只是一个劲的发抖,嘴里只是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张忆安道:“哪里有鬼啊,我现在都有点毛骨悚然了。”
杨闻尘嗓音低沉道:“有我在。”
张忆安点亮桌上的蜡烛,房间被烛火映的昏黄,这间房子的布局和张忆安的屋子很相似,也是一样的破破烂烂。
张忆安回头向杨闻尘道:“你可看出蹊跷?”
杨闻尘道:“窗户是被人从外面打开的,有人进来。”
张忆安看向窗户,果然窗户朝里开着,明显是被人从外面打开的,张忆安拿着烛火靠近窗户,窗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像是刚才踩上去的。
张忆安正想细看时,突然被杨闻尘往后一拉,张忆安道:“发生何事?”
“小心,外面有人。”杨闻尘沉声道。
屋里的一下子死一般的寂静,一阵风吹开窗户,将桌上的蜡烛吹灭,王胡又哆哆嗦嗦的晕了过去。
两人警惕的看着窗户,窗户被风吹的“吱呀”作响,张忆安突然意识到什么。
他惊起一身冷汗,猛地回头一望,本来紧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头,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门大敞着,店内一丝光亮也没有,张忆安夜里本就有些看不清东西,如今灭了蜡烛更是雪上加霜。
张忆安只看见门口有黑影闪动,继而向自己扑来,张忆安还未做出什么反应,杨闻尘已经挡在张忆安身前。
杨闻尘身前寒光一闪,继而是几声兵刃相击的声音。张忆安忙拿出火折子点亮蜡烛,屋里一下子亮起来。
张忆安原以为会看到下午在店里的那几人,没想到竟看到那老头,拿着斧头正和杨闻尘僵持不下。
“您这是干什么?我想我和您无冤无仇。”张忆安向那老伯道。
那老伯冷哼一声,冲着两人骂道:“朝廷的走狗!该死!”
张忆安还未想通其中意思,但听杨闻尘淡然道:“我们效忠宁王爷。”
那老伯一怔,随后立马放下手里的斧头,道:“当真?”
张忆安夜会意,他道:“当真。”
老伯道:“既然如此,是我冒犯了。”说罢拖着斧头慢慢出门了。
张忆安正想开口,杨闻尘却将手覆在他嘴上,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吹灭蜡烛,屋里一黑,果然见门口那个佝偻着身子的黑影还没走。
两人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过了半天,那老头听见屋里没动静,这才慢慢下楼去了。
两人合力将王胡拖到床上,天马上亮了,等到第一声鸡鸣声响起时,王胡伸了个懒腰,他一转头就看到张忆安和杨闻尘两人盯着自己。
“两位大人怎么了?”
张忆安迟疑了一下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王胡有点摸不着头脑,道:“还行吧,就是一直做噩梦。”
张忆安和杨闻尘对视一眼,杨闻尘道:“嗯,既然你醒了,那就即刻赶路吧。”
三人下楼,屋外天色微亮,那老头在柜台后躺着睡觉,几人默契的没有出声,径直走向门口,还未等杨闻尘开门,们从外面被人推开。
张忆安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那人浑身上下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他看着张忆安,似乎眼里微微含笑,张忆安愣愣的向他点了点头。
身后掌柜似乎醒了,出声道:“杨大人!”
杨闻尘回头,见杨闻尘回头,那老头将视线从黑衣人身上移开,充杨闻尘道:“客官一路走好。”
杨闻尘似有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闲话少叙,几人出了客栈,一路急行快马加鞭,太阳尚未落山,便赶到了城内,杨闻尘指挥着马车一路东拐西拐,最后终于在一处偏远的宅子稍远处停下了车。
杨闻尘和张忆安翻身下马,夕阳的余晖洒在不远处的房子上,显得朦胧且不真实。
远处忽然尘土飞扬,一人骑马飞驰,与张忆安三人擦肩而过,呛的张忆安掩面咳嗽了几声。
杨闻尘适时的递过水壶,便拿着剑,巡视周围情况,王胡在车上打盹。
张忆安喝了一口,回头将水壶放到马车上时,忽的看见适才那人,并没有走,而是停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张忆安这一回头,恰好与那人对视。
斜阳正好照在张忆安脸上,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那人与张忆安对视一眼后,并没有偷窥被发现的慌乱,而是从容不迫的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远处的张忆安几人。
而后张忆安似乎听到那人轻笑一声,转身骑马走了。
张忆安心里突然十分不安起来,他的心狂跳起来,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忆安,忆安?”
有人喊自己。
张忆安回过神来,额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忆安,你怎么了?”杨闻尘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张忆安。
张忆安接过帕子,一边擦汗一边说道:“闻尘,我们快走,我心里觉得此事十分蹊跷,这一路似乎太顺利了。不对劲,我们快去找吴勇能。”
杨闻尘虽有不解,但还是点点头道:“若是遇到危险,必不能逞强,以自身为重。”
张忆安点点头。
二人叮嘱了王胡几句,便向那破宅子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天色暗了下来,走近宅子,透过残破的木门,张忆安看见屋内亮着灯,张忆安和杨闻尘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杨闻尘点点头。
随后杨闻尘扣了扣门,高声道:“老乡,我们迷路了,问个路。”
无人应答。
张忆安也高声道:“我们不白问,会给您一些报酬的。”
依旧无人应答。
张忆安往下看去,只见木门并没有从里面上锁,而是虚掩着。
张忆安轻轻推开门,和杨闻尘轻手轻脚的走近堂屋。
靠近堂屋,两人都听到抽泣的声音,并且闻到一股燃烧木炭的味道。
两人都心道不好。
杨闻尘抢先一步推开门,只见堂屋里烟雾弥漫,屋内瘫着一个瘦小的男人,正在小声抽泣。
张忆安一眼认出此人便是当年吴辛过的哥哥,他情绪一下激动起来,一把薅起吴勇能,吴勇能轻的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张忆安几乎没用力,就把他提起来。
“告诉我,当年刃霜英到底怎么回事?”张忆安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男人似乎早就知道张忆安会问什么,一股脑将当年的事全说出来。
无非就是张忆安知道的那些,吴辛过被抓,吴勇能为了报复,所以重金请青龙帮将刃霜英灭门,而后青龙帮因为分赃不均,自相残杀。
张忆安听了后,一阵头晕,他这些年设想过无数原因,且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出手抓了一个江洋大盗。
杨闻尘听了吴勇能的说辞,再看张忆安,心里似乎已然明了,他拍拍张忆安的肩,还未说什么,吴勇能朝屋里的火盆里扔了什么,眼前的火焰突然窜的老高,迅速点燃了房子。
吴勇能似乎有意寻死,他踉跄起身撑着桌子站着,道:“张公子,我对你不住,我,我也是没办法。”
火势越来越大,杨闻尘拉着张忆安离开了宅子,两人尚未走远,冲天的火光便惊动了周围的人,两人在暗处,看着村民将火扑灭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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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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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迷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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