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假黄华如果是玩家,他现在已经死了。”
陆壹白确定他不是黄华,但是却不能确定这个假黄华会不会是其他玩家假扮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低马尾是生是死,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道具可假扮其他人。
“按照你们的说法,玩家杀死玩家,他会变成厉鬼缠着杀了他的人,所以他会来找我。”陆壹白平淡道。
其他玩家惊恐看着他。
陆壹白毫不在意继续道,“第二种可能,这个黄华不是人,不是人也不是鬼,他有可能是什么呢?”
“之前这位说得与虎谋皮提醒我了。”他看向短发女。
短发女不明所以,“提醒你?”
“是的,还有个成语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陆壹白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伸出手,在茶几上沾着茶水写了一个字。
玩家们凑近看了一眼,就被陆壹白擦掉,等到玩家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的时候,后背一阵发凉,他们抬头看向陆壹白,却看到陆壹白兴致勃勃的样子。
“今天是第二天,”陆壹白用一种温柔到能掐出水的语气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还有最后一天。”
他笑了笑,“今晚恐怕是个不眠之夜。”
玩家们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被他盯上的鬼。
毕竟,这可是直接咬住鬼的猛人。
“说起来,两位玩家去情侣家怎么还没回来?”
陆壹白话题转得太快,其他人没能立刻跟上,过了两三秒才道,“根据之前的计划,他们应该会在我们之前回来。”
现在没有回来,要么出事了,要么被拖住了。
短发女道,“他们运气真好,要是在送水饺的时候过来……”
那水饺就用不着陆壹白解决了。
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是另外两个玩家都明白什么意思,两人冷汗都要下来了,要知道陆壹白可是吃了个水饺之后才发疯的。
等等——
这人是吃了水饺之后才发疯的,是不是水饺本身会勾出玩家的某些负面情绪之类的东西?或者会让人失去理智?
工裤男小心翼翼打量陆壹白,左看右看没有任何之前发疯的样子,这让他拿不住。
这人除了之前发疯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什么过激的情况,是不是跟水饺有关呢?
陆壹白注意到工裤男打量的视线,侧头看过去,“怎么?”
“没,没事,”工裤男小心试探,“就是想问问大哥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舒服?”陆壹白奇怪反问,但是他看着工裤男的神态,很快就明白过来。
这人在试探水饺的效果,紧接着陆壹白就立刻道,“好像没有,不过在那个水饺进到我嘴里的时候。”
他卡住没说,三个玩家都好奇看过来,最后还是有想法的工裤男忍不住开口询问,“进到你嘴里的时候,然后呢?”
“我感觉眼前一片猩红,”陆壹白作出回忆的姿态,努力开始编,“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耳朵也听不见东西,好像鬼上身一样……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压在那老太太身上。”
为了效果,他甚至打了个冷颤。
“发生了什么?”
“鬼上身,对啊,黄华会不会也吃了……”
还没说完,工裤男自己就排除了这个可能,陆壹白直接发疯,假黄华中间还在扮演黄华,两者显然不是一回事。
还是陆壹白暗示的那种可能,可信度更大。
短发女却一脸狐疑,或许是直觉、第六感之类的,她并不太相信陆壹白的说法,在陆壹白发疯的时候,他还呵斥他们不准上前。
被控制的人会在乎这个吗?
陆壹白捂着头,“我当时好像也不是完全失控,”他像是想了什么细节,“对,对了,我记得当时我非常气愤那个老太太强塞给我水饺,所以我一定要给她塞回去。”
“还有,我好像让你们不要靠近?”他迷茫道,“我记不清楚了,只觉得到处都是猩红一片,非常非常愤怒,我好像不受控制,但是又是我自己,”
他胡言乱语道,“我到底是不是我自己?”
玩家害怕陆壹白发疯,连忙打断他继续思考回忆。
短发女也被说服了,完全相信陆壹白的发疯是因为水饺,她道,“现在看来,老太太才是最有问题的。”
“这里没有楼梯间的钥匙,一定还在她身上。”工裤男接着说道,“不过,我们有其他房间的钥匙,可以随时去他们房间。”
陆壹白似乎被回忆折磨累了,瘫靠在沙发上,“那老太太能透过门看房间的话,也能透过墙壁,说不定还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玩家们想到一种可能不寒而栗,陆壹白将他们想到的可能说了出来,
“所以,她有可能一直在看着我们。”
“吱呀——”
门突然响了,所有玩家寒毛耸立,齐刷刷看向门的位置,作出防备逃跑的姿态。
陆壹白眯着眼睛看向门的方向,很快门被推开,露出门外的两个人。
长波浪跟锅盖头回来了。
两人正对上三人警惕防备的视线,不由得紧张起来,“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三个玩家松了口气,摇了摇头只是问,“你们怎么才回来?出现什么意外了吗?”
“没有。”长波浪走进来,眼底是露出厌恶,“摆脱那个色鬼花了点时间。”
玩家这才注意到她的外套有些褶皱,像是被蹂、躏过。
“这么说,他是个普通人?”
鬼怪中也有好色的,但是那种鬼怪遇到心仪的男人或者女人,都不会轻易放过,想要摆脱它们,玩家也少不了要受点伤出点血。
现在长波浪除了外套跟头发看起来有些杂乱,却没有什么伤口。
“应该是普通住户,要不是有线索吊着,我根本不会在他身上浪费时间!”长波浪看起来非常恼怒。
“线索?”玩家立刻提起精神,“你们得到了什么线索?”
“钥匙根本不是在四口之家手里,而是在那个老太太手上。”长波浪肯定道,她看向其他人,“你们从那家里出来,什么都没得到吧?”
“就只有这一条消息吗?”陆壹白打断工裤男三人想说的话,“其他没有了?”
“没了。”长波浪道。
“哦,”陆壹白话锋一转,“他怎么你了?”
玩家们心照不宣错过这个话题,大家都没想到陆壹白会直接问出来。长波浪自己似乎也没预料到,她愣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恼羞成怒一般冷声,“怎么,你有兴趣?”
“是啊。”
陆壹白直言不讳。
“你,”长波浪气急了,洁白无瑕的手指着陆壹白问工裤男三人,“谁把他放出来的?”
“哦,你不高兴?”陆壹白奇怪道。
其他玩家都快懵了,这他妈还要问吗?肯定不高兴啊!这人之前也没有这么情商负数吧?
工裤男三个玩家开始怀疑是不是水饺还会影响人的脑子。
“别问了,”短发女看不下去道,“这是人家的私事。”
陆壹白不依不饶看向锅盖头,“她不说你说,你们在情侣那还发生了什么,那个男的怎么她了?”
锅盖头被吓傻了都要,抬眼左看右瞟,讪笑道,“这,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男的,要她去卧室。”
陆壹白皱着眉头看着锅盖头,他注意到,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在场所有的人,除了长波浪。
一般而言,当面说人坏话,怎么都应该看当事人一眼,或者是全程低着头不看任何人,怎么会看所有人除了当事人呢?
“你说什么!”长波浪似乎气疯了,她不知用了什么道具,头发疯长试图缠上锅盖头。
“救我!救我!我没说谎,我跟那个女的在客厅,她跟男的去卧室了!”
他疯狂大叫,让人觉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更让他的话具有可信度。
陆壹白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变脸比翻书还快道,“你怎么这么议论一个女孩子的清誉呢?”
玩家包括长波浪在内,全都愣住了,他们看着陆壹白像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无耻的人。
陆壹白义正言辞继续道,“我这个人最看不得这种事,我一看到就不会放过,”他说着甚至还抬头看向长波浪,对她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放任这种人渣败类!”
说着捂住要说什么的锅盖头的嘴巴,拖着他往卫生间去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卫生间的门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被反锁的声音。
客厅里玩家目瞪口呆,最后短发女喃喃自语,“他是骂得……谁?”
骂自己都这么狠,太狠了。
*
卫生间里,锅盖头被黑色头发包裹的严严实实,陆壹白蹲在他面前,“在情侣那,还发生了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锅盖头嘴巴也被头发包裹着,流着泪摇头呜咽。
“好,”陆壹白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嘴硬的人,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帮你打开嘴巴!”
话音刚落,一条通体光滑反光的黑蛇从陆壹白领口探出三角蛇头。
黑蛇从领口缓慢爬出,只比手掌长一点,爬到陆壹白肩头盘着,盯着锅盖头的目光寒冷阴森。
“这是我的小朋友,”陆壹白温柔道,“它是个调皮可爱的孩子,最喜欢温暖柔软的地方,”他抬起手,溜溜缠绕在他手指上,“我想,没有比人的身体更温暖柔软的地方吧?”
他将手放在锅盖头面前,猩红的蛇信擦过锅盖头的侧脸,“这样都不说吗?”
锅盖头疯狂摇头,被死死捂住的嘴里发出呜咽声。
陆壹白恍然大悟,在锅盖头以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嘴巴被捂住完全不能说话的时候,听到令人绝望的声音:
“这样都不愿意说,你果然是个硬汉,我佩服你,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
在锅盖头最后的视野里,就看到一张大张的蛇口。
“吓晕了?胆子这么小?”
陆壹白收回溜溜跟毛团,掏出把菜刀,在锅盖头身上比划,最后按着他的手掌,对着小指剁下去。
……
客厅里玩家在外等了很久,只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呜咽声。
“他在里面做什么呢?”短发女不由开口问旁边的工裤男,“会不会,”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工裤男皱着眉头没回来,实际上从震惊跟懵逼回过神后,他就一直在想陆壹白种种行为是为了什么。
他为什么一直问长波浪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从长波浪身上发现了什么?
不然没道理啊。
可是如果他真的在长波浪身上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带走锅盖头?
工裤男怎么也想不通,因此没注意到短发女的问话,反倒是旁边的长波浪注意到了,她冷声道,“神经病,管他做什么!”
“别瞎说,”短发女忌惮地看了一眼卫生间的位置,对长波浪道,“你不知道,他之前……”
话没说完,卫生间的门突然响了一声,紧接着陆壹白跟锅盖头一前一后出来了。
他扫过在场所有玩家,最后落在长波浪身上,“放心,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他了!”
长波浪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了下来,只是冷哼一声。
陆壹白见她没说话,眸色微深,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都一声不吭,最后还是工裤男出来打圆场,“现在我们还剩下最后一天,已经能够确定钥匙大概率在老太太身上。当然,副本没有百分百,所有我们要留出时间应对其他可能。”
“晚上不能行动,甚至我们可能没办法苏醒过来,所以在夜晚来临之前,就要尽快找到钥匙。不然等到了最后一天,太被动不说,信息错误我们就完全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工裤男说得诚恳又很有道理,哪怕是陆壹白也没有反驳的意思。
“现在是……将近四点,距离晚上八点,还剩下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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