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灾变始末

待将柳叙白安顿好,沈凛看了看白瓷瓶中所剩无几的纳息丹,是时候再去一趟花香楼了。

他手中还握着方才柳叙白赠给他的沧渊剑,此刻他终于有时间和心思去细细查看,从他拿起沧渊剑的时候他就发觉,他可以与剑产生共鸣,似乎并不需要费太多力气就可以随意调动,此时正巧赶上他要去花想楼,那不如就用它试试御剑飞行。

沧渊剑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想法,立刻出鞘悬浮在他身旁,沈凛不由得惊叹,前生他是与这把剑达到了怎样的默契,竟然可以如此心意相通,他在沧渊剑上刚刚站定,还做出任何操控的指示,沧渊剑便已经开始轻缓的飞行,仿佛已经明晰了目的地。

当真是宝器有灵,沈凛心道,在空中飞行了一阵,一片丹墙绿瓦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这便是花想楼了。

花想楼虽然也在昆仑雪脉之上,但是因为楼主宛郁蓝城不喜欢这严寒之景,所以引地脉熔岩引流于此,花想楼所在之处,遍地绿意。

宛郁蓝城是个贯会享受的人,他特命弟子将神州各处的花草移植在这原本片叶不生的昆仑墟上,受地脉滋养,这些植被草木生长的极其旺盛,从高空看去,整个花想楼都包笼在横生的绿植之下。

沧渊剑缓缓落地,沈漓挥手将他收起,他抬眸望去,眼前的合欢林花开的正好,形同羽扇的合欢花无风自动,满目的夭色让原本看惯了山川白雪的眼睛有些不适。

他快步踏上石阶,合欢花的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侧,石阶尽头一位身着胭脂色罗裙的女弟子向他招手“沈师兄!你来啦~”

沈凛因为纳息丹的原因经常来花想楼,与这里的弟子混了个脸熟,不知是宛郁蓝城刻意为之还是巧合使然,花想楼的女弟子数量竟比天若宫的还要多出一倍,沈凛本就生的好看,自然招女弟子们待见,所以他在花想楼中声誉极好。

这位女弟子名为辛夷,入门较晚,平日就奉命在此养护这片合欢花林,所以每次自己来的时候,都是辛夷接待他。辛夷见到沈凛十分兴奋,脸上笑意难掩,立刻迎了上来“楼主在后殿更衣,沈师兄到前殿等候吧。”

她带着沈凛向莲华殿走去,沈凛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辛夷冲着空旷的院子喊道:“沈师兄来花想楼啦~”她这一喊,安静的楼阁上下立刻人头攒动,原本都在忙事的女弟子纷纷向着沈凛而来。

沈凛心中顿觉一黑,每次来花想楼光应付这些姑娘就耗尽心力,但是他还是依旧维持着往日的风度,女弟子们将沈凛簇拥在中心,七嘴八舌的问着他的近况,沈凛苦笑,有一句没一句的附和着。

直到进入莲华殿内,辛夷才终于从人群中挤进来,将沈凛在带到客座上,为沈凛斟了一杯热茶,沈凛看着杯中清澈的茶汤,心道宛郁蓝城果然是会享受的人,纳溪梅岭这种极难保存的茶叶,他竟也不远万里弄到了花想楼。

“哟,你竟舍得把师尊的宝贝茶叶拿出来了,沈师弟的待遇果真不一般。”身旁的女子用肘尖轻轻的推了一下辛夷,辛夷立刻红了脸,娇羞的跑开,沈凛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怪不怪,毕竟每一次来,都会被这些女弟子围着调笑,也总时不时有一两个被戳穿心思跑开的。

“听闻沈师弟刚从外面回来,可有什么趣闻说于我们姐妹听听?”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女子开口问道,沈凛喝了一口茶,然后轻声回应道,“彦州除魔诸事繁琐,确没有空闲在多留,辜负了师姐先前的嘱托,下次出行若是有什么趣事,寒濯定会记下说于师姐听。”

“诶呀,师弟这嘴真是越发的甜了。”女子虽然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但是看沈凛答应的这般痛快,心中倒也开心,然后继续扯着沈凛聊一些日常的事宜。

“我当是谁来了,好生大的排场,原来是沈师侄。”宛郁蓝城的声音从屏风后缓缓传出,弟子们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一哄而散,生怕被宛郁蓝城抓住碎碎念,反正他与沈凛谈事的时候都会将外人驱逐出去,一时间殿内就只剩下沈凛一人。

宛郁蓝城随意的披着一件天水碧色的外套,微卷的长发还挂着水珠,显然是刚刚沐浴完,他斜倚在殿中的坐榻之上,伸手将案上还剩半壶的桃花酿倒了一杯,“沈师侄怎么学的和我那师兄一样,爱茶不爱酒。”他自顾自的又拿起一个酒盏给沈凛倒了一杯。“来,尝尝看。”

沈凛跟着柳叙白这些日子极少碰酒,倒不是柳叙白不许,而是他自己对酒没什么兴趣,所以也不主动去喝,但是宛郁蓝城这般盛情难却,他也只能上前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啧,哪有你这么喝的,连品都不品。”宛郁蓝城见沈凛这样,不由笑起来,然后从一旁的锦盒中将那个熟悉的白瓷瓶拿了出来,抛给沈凛,“拿去吧,这次够管三个月。”

他接过瓷瓶揣入怀中,起身谢礼后正准备离开,但是他突然想到,宛郁蓝城和柳叙白关系颇好,那么有关过去的事情,他也许知道一些?

于是他又转过身,恭恭敬敬的向宛郁蓝城施了一礼,他还未开口,榻上的宛郁蓝城便被这大礼吓了一跳“沈师侄也未免太客气了吧,几颗纳息丹而已,何须行此大礼。”

“弟子有事相询,还望师叔解答。”沈凛认真严肃的样子,让宛郁蓝城也有所动容,他一改往日慵懒的模样,坐起了身子听沈凛说话。

“弟子想问,我师尊之前可是与谁结过仇怨?”沈凛问道,他想问的问题太多,但是这个问题是他首要想了解的。

宛郁蓝城一听是有关柳叙白的,便料到柳叙白应该是因为某些事情出现了反常之态,这才会让沈凛有所察觉,他盯着沈凛,手中的酒壶一倾,重新将沈凛的喝空的酒盏倒满。“你若真想知道,便陪我喝上几杯,听我慢慢说。”

沈凛见宛郁蓝城确实知道一些内幕,便毫不犹豫的又重新回到客座上,拿过酒盏小心的抿了一口,宛郁蓝城见他这次喝的斯文便笑了笑,然后继续道:“可能会让你有些失望,我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知与你。”他没有什么理由瞒着沈凛,毕竟他知道的也只是一些杂事。

“师兄比我入门要早多,但是师尊从未和我讲过是何时何处将师兄收入门下的,即便是云泽轩早期那些追随游青砚的弟子,也不曾知道他究竟来自何处。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这么一个人。”

宛郁蓝城缓缓而道,在他的印象里,从白玉京对柳叙白的态度来说,柳叙白这个人存在的时间似乎比游青砚还要久远,他与白玉京之间若说是师徒,倒不如说更似兄弟,但很蹊跷的是游青砚是最早追随白玉京的人,但那时柳叙白并没有在他身边,这便产生了一个很微妙的时间差。

宛郁蓝城偶然间曾听闻到白玉京与柳叙白的对话,内容大致涉及到七灵之乱,但有关七灵之乱的详细记载几乎都被白玉京尽数收起,似乎这个事情已成为了禁忌。

七灵之乱涉及神谕和诸界,所以相关的信息几乎是少之又少,柳叙白平日虽清冷,但待人一向宽厚,反正宛郁蓝城入门后他未曾见过柳叙白与谁红过脸,所以若说结怨,十有**也是在他们提及的七灵之乱的时候。

七灵之乱,沈凛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词,他对这个词完全摸不到头脑,他虽然熟读了柳叙白给他的卷轴,但上面对此事分毫未提,于是他换了一个问题:“那师叔可否与我说说你知道的七灵之乱?”

宛郁蓝城故意买了个关子,指尖轻抬,示意他饮尽杯中酒,沈凛很是自觉,直接将杯中残余的桃花酿倒入口中,等着宛郁蓝城继续说。

所谓七灵之乱,根源在于七灵二字,七灵分别对应的便是镇守在诸界的七种法器,分别是九重剑、扶摇琴、望舒弓、潋骨印、穹庐鼎、天机镜和谪仙伞,原本这七件法器都收录在神域上层,但是似乎因为上界发生了什么灾变。

继而七灵由上界分落,下层诸界都想夺取这些神器为己所用,便发动了无数场战争,而神域也没有坐视不理,派兵下界来寻回这七件神器,魔宗亦是参与其中,几种势力汇聚在一起,使得整个天地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战争杀伐不止,尸横遍野,而终结这场浩劫的人,便是白玉京。

白玉京以一人之力天梯斩落,断绝了上层于下层的联系,又以极为强大的力量号召分落的七灵中武魄齐聚,将武魄的力量转化成了现在的天幕阵法。

从而九阙城一战成名,地位至今不曾有人可以撼动,失去武魄的七灵依旧残存一些镇灵之力,则由诸界掌事之人择一带回,以确保相互之前不生事端,至此七灵之乱才算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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