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岌岌可危

唐韵拿出一个白瓷瓶,然后将储存在里面的丹药倒出出一颗在掌心,强行按入柳叙白的口中。“你既然见识过了红袖招,那仙子醉对于你而言应该不在话下。”

仙子醉?这又是什么新品种的毒药?因为药物过喉的速度过快,喉咙被这异物带过有些发痒,柳叙白不由的咳嗽了两声。“这是什么药?”

唐韵将柳叙白拎拽起来,几乎是用拖行的方式将他带到了一个寒冷异常的空间之内,柳叙白双眼依旧还被蒙蔽着,只觉得周围的温度滴水成冰,寒冷异常。

唐韵一把将他推了进去,然后阴笑着说道:“等会药效发作,你就知道了。”说完便听到厚重的石门关闭的声音,柳叙白将眼前的白绫扯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切割整齐摆放规整的巨型冰块。

这是个冰窖吗?柳叙白疑惑,难道唐韵是想把自己冻死在这里?周围寒气四起,柳叙白身上的衣服着实有些单薄,不一会就开始觉得身体有些失温。

就在此刻,柳叙白溘然发觉一股热流从下腹开始上涌,这热流弥漫的很快,不一会便这股热气便冲到头颅,柳叙白的喘息开始变得有些凌乱。

好热,柳叙白不由得将领口松开一些,身上的汗水顷刻间浸透了衣衫,原本还觉得此地寒冷,现在却又觉温度刚好。但这种平衡很快就被打破,因为柳叙白的体温还在不住的上升,他的脸已经完全被绯红色填满,呼吸也开始困难。

这到底是什么?柳叙白尽可能的让自己靠近那些寒冰来控制体温,他恍然想起上一次沈凛在替自己解红袖招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

这仙子醉,是情毒?

身体的气力伴随着体温的升高逐渐损耗殆尽,柳叙白只觉得浑身酥软,由体内向体外散发着一股麻痒的感觉,这种不适的状况还在加剧,柳叙白坐在地上,指甲在寒冰之上刻画出了深深的白痕。

好难受,柳叙白的意识开始混沌,心底掩藏的**在不断扩大,他将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强行把刚刚有些凝固之势的血痂重新撕开,温热的鲜血流出,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弥留的意识重新回到了颅内。

唐韵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情毒?柳叙白仰头看着天花板处凝结的冰柱不由得感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想起的人,居然是沈凛。

不能再有期待了,柳叙白用力的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想法从脑子中赶出去,他不能让自己再陷入这样的幻想里,他不能指望沈凛会来救自己,不然……

不然就是再多失望一次。

这种冰火两重的熬煎,柳叙白最终还是没抗住,头一沉,倒在在了寒冰之上。

“行了,带他走吧,拿去做你的献礼。”唐韵的声音在柳叙白失去意识之前传入耳中,在他眼睛合上之时,最后看到的便是那蓝灰色的长衣。

果然……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柳叙白苦笑,又要开始了吗?想到这里,柳叙白最后的意识也随之消散,彻底晕了过去。

重回摘星阁的沈凛一刻也不敢松懈,从太阳初升一直待到了日落时分,他将所有的灵力都运作在灵心道骨和灵力感知之上,因为这一次搜寻的不只是婆娑城,还有这个世界的每一处,这颗后期修炼的灵心道骨虽然强大,但这种大面积的观测还是让沈凛有些吃不消,但是他也只能咬牙坚持,不然随时有可能错失营救柳叙白的时机。

功夫不负有心人,城南的古槐附近,突然迅闪过一道白金色的光线,是唐韵现身了。

这次沈凛没有贸然行动,他知道唐韵诡计多端,他一定知道自己在等他出现,保不齐这突然闪现是调虎离山之计,沈凛已红莲业火化出一道分身,继续留在摘星楼观测,自己寻了个无人的时机飞身下楼,向着城南古槐处赶去。

果不其然,唐韵已经在茶摊前等他,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他见沈凛来了,没有丝毫紧张,“来的还算快,不然这茶都凉了。”

“琅環君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沈凛拔剑直指唐韵的咽喉,如果这一次他不说出柳叙白的下落,那沈凛一定会毫不迟疑的将唐韵斩杀。

“想知道?”唐韵没有躲避沈凛的长剑,相反则是将脖子向着剑刃靠近了一分,而后笑道:“我偏不告诉你,有本事你将我杀了,自己去寻啊。”

“你当我不敢?”沈凛看他挑衅的样子真恨不得马上杀了他,唐韵突然大笑起来,“对啊,我就赌你不敢。”

他这是在拖延时间,沈凛很快便反应过来唐韵的用意,若不是自己刚才留了个心眼,恐怕这次还是要认栽,分身似是观测到了新的灵力波动,身体中的红莲业火开始有了响应,灵心道骨也开始出现了新的震颤。

沈凛挑唇一笑,手挽剑花直直向着唐韵刺去,唐韵似乎没有想到沈凛真的敢攻击自己,仓皇向一旁躲闪,他眼中震惊万分:“你当真不在乎柳叙白的死活了吗?”

“我在乎,但是我知道从你嘴里我什么也得不到,既然如此,你就安静的当个死人好了。”好在城南一带居民不多,沈凛可以放开手脚向唐韵展开攻势,唐韵心下一惊,少了柳叙白这张底牌牵制,自己无疑是处于下风,沈凛的实力他自然是知晓的,如果单开放对,胜负一眼便知。

唐韵暗骂自己还是太急于求成,功亏一篑,这下逼得沈凛出手,自己定是讨不了好,于是他只能将急忙向身后化出一片虚云,然后飞快的向里面逃去,沈凛的剑还是慢了一步,沧渊剑撞上了那片虚云后,虚云立刻碎裂散落在地,唐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凛向前查看地上的残留的虚云废迹,在月光的照耀下,废迹之中有星星点点的闪亮,他蹲下身子捡起一块碎片,因为沧渊剑的力道太大,以至于碎片十分的稀碎。

有点眼熟,这是什么?沈凛端详着眼前之物,算了还是之后再研究吧,救人要紧,他闭上眼睛,双指在眼前一抹,读取着红莲业火分身看到景象。

犹如棋盘一样划分的婆娑城上,靠近城北的位置正闪动着萤火一般的灵力点,看着这个坐标,沈凛愁眉紧锁,因为那里正是他不常去的东宫。

“太子殿下,考虑的如何?”柳涣言坐在东宫的客座之上等待着沈潋的回答。

沈潋心中烦乱,这已经是柳涣言第三次登门拜访,每一次来的目的都一样,就是希望自己能助柳涣言登上皇位,而柳涣言需要他做的,就是在重掌兵权后给琉蓉皇庭施压。

整个朝堂都是在沈凛的掌控下,沈潋哪里有机会拨乱反正?柳涣言一再强调自己可以帮他除去沈凛,但他若真的有这样的能耐又何须来求自己。

“你自己不动手不就是怕日后若是失败,会遭沈凛报复吗?”沈潋直接戳穿了柳涣言的目的,“你想死我可不想,请回吧。”

柳涣言早就料到沈潋不会轻易上钩,所以他也没有着急而是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别慌,宁王即便是能耐再大也有软肋,而他的软肋正巧就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没算错,很快殿下就会收到宁王自裁的消息,到时候作为回礼,殿下再出兵相助也不迟。”

“你……绑了柳叙白?”沈凛大骇,当初沈凛为了柳叙白大闹东宫,如今柳涣言想拿柳叙白做人质,这要是让沈凛知道了他们谁都讨不了好。“你想做皇帝想的疯魔了不成?这天下谁不知道柳叙白在沈凛心中的分量,你不怕沈凛再起兵讨伐琉蓉吗!”

“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我看太子殿下是被压制的久了,已经忘了自己还是储君了吧?”柳涣言的话让沈潋有些动容。

这些年头他的确一直活在沈凛的摆布下,太子、储君这样的身份对于沈潋来说也只是个名头,自打沈凛重回婆娑城的那一日,他的帝王梦就已经不复存在。

正如沈凛所说,败者就应该有败者的觉悟,即便他已经多次筹谋想要反攻,但每一次的计划都被沈凛破坏,如今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助力,与自己交好的那些朝臣在上一次的东宫风波中相继称病辞官,以求自保,自己多年苦心培植的人手,也让沈修连根拔起,他还能用什么和沈凛去争?

“殿下真的要将这古恒的万里江山拱手让人吗?”柳涣言深谙心术,他看出沈潋心中的不甘所以盘算着想要将他说服,“说来说去,殿下无非就是忌惮宁王,只要宁王一死,殿下不就可以安心了吗?”

“你有什么把握可以将他除去?”沈潋稍微有些动摇,柳涣言并不知道唐韵已经失手,所以信誓旦旦的向着沈潋说道:“我朝有位隐居的能人,身怀奇门异术,宁王不过是**凡胎,遇上他自然不是对手,此次他愿意出山,便是想要成就你我二人的大业,殿下,何不一搏?”

沈潋的野心在这一刻死灰复燃,此刻确是天赐良机,既然是琉蓉那边的人出手,若是失败了自己也没有损失,只要将责任全部推给柳涣言就行,“好,只要我听到宁王的死讯,便与你结盟。”

“殿下一诺千金,我自当奉上我的诚意。”柳涣言起身走到沈潋身旁,而后用轻言细语道:“我知道殿下对柳叙白有兴趣,等消息的这段时间,不如让他先好好陪陪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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