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憬叶追出门时,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他站在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感觉一阵无力。抬头看了眼饭店门口的电子钟,才发现今天是周六。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家。
房间里,作业本摊在桌上,笔尖在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王憬叶盯着那些毫无意义的符号,脑海里全是沈裴生苍白的脸和渗血的绷带。他烦躁地扔下笔,倒在床上。
"沈裴生,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他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与此同时,沈裴生正在赶往学校的路上。班主任季艳平的电话来得突然,他不得不放弃原本的计划。校门口,季艳平站在那里,黑长直的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神温柔却坚定。
"老师。"沈裴生喘着气停下。
季艳平看着他,目光落在他略显凌乱的刘海上。"为什么一直控分在中游?"她开门见山,"我知道你有能力冲年级前三。"
沈裴生的手指在身侧虚握成拳,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凸。
“季老师,我知道您一直很关心我,可是,您不应该管这个事。”他低声说。
季艳平叹了口气,"自从高一寒假......"她顿了顿,“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沈裴生,你不能一直这样堕落下去。”
沈裴生冷漠地别过脸,看着远处的操场。那里有几个学生在打球,欢声笑语传来,明明只隔了一段路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要不要来我家住?"季艳平突然问,"我知道你姑姑......"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沈裴生摇头,"姑父出差了,他......"他想起姑父心脏病发作时的样子,"他需要我。"
季艳平没再坚持,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蛋糕。"拿着吧,"她笑着说,"就当是老师的关心。"
沈裴生推三阻四,却还是在季艳平的坚持下接过蛋糕,但是他感觉分量不对。回到家打开,才发现下面压着一叠竞赛试卷。难度适中,正是他现在的水平能应付的。他的手微微发抖,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一滴眼泪落在试卷上,晕开一个小小的水渍。沈裴生愣住了,他抬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自己哭了。多久没哭过了?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再也没掉过眼泪。
那就借着这次好好哭一会吧。
他用双臂慢慢抱紧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哭声。
另一边,王憬叶正在给母亲擦药。朱雯丽背上的伤痕已经结痂,但依然触目惊心。
"妈,"王憬叶轻声说,"要不要报警?"
朱雯丽摇头,"你爸他......只是一时冲动。"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别担心,妈妈没事。"
王憬叶握紧药膏,指节发白。他想起沈裴生身上的伤,想起他昏迷时皱起的眉头。这两个人,一个在家里,一个在外面,却都带着伤。
回到房间,王憬叶坐在书桌前。作业本上的字迹凌乱不堪,他盯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突然抓起笔,在空白处写下一个名字:沈裴生。
夜色渐深,王憬叶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他想起沈裴生临走时留下的纸条,想起他苍白的脸和渗血的绷带。那个总是带着伤的少年,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与此同时,沈裴生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季艳平给的竞赛试卷。台灯的光晕染在纸上,他拿起笔,开始认真解题。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要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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