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苏樾抬头望着他,满脸都写满了不情愿三个字,可沈逸洲却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不等他反应过来径直地拉着他的手往后院的方向走去,美其名曰:“正好顺路增进一下感情。”

可这个行为在苏樾眼里与耍流氓无异,他努力挣脱他的手,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手腕上出现些许红晕,“沈老板,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虽然这样说,可沈逸洲却不相信他真的想让他离他八仗远。两人说不上都是什么好人吧,但毕竟是类似于森林老狐狸的存在。他越是想这样,沈逸洲却越是偏不。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转念一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俯身到他耳边:“放心,以你的身份他们误会不了什么,你一会儿就踏踏实实地站在那里,也不会有人把你我混为一谈。”

“你!”他说的很长不是现实,可是也不知是他多疑还是他的思绪每次遇到这个人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放飞,下意识脑海中总是会不自觉地浮现那日床榻之上的混账事,不知不觉中绯红从他耳后,他刚话语间吹拂过的地方蔓延至脸颊。

沈逸洲本是一句玩笑话,看到他脸上的浮粉,其实心中已经明白了大概。他再次俯身到他耳畔提醒道:“苏公子,你脸红什么?难不成是想到什么?”

苏樾整个人像是被人踩着尾巴的小狐狸,整个人突然惊起反驳道:“嗯,啥?你说什么呢?!”稍愣片刻的苏樾又补充道:“光天化日下,沈老板说什么的呢!!天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也不怕连累到丢东宫的脸面。”

沈逸洲看着一副正义之士的样子站在高处不由分说地指责着自己,笑意再也藏匿不住,倒是像极了看笑话的人。

这样一弄苏樾着实不想跟他待在一起,若是其他时间也就算了可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今日的他可是有要事在身,正准备离开沈逸洲再一次紧紧拽住他的手。苏樾争执间,沈逸洲秉持着流氓的行为死死地将他搂在怀里。

那一刻 ,他贴着他,苏樾的手死死地拽住他胸口前的衣衫。

沈逸洲些许话语像是被卡在喉咙里,即便是隔着略带厚度的衣衫,沈逸洲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气息,就好像是时间将他们拉回到床幔之内的身影交错……

沈逸洲的瞳孔一怔,死死地盯着怀中的人。他在京城多年,以前各种达官贵人、甚至是皇帝赏赐,那些原封不动进入东宫再原封不动送出去,甚至是消失的人,说是百花齐放也不为过。他却是都见过的,对此盛道桉给他的理由是,只有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最好的风景,以后才不会为了所谓的一点点好处让自己变得被动,狼狈不堪。

可是不知为何,沈逸洲却总是在面对自己面前这个人的时候,沉寂多年的心里总是会有一种想要冲破束缚的冲动,他不清楚这是不是真的如他说所的那样见色起意,可是就算是这种所谓的见色起意也在无声无息中发生变化。

想必于他内心的波澜起伏,苏樾却是恰到好处,即便真的到了那一日所谓的惊涛骇浪,估计他也是会就此一言不发,相较于情意绵绵他更在乎的是他口中、心中时刻谨记的大业,苏樾能明显地感受到周遭气氛的变化,沈逸洲的吻即刻就要俯上他的唇瓣。不知所措中落入苏樾眼光的人影提醒着他,是盛道桉!

秉持着他在外人面前扮演的形象,当然是要好好地表现出来,苏樾的手顺势做出推搡的模样,扯着嗓子大喊:“沈老板,你不要这样,我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沈逸洲却是像被这句话惊醒,什么鬼?动作渐渐放缓之余,盛道桉依然站在他身后。

盛道桉将苏樾那句话听得真切,眼神却也是不由自主地打量着苏樾,进而观望着他们两个人的关系。

苏樾看到他猛地推开他,咯噔一声跪倒在盛道桉面前。

盛道桉一脸蒙,完全不知道他这个行为是为何?视线落在沈逸洲身上,那眼神似乎是在询问他这到底是哪出?

动作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沈逸洲也不晓得,他无奈地摊了摊手,他也不知道。

盛道桉看着他,心里暗暗骂了句无用。垂眸看着苏樾,彼时秉持着做戏做全套的理念,苏樾的那可谓是梨花带雨的,眼眶染上些许红晕,配上一张我见犹怜的脸,这一幕倒是将他在青楼里的功夫展现得淋漓尽致。

苏樾故作被欺负的模样,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请太子殿下为奴做主。”

他只说了一句话,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沈逸洲站在一旁看着他的模样,突然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世间有人愿意沉浸在勾栏之中,毕竟像苏樾这般的美人谁不喜欢。看他的眼神顿时间变了变,心中顿时将他矫揉造作诬告他的行为忘了个精光,着实地见色起意。

盛道桉看着沈逸洲那不成器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么些年的什么东西都白交了。轻咳着提醒着他的同时 ,又象征性地说道:“沈逸洲,你又怎么戏弄人家了!”

“啊?嗯!”

盛道桉:不成器的东西!

沈逸洲渐渐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道:“我只不过再教他东宫的规矩!”

苏樾脸上就差一个大写的冤枉了,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摆起架子。

盛道桉想了无数个答案,却没想到沈逸洲的开口称奇,顿时间他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在心底暗暗发誓着以后再也不掺和他们两个之间的那点子破事,随他去吧!盛道桉选择直接无视沈逸洲的话语。

恰逢浦以提醒:“殿下,时辰差不多了。”

盛道桉道:“那就走吧,都等着呢!”

去往后院的路上,盛道桉与沈逸洲并排走着,而苏樾则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虽然嘴上说不再管 ,可是盛道桉还是没忍住略带责备但更多的是劝诫:“你呀!一会儿给我注意点规矩,再给我惹出什么是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知道了。”又不是小孩子,不是小孩子,但在盛道桉眼里总还把他当作小孩子 。

苏樾听着他们的谈话,刚才这么一闹应征了心中想法的同时却也是不由得羡慕起沈逸洲。盛道桉对他的不是宠爱,而是宠爱。不是欢好的宠爱,而是兄弟的宠爱。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他们两个交谈的背影,总感觉就算是这京城的天被沈逸洲弄塌了,盛道桉也会再把它顶回去,就算是京城被搅得乌烟瘴气,盛道桉也会把他变得清澈明亮。这种被人宠着、爱着、呵护着的生活,他好像从未拥有过。好像一直陪伴着他的都是泥泞,破碎。

想着,苏樾的眼神不禁黯淡了些许。

盛道桉对沈逸洲总是有一万个不放心,刚要说些什么。

沈逸洲就挽上他的手臂,就像小时候一样,点头示意,倾斜着身体往他这边靠小声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盛道桉长叹一口气,孩子长大了,管不住了。

沈逸洲回眸看去,正好将他眼底的黯然落在眼里,苏樾对上他的瞳孔低下了头。刚才这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吃醋了!?沈逸洲的脑海中猛然冒出这句话,猛地缩回挽着盛道桉的手恨不得现场直接与盛道桉划清界限。

盛道桉看着猛地被抽回手臂的某人,长叹声不断。

果然,弟大不中留呀!

后院,果然宾客而至。

“见过太子殿下。”

沈逸洲与盛道桉并排而行,丝毫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整个人更是在气势上将为虎作伥这四个字演示得淋漓尽致。

待平身落座之后,沈逸洲跟着盛道桉一前一后坐于高台之上,而苏樾观望着周围似乎并没有给他留位置,请而无坐就像是一种故意而为,苏樾自然而然将这一行为算到沈逸洲头上,当然沈逸洲也没有辜负他的希望。那略带奸诈的眼神倒是和他挺般配的。苏樾犹豫着要不要站在盛道桉的身侧尽最大可能地离他远一点,刚迈出脚步。

沈逸洲直言:“一点规矩都没有。”

话一出,在场瞬间鸦雀无声。

盛道桉手中握着的酒盏僵硬,愣了片刻继续喝着酒。

众人看着沈逸洲依然这般,太子殿下那视若无睹的表情,眉眼间不得不全然高看起这沈老板。

苏樾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当场发作,迈出去脚步慢慢地收回。企图把一切当作没发生的样子。

但是,自然有人把沈逸洲的看不惯说出口,只见那人衣袍华丽,举手投足间尽显皇族气质,看上去应该也是个王爷。他先是看了一眼盛道桉,进而视线落在沈逸洲身上:“也不看看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这种地方也敢大呼小叫,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醇厚的酒水入口,盛道桉知道这场宴会的不太平开始了。

沈逸洲的动作继而散漫,手臂依着膝盖,全然一副坐姿不端:“瑞王殿下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既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东宫!那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盛明晨看着他的样子,又道:“本王,这是再教你规矩明礼,你别不识歹。”

“规矩明礼?”沈逸洲冷笑着。“这里是东宫,东宫的主人顾名思义是太子殿下,既然这东宫的主人是太子,那一个王爷凭什么在东宫里教太子殿下的人规矩,难不成你才是所谓的不守规矩的人?让我猜猜,你的不怀好意是什么?”

盛明晨气急败坏:“你!信口雌黄!!信不信本王……”

话还未说完,沈逸洲又再次抢先一步:“信不信?怎么?王爷,还想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处置我吗?都这样了还说我信口雌黄,还真是可笑至极。”

“我……”盛明晨不是对手败下阵来,再对上盛道桉那略带些许寒气的眼神,顿时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逸洲的视线在周围一众人的身上扫过,不紧不慢地开口:“各位大人,我呀!沈逸洲是个俗人,可是道理我还是多多少少懂得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会的,你们自然也会,毕竟想必你们也不会干这些事情。”

话一出口,坐于下方的官员,文人、商人顿时有种被人拿捏住小辫子的既视感。

盛道桉闻言看着沈逸洲的眼神多了些许安慰,他真的越来越想你了,老师。愣神之余,眼底一抹伤身一晃而过。他点了点头,认同不言而喻。

合着是借沈逸洲的口给他们一个警戒,这下还有谁该说一个不,由一人起身,进而引起满桌哗然:“多谢沈公子教诲。”

盛明晨见状手中握着的杯子,下意识地紧了紧,只是碍于盛道桉并没有当场发作,否则握着掌心的酒盏早就化为碎片掉落地上。

沈逸洲略带得意地回头看着苏樾,却发现他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台下不得意的盛明晨,手中的酒水瞬间没意思了,对上盛道桉肯定的眼神,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散漫渐渐退却,眸子里渐渐涌上一层无声的雾色,捉摸不透。

看来鱼儿上钩了,只不过这鱼……演技拙劣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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