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警钟长鸣

“不许你再这么冲动了!你现在做这样冒险的举动会要了你的命的。”沈凛的话虽然听着像是责备,但是柳叙白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心疼。

的确,刚才的举动很危险,柳叙白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欠妥,神骨代替神心内元的想法只在他脑子停留了一瞬,他便已经付诸了行动,仔细想想,他根本没有考虑过华胥的身体是否能承受神骨的力量,也没有想过自己剥离神骨会对身体产生多大的伤害。

如果以上任何一种情况发生,都会导致他们的计划全数崩盘,想到这里,柳叙白心里的懊悔之意也越来越重。

沈凛见他沉思便明白他也在后怕,所以便再无多言,而是紧紧抱着他,好让柳叙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来增加他的安全感。

“对不起。”柳叙白感觉这个时候自己应该道歉,所以便扬起头对着沈凛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这种赌命的做法,让他觉得对沈凛十分不公平,毕竟沈凛为了他这条命耗费了大半的寿元,现在若是还不知道珍惜,就是浪费了沈凛的用心。

“我没有怪琅環君,既然神骨在华胥体内没有排异,那就暂且先用它吊住命吧!不过琅環君,现在你可真的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分了,随时有人会想对你出手的。”沈凛尽可能让柳叙白以最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他深知柳叙白现在需要休息。

“那就换我粘着你吧,只要你不嫌烦。”柳叙白看了一眼华胥平稳起伏的胸腔,心也逐渐放了下来,看来华胥要说的话真的很重要,不然也不至于在他才离开神庭不一会就动手。

华胥的思路,应该是正确的,且无比的接近真相。

这个时候柳叙白突然觉察到一件事,苏沂说花扇里约了华胥在春山楼见面,可为什么花扇里并不在这里?

他人呢?柳叙白一下子从沈凛的怀里坐了起来,神思又陷入了惊恐之中:“寒濯,花扇里呢?”

沈凛光顾着照顾柳叙白和华胥,完全已经将花扇里的事情忘在了脑后,现在经过柳叙白这么一提醒,他的心也被牵动了起来。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张被血液铺满的桌子上,碗筷未动,但茶杯之中还有余茶,这说明花扇里应该是来过的,而且二人经过了一些交谈,若他没有到场,这茶杯应该是空的才对。

可是现在他也脱不开身,总不能把柳叙白和华胥丢在这里自己出去找吧?正当他有些焦急的时刻,苏沂和傅君怀带人匆匆赶到,看来这侍者是真的对那张天尊令牌有所惧怕,这跑腿的时间竟然比自己快上了许多。

“神君?华胥?”苏沂看着眼前这可怖的景象,一时之间也有些从哪里开始处理,还是傅君怀更沉着一些,他上前先是查看了一下华胥的状况,在确定没有大事之后,便下令将整个春山楼封锁起来,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再看柳叙白还有些虚弱,傅君怀便将让侍者寻了一间无人的房舍,供柳叙白调息,他虽然不怎么愿意和沈凛搭话,但是现场的情况他只能从沈凛嘴里得到消息,所以便坐在了沈凛身边,开始询问经过。

沈凛倒是不在意他的眼光,如实将事态描述了一遍,然后对着一旁还有些不在状态的苏沂说道:“苏上卿,你先送华胥回未央庭吧,他现在的情况需要更近一步治疗,且需你费心了。”

这话说的客气非常,苏沂难得见沈凛这么正经,所以也丝毫不敢怠慢,他毕竟是柳叙白的座上宾,而且又是现任的魔尊,怎么都要给几分面子才行,况且沈凛的安排并没有问题,华胥现在确实需要医治。

见状,苏沂先行告辞,带着一小队人马先行送华胥回了神庭,傅君怀则留下来,等待柳叙白调息好,顺带看看调查结果如何。

众人在房间里坐了一阵,柳叙白也稍微缓和过来了一些,这时负责搜索的甲兵也结束了他们搜查,并将一封名帖送上。

这名帖中记录的,是整个春山楼中的客人的名字与信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将资料收集完毕,看来未央庭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松懈,柳叙白心道。

“还有一事,花上神似乎不是从大门的离开的,而是从窗户。”甲兵的这一信息,让众人都有些不解,花扇里这诡异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走吧,我们回去看看。”柳叙白没忘记拉上沈凛,二人并肩而行,回到了刚才华胥所在“白露”雅间。

刚才情况太过慌乱,所以没有仔细观看,现在再探,一抹很是清晰的血迹向着窗外延伸,沈凛走过去,这窗边有一块地方破损,这损痕陈旧,应该是很早之前的磨损,破损处的棱面锋利,上面还挂着一块破碎的布片。

这是花扇里的衣服,那熟悉的绒毛残留,实在过于好分辨,柳叙白一眼就认出了所属,看来真的如甲兵所说,花扇里是从窗户离开的。

花扇里为什么会跳窗而逃?这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华胥的伤,是花扇里做的?这样的怀疑突然出现在了柳叙白的脑子中,他赶忙摇摇头,想把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不能这样怀疑花扇里,华胥之前一再强调幕后之人不在他们中间,这前半句虽然看似无意,但却也让柳叙白更加确信,花扇里不是凶手,且不能让东主带偏了思维。

“神君,花扇里行迹未知,你说他该不会就是……”傅君怀还记得柳叙白之前在大殿中讲述的事件,现在华胥受伤,花扇里却不明踪迹,这不是显然是说明花扇里有意隐瞒什么事情吗?

“不要随便下定论,先随着血迹继续追查,若是见到了花扇里,立刻让他到未央庭回话。”柳叙白说完,便打算离开,当他经过华胥之前做过的坐位时,有意无意的向着对坐看了一眼,华胥在晕倒前,似乎将目光投向这里,他在看什么?

柳叙白对着坐位查看了一番,这就是一把普通的座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自己恍惚记错了,还是没有发现华胥想要传达的信息?

见柳叙白一直对着座椅发呆,沈凛便也走过来打量着这座椅,“琅環君,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咱们走吧!”柳叙白叹了口气,便随着沈凛从春山楼离开,临行前他向傅君怀嘱咐,让他将所有的客人都一一审问一番才能放走,而且这间雅舍需要暂时封闭,毕竟神庭要员遇刺,这事关神庭的颜面,决不能马虎。

在回去的路上,柳叙白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的脑子持续飞速运转,因为他还是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关键线索,他的这点小心思很快就被沈凛看在眼底,所以他在行路的同时,不忘询问柳叙白:“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要不说出来和我分享一下,或许能有什么新的思路?”

“我在想华胥最后的眼神,他好像在看着对坐,这行为虽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我总认为他意有所指。”柳叙白还是在刚才的问题上不停打转。

他提出的这一点,沈凛也有观测到,那个时候华胥的意识已经极度不清醒,但他似乎在所有的气力看着原本应是坐着花扇里的座位,“难道他是想说,凶手是花扇里吗?”

“线索太明显了,我认为这一眼就能看到的,一定不是华胥想要说的话。”的确,房内延伸的血痕,就足以让人将疑心全部放在花扇里身上,这点根本不需要华胥做任何指引。

“也或许是我们多心了,华胥只是意识模糊,无意为之也不是没有可能。”沈凛暂时得不出一个结论,所以只能随便挑了一个由头自洽,这个时候人的思维多半处于混乱的状态,越想越容易把事情推向更复杂的境地,索性把思维停下来,先观眼前事。

也只能暂时这样认为了,柳叙白心道,当他们抵达神庭之时,发觉神庭门前人际频频,这个时间早已不是会客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

二人顺着人流方向看去,人们皆是去往鸿蒙大殿,这里只有五尊议事之时才会启用,看来是发生了大事,柳叙白刚准备随着人群而去,就被沈凛拉住胳膊。

“你这样进去不行,你虽改了容貌,但和以前相差不大,能认出的你的人还有很多。”沈凛左右环视一圈,发觉周围没有什么可以遮挡柳叙白面容的物件,他想了想,便从腰间掏出柳叙白之前予他的那块缭纱绢帕,纵偶丝指间一闪,贯穿了绢帕两角,然后弯曲成了挂钩的形状。

“来,带上再去。”沈凛将制好的面纱挂在柳叙白的耳畔,然后轻笑道:“这样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

原来纵偶丝还可以这样用?柳叙白忍俊不禁,偃师引以为豪的神器居然被沈凛当成装饰品,这属实有点浪费了。

“那你呢?认识你的人也有不少,这样进去也会有麻烦的。”相比之下,柳叙白更担心沈凛的处境,他可是容颜未改,那群主张着要除魔卫道的上神们可是对他这张脸恨之入骨,若不小心被人发现,恐怕又得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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