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春山遇袭

“神君和魔尊这是要出去吗?”他们身后传来了苏沂的声音,苏沂因为还有军情要向白玉京汇报,所以走的迟了些,刚到神庭门口就看到了柳叙白与沈凛,所以便上前搭话。

“是,苏沂,你知不知道华胥去了哪里?”柳叙白张口就问,完全没工夫客套,毕竟现在时间宝贵的很。

苏沂颠了颠怀中抱着的卷牍,好让他们不要轻易滑落,然后答复道:“花扇里不是约了华胥小聚吗?刚才离开未央庭的时候,我听花扇里说的,他们约在春山楼。”

春山楼,是白夜城最大的酒楼,因此楼地处的位置较高,登楼一观便可知春泽满山,故而得了这雅称。全楼上下通体雪白,皆是使用羽族进贡的白月玉砖,所以在一众浅灰色的建筑物中脱颖而出,乍眼看去像是被冰雪覆盖一般,格外神圣高洁。

此地不对平民开放,只招待神庭的在职人员,所以这里也成了神庭中人办公之余的聚会场所,因为私密性很高,所以神庭中人喜欢选择这里作为商谈事宜的地方,花扇里约华胥来春山楼,恐怕也是想就今天的事情再复盘一番。

既然知道了华胥的踪迹,柳叙白和沈凛便同苏沂打了个招呼匆忙离开,这个时候春山楼应该已经在上客,他们得赶在更混乱之前抵达那里。

好在春山楼距离神庭的不远,只要脚程快些,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达到,柳叙白的身体没有沈凛那么强健,待跑到目的地后便上气不接下气,频喘连咳。

若不是因为情况不容等待,沈凛万万不会让柳叙白遭这样的罪,他拍着柳叙白的后背替他顺气,柳叙白却摇摇头,然后指着门口的侍者,示意沈凛赶快过去问清楚华胥具体在哪一个雅间。

沈凛也知道轻重缓急,但是他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丝毫不敢离开柳叙白身边,所以一遍牵着他一边招呼侍者过来询问。

但春山楼的侍者显然不会轻易告知顾客的去向,他十分礼貌的回绝了沈凛,并表示这是春山楼的规矩,这里不是普通的酒楼,给几个赏钱就能探听到想要的情报,如果真是如此,那神庭内的任何一人都不会放过他们,他们累计多年屹立不倒的口碑也会因此而崩塌。

好在柳叙白在离开神庭前并没有忘记拿那块天尊令牌,他将令牌亮出,然后说道:“神庭御令,速速带我去见华胥。”

侍者虽然不认识柳叙白,但是却认得这令牌,要知道此物的尊贵性非比寻常,他一瞬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侧身给柳叙白和沈凛让开道路,并软了声音开始连连道歉。

果然在神域还是得按照都云谏定的规矩来,不过这一点倒是让柳叙白有些欣慰,这说明了春山楼的安保严密,外者很难直接进入。

沈凛这是第二次来春山楼,上一回还是在他刚到神域的时候,柳叙白专程设宴招待,他才顺理成章的进到了这里,他抬眼再观,这楼内的构造还是一如既往地气势恢宏。

白袅烟生,飘邈如云,广阔的厅堂内不染一丝尘埃,洁净的让人觉得有些不敢踏步,原本应该放有烛火的位置都被泛着光晕的明珠替代,整个楼中都被照的光亮异常。

春山楼中没有设立堂食的位置,这是为了确保客人的**,所以从上到下都是被封闭的雅间隔断,雅间是以二十四节气命名,除此之外每一扇门的装饰都别无二致,若不是侍者引路,很容易就会迷失在这相同的景象当中。

“二位,到了。”侍者将他们引上书“白露”的门前后便转身告退,沈凛伸手敲了敲门,然后说道:“华胥,你在里面吗?”

就在沈凛刚说完这一句话后,门内传来了剧烈的声响,柳叙白侧耳倾听,这声音不像是起身开门的动静,春山楼的隔音很好,人们在房内交谈的声音很难传到外界,如果说站在外面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那只能说明里面的情况要比想象的糟糕。

“寒濯!破门。”柳叙白当机立断,沈凛掌心早已凝好的灵力立刻击出,原本坚实的门板霎时碎做几段向内坍塌,飞起的玉屑在空中滞留了好一阵才消散。

柳叙白向内看去,房内的场景让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餐桌上喷溅的满是鲜血,将未动餐食尽数染红,华胥捂着脖子,血水不断从他的伤口还有嘴里涌出,他身旁的座椅倒落在地摔的七零八落,想来刚才门内传来的声音应该就是此物。

他看到柳叙白后,挣扎着向着他的方向伸出手,双唇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喉管被残忍的割断,所以无法说话,只能通过那逐渐绝望的双眼向柳叙白传达着自己的不甘。

“华胥!”柳叙白快步上前,将神骨中神力尽数使出,他的手覆在华胥的手上,试图帮他止血,但华胥主动脉受损,失血过多,双眼也开始变得无神,涣散的瞳孔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但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眼神汇聚在对坐,然后对着空位摇了摇头,便昏了过去。

侍者还没有走远,沈凛赶忙将他唤回,让他去未央庭带人来,侍者探悄一眼便知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溜烟的向着楼下跑去。

柳叙白出手及时,神骨的力量快速弥补到了华胥的伤口处结成印诀,将还在往外的喷涌的血液都逼了回去,沈凛催动灵心道骨,将灵力输送到华胥的体内,但让沈凛感到意外的是,华胥的身体接纳到的灵力及其微少,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吸收。

与下界不同,在飞升神域之后,无论是什么种族,原本的筑基内丹都会结成全新的神心内元,神心内元可以贮存更多的力量,所以沈凛已经做好了要被抽干的准备,但华胥的神心内元却像是个四面透风的网一般,无论注入多少灵力,都会消失不见。

“他的神心内元破损了。”沈凛在观察之下得出了这个结论,这意味着华胥生命垂危,即便止住了血流,但他很快会死于力竭。

要怎么办?柳叙白急得发疯,光靠这一节神骨的力量根本无法修复神心内元,沈凛的灵力有限,这样下去不但保不住华胥,万一有个突袭,他和沈凛都无法应对。

“寒濯,撤手。”柳叙白吩咐道,沈凛听闻马上将灵力收了回来,他不明白柳叙白为什么喊停,但见他还在施力沈凛便问道:“琅環君,这个时候停止输送,他能坚持住吗?”

“坚持不住也给我坚持!”柳叙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起了强烈的胜负欲,他不能再看身边的战友惨死,当初先锋军的弟兄们对他舍身相互,才会全数覆灭,如今未央庭中,只有他们这些人了,所以,一个都不能少,柳叙白不允许华胥就这样轻易死去。

他将手覆在手臂上,然后将那一节神骨硬生生剥离了出来,这生剖活刮一般的行为让他痛意遍布他的全身,但尽管他浑身战战,汗珠凝落,他还是坚持将那根神骨打入了华胥体内。

“琅環君!”沈凛惊呼的同时,柳叙白已经一气呵成完成了全部的动作,随即他身形一软的瘫倒在了沈凛的怀中,柳叙白喘着粗气,虽然手臂还在发出剧痛,但他还不忘指着华胥的身体说道:“快……快将灵力续上。”

虽然沈凛现在更在意柳叙白的身体状况,但是既然柳叙白说了,他只能照做,再次催动灵心道骨将灵力输送了过去,华胥的神心内元暂时被神骨替代,而神骨本身已经灵力匮乏,此刻像是一个饥饿多日的孩子,贪婪的将沈凛体内所有的灵能吸取殆尽。

这种抽离感让沈凛也开始感到疲乏不已,但再探华胥体内的情况,明显好转了很多,虽然保住了他的生命体征,但这么重的伤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恢复,华胥还是没来得及和他们说明自己的发现。

“琅環君你要不要紧?”沈凛感觉怀里柳叙白有些失温,他张开手臂将柳叙白抱住,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他,柳叙白唇色泛白,但却露出了难得的笑意,“我福大命大,只是脱力而已,死不了。”

但柳叙白的身体却要比他的嘴更诚实,抽离神骨后的手臂不住的颤抖,他企图用衣袖遮盖,可沈凛对他的关注早已超出柳叙白的认知,他拿过柳叙白的手臂,轻轻调动剩余的一点灵力,注入他的几处要穴。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沈凛的手段真的起了效果,柳叙白感觉手臂的负担减轻了不少,他不记得自己教过沈凛疗愈之术,他怎么会知道要在哪里冲穴止痛?

柳叙白因为受伤太过频繁,沈凛不得不多了个心眼,在宛郁蓝城或是广晴然治疗时,细细观学,将全身上下所有的穴位都背了个清楚,尽管他并不希望自己学有所用,但万一遇上个突发事件,他便可以轻松应对。

比如此时此刻,就派上了用场,虽然无法替华胥这样的重症患者医治,但是帮柳叙白止痛他还是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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