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倪远他们清楚看到，围绕在公园周围的黑雾沸腾翻涌，他们被昏暗黑沉包围在中间，像是被圈在阴冷黑暗区域的飞蛾。

突然某一瞬间，远处的黑雾像被声声撕开一个裂缝，先是一道白光从裂缝中挤出来，紧接着光芒越来越盛，如黑夜亮起灯盏。

热闹的人声从撕开黑暗的光芒里走出来，路倪远恍惚以为自己还在人世，天亮后鲜活又热闹嘈杂的人世间。

他下意识回头，身后小公园依旧昏暗阴冷，身前身后仿佛割裂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个人先走入他们视野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人戴着的红色帽子，举着的红色小旗。

那人侧背着他们，对着身后说着话，“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小公园了，大朋友小朋友们做得太棒了！没有一个掉队的人！”

紧接着一个长长的队伍来到小公园门前，四个大人，一群玩偶。

路倪远失去上去攀谈的想法，将自己缩在另外两人身后。

女人余秀婉一眼看到队伍里唯一没有戴帽子的大人，是个女人神态惶恐不安，贴着这个队伍又畏惧不敢太靠近。

她旁边的是个学生模样的女生，有些瘦，正对女人说着什么，那女人听了脸色明显好了许多。

“你们也是来春游的？”

领队的男人看过来，询问。

余秀婉看着男人还没开口，就听旁边的新人主动接话，“是啊是啊，我们都是春游的。”

路倪远没想到这个领队的男人居然这么漂亮，比他见过的男女都漂亮，肌肤薄透白皙，五官精致美丽，像是最好的艺术品。

陆壹白注意到他的视线，面色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原本专注自身团建活动、两方互不干涉的想法变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玩偶里发出尖锐的童音，“芬尼要挖了你的眼睛，把它踩碎！！！”

芬尼技能与情绪有关，在快递站就立刻发现张文进盯着陆壹白，这会儿也是头一个发现路倪远的态度不好。

但是怎么不好，芬尼却不知道，只是又变成愤怒小猪，撞出队伍要给路倪远一点颜色看看。

路倪远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连忙后退数步，“我不是，我没有，不要过来！！”

芬尼被拦腰抱起来，在陆壹白手臂里扑腾四条小猪蹄，哇哇大叫的。

“嘻嘻。”

“爆炸！爆炸！爆炸！”

陆壹白队伍里小丑汤米尖叫着也冲出来，手里玩具魔方被他硬生生拧碎，“爆炸！嘻嘻嘻砰！砰！砰！”

“嘻嘻嘻”

陆壹白眼疾手快又把汤米拦腰抱起，眼看其他玩偶也要冲，陆壹白给了徐明明一个眼神。

这就是替鬼的好处了，徐明明虽然没有再用陆壹白的思维行事，但基本默契还是没问题的。

口哨响起，被临时培训过的玩偶们立刻安静下来。

陆壹白扭头对芬尼道，“能听话吗？”

芬尼愤怒，“挖他眼睛！”

陆壹白贴近芬尼耳朵，说着两人悄悄话，“先玩一会儿？”

芬尼顿了顿，“可持续发展？”

陆壹白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个好记性不多背几篇课文都可惜了，心里给芬尼增加了课外作业。

陆壹白，“没错。”

芬尼安静了。

陆壹白将芬尼递给徐明明，芬尼不满余静静，但是对有陆壹白长相的徐明明有一点点宽容。

只有尖叫爆炸的汤米，陆壹白还没开始哄骗，他自己安静下来了，蓝珠眼睛闪着光，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陆壹白将他放下，也没看路倪远他们，掏出李伟强准备好的点名册开始点名。

点名册一拿出来，陆壹白就发现不对，名册上多了四个人。

路倪远、余秀婉、张肆、司青佘。

司青佘是队伍那个女人，她在春游路上出现的，陆壹白心知是副本开启了，就是没想到路上也会遇到玩家。

他恍然不觉开始点名，在点到玩家的时候，第一个就是路倪远。

迟迟没有人应声，陆壹白侧头看过去，“路倪远。”

队伍里女玩家猛地抬起头，目光如阴冷的蛇死死盯着路倪远。

路倪远没注意到这目光，他还想往两个玩家身后缩，现在他终于发现这些人不对劲，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

知道这点，路倪远当然不敢随便应声。

小说民间故事不都有吗？

随便应声就会被鬼勾走。

余秀婉就没见过这么蠢色的玩家，先沉迷美色应了人家的问话。

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间点，哪个正常人会在晚上春游？

现在又被三两句威胁吓破了胆子，哪些鬼怪要真要杀他，还会拦着吗？

他迟迟不应，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余秀婉气得满脸涨红，但顾忌同类情怀以及不知道随意出手会有什么后果，也就忍下来等接下来的后续。

余秀婉能忍，张肆可忍不了，他本来就对路倪远不满意，看着他犯蠢更是气愤非常。

一手勾着路倪远的脖子，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腰腹，“答应，不然毙了你。”

路倪远牙齿发颤，强忍着恐惧，“不，你不能……啊！”

话没说完就被张肆捅了腰子，张肆冷笑，“你看老子敢不敢。”

“路倪远。”

“到。”

路倪远冒着冷汗颤巍巍答应了一句。

陆壹白打了个勾，继续道，“余秀婉。”

“到。”

“张肆。”

“到。”

“司青佘。”

“……到。”

路倪远捂着伤口，感觉血液不断从指缝流出，他浑身发冷，意识都不太清醒，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但很快就被抛之脑后。

司青佘竖瞳如碧绿蛇瞳，阴寒怨恨盯着路倪远。

余静静感受到什么，侧头询问，“怎么了吗？”

司青佘回过神，眼眸眨了眨，迷茫又怯懦看了一眼余静静，低声道，“没，没什么？”

余静静“哦”了一声，不再关注她，余静静人形再如何友善也不能忽略她是个鬼怪的事实。

她不会对玩家产生什么情绪，但是她看到司青佘的时候，有种亲近慈爱感，不自觉关注照顾一些。

但也仅限如此了。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开始下个环节，吃晚饭。

他们没吃晚饭过来的，又走了一路，鬼怪没有进食的必须，但是他们尤其是小玩偶们最近被养成了定时三餐的习惯。

早就忍不住了。

这也是陆壹白喊一路口号的原因。

“找一个平坦不潮湿有光亮的地方，就可以布置野餐了。”

陆壹白像个颁布任务的NPC，颁布好任务就将两队分开，至于多出来路倪远四人，分了一个队伍两人。

司青佘进了余静静的队伍，路倪远害怕芬尼到了陆壹白的队伍。

他看出陆壹白不仅没有计较什么，还拦着要动手的两个玩偶，肯定是和善的。

余秀婉懒得看傻逼，主动去余静静队，去了后发现队尾的那个大人，跟领头的刘老师长得一模一样。

这一次，因为太多认识的鬼怪在场，陆壹白干脆介绍自己是“刘老师”，名字都省了。

反正余静静叫他六哥，芬尼叫哥哥，其他玩偶都叫刘老师，至于徐明明，成年人勾心斗角千人千面，他都很懂。

徐明明自己还自称是“徐老师”，余静静还以为这是同意称呼，就成了“余老师”。

玩偶们只当是游戏，兴致勃勃都叫了老师。

玩家们不知内情，再者副本里只有职业称呼没有名字的NPC比比皆是，都没有怀疑什么。

言归正传，最后一个张肆分到陆壹白队伍。

分好了队伍，就准备进公园了。

余静静那队先领着人进去，玩家跟鬼们都安然无恙，陆壹白领着剩下的人跟着进去。

这个公园的确不负其名，是个小公园，大门也没有，更别说围墙围栏之类了，只有一些灌木将公园圈起来。

从灌木留出来的鹅卵石小路进去，就能看到一个幽深的人工湖，湖边围了一圈半人高的围栏，围栏外是一圈青石板的路，路边每隔一米左右竖着个路灯。

路灯只有一米五多的样子，路灯杆弯成月牙的弧度，顶上是光秃秃的灯泡，没有灯盏，散发着昏暗脏黄的灯光。

像一个个被钉在路边的佝偻着身子的老人，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玩偶们兴致勃勃，要分头走。

玩家们不约而同脑中警铃大作，他们感觉这静谧幽深之下的危险，却不知危险会什么时候，以什么形式而来。

“怎么了？”

徐明明也危险的感觉，但是他同样抓不住危险的源头，看到陆壹白盯着灯光，主动靠过去问。

“那似乎是……”

陆壹白语气不太确定，没有多少，反而叮嘱他们走路小心。

这让徐明明更慌了，陆壹白的为人他还不清楚吗？踩着规则反复横跳甚至将规则踩在脚底还得再薅一把羊毛的人。

他说要小心。

这得多危险？

还想细问，陆壹白没给他机会，同样的话在队伍里又叮嘱了一遍，也不管玩家听了什么反应，就道，“两队人围着湖一圈，路上注意有合适野餐的地方。”

公园实在是昏暗，只能模糊看到湖的范围，以及湖外一圈的路灯，外往外就看不清了。

春游没有必须要有什么任务，陆壹白甚至打算过来到就走人，也算是春游了。

可惜啊，玩家入场，他就是以玩家身份进入副本，在拿到钥匙之前是没办法离开。

而这次带得人多，不能说只有好处，只能说有利有弊吧。

陆壹白给徐明明一个眼神，徐明明微微颔首。

徐明明好感度跟认同度都不高，更不用说是什么情谊这种根本没有的东西。

但他比起其他玩偶或者单纯的余静静来说狡猾奸诈，对陆壹白是玩家的身份也心知肚明。

两人在一起不能说狼狈为奸，也算是沆瀣一气。

成年人利益关系罢了。

哦，不对，从之前经历过的剧情来看，徐明明不比余静静大多少，说不定也是个未成年。

陆壹白良心一点都不痛地想到。

两个队伍一分开，陆壹白温柔善良询问路倪远需不需要处理伤口。

虽然莉莉丝医生跟克里斯蒂护士都不在他的队伍里，但是没关系，不是还有汤米吗？

小丑会处理伤口，应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

汤米闻言立刻掏出长长绷带，热情表示自己治疗超棒的。

跟汤米一起在建筑区玩的艾伦不忍直视侧过脸。

路倪远不太相信汤米，但是看到汤米在温柔善良的陆壹白手下乖巧的样子，又有些松懈。

再加上，他的伤口却是疼痛难忍。

汤米五颜六色的小丑脸上裂开笑容，但他也没说谎，动作又快又稳给路倪远绑上绷带，很快路倪远就感觉伤口不再流血似乎开始愈合了。

心里不由大喜，看向陆壹白的目光也变得柔软以及……刻在骨子里上位者的高傲。

陆壹白笑着说，“不客气。”

汤米也在笑，难得乖巧地回到队伍里，艾伦警告他，“这不是幼儿园，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汤米心情很好，一点没有暴躁的样子，反而一脸无辜道，“没有呀，汤米很乖。”

都是在一个建筑区常驻的朋友，谁还不知道谁，见汤米这样，艾伦心里祈祷刘老师能收拾烂摊子。

陆壹白仿佛没有察觉玩偶之间的各种心思，治好了路倪远，就让玩偶们排好队准备动身了。

张肆看不上路倪远，也不敢去招惹陆壹白，虽然陆壹白身上的气息，似乎没有任意一个玩偶气息可怕，但是这些人都听他的，本身就能说明一定问题了。

他走在最后，冷眼看着路倪远贴着那个领队老师。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领队老师拍了拍路倪远的肩头，拍完后那老师忽地回头看向他。

张肆心里一骇，下意识垂眸避开对方的目光，不料低头发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小玩偶倒着走路，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你也喜欢刘老师吗？”

红裙子玩偶问。

“当然了，谁都喜欢刘老师。”

蓝裙子接话。

“芬尼姐姐太……”

红裙子卡壳。

“太霸道了。”蓝裙子道。

粉裙子点头，“没错，芬尼姐姐太霸道了，不喜欢我们跟刘老师亲近。”

蓝裙子，“不过没关系，刘老师会给我们一样的裙子跟糖果。”

“刘老师最好了。”

两个玩偶齐声总结。

张肆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他警惕道，“你们说得对？”

两个玩偶对视一眼，嘴角扬起相同的弧度，齐声道，“你同意了妮娜/莉娜的观点。”

“你要接受妮娜/莉娜的游戏。”

“猜一猜我是谁。”

……

张肆陷入《猜猜我是谁》的小游戏的时候，陆壹白也注意到了，只能叫停队伍等一等双胞胎姐妹。

原地休息玩偶们也各自找乐子，洗衣机的玩偶简扒着围栏，头从围栏中间探出去，直勾勾看着湖水。

苏菲亚跟萨拉坐在地上，不知从哪弄出来光，靠在一起看书。

苏菲亚偶尔还要照看简不要跳下去了。

艾伦跟汤米在一起搭积木，只是汤米搭积木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用兴奋的搞事目光看向路倪远。

陆壹白见他们自得其乐，也就不管了，跟路倪远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路倪远眼睛几乎要黏在陆壹白脸上，他靠近陆壹白面目越发迷离，深吸一口气，“你可真香。”

陆壹白快吐了。

但他在笑，“是吗？”

粉絮悄无声息落在路倪远身上，是陆壹白从芬尼百分百的好感度上得到的技能。

“是，”路倪远恍惚地靠近陆壹白，伸手要抱住他，“你跟着我吧。”

陆壹白侧身闪躲，看着路倪远在粉絮影响下抱住路灯杆，喘息着粗气不断耸动着，“你跟我，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真的吗？”

陆壹白面无表情挡住路倪远的身体，免得被污染了小玩偶们的眼睛。

“真，呼，真的。”

“司青佘是谁呢？”

陆壹白问。

司青佘听到路倪远的名字后，状态明显不对。

“司青佘，”路倪远迷茫了片刻，“不，不认识，”

陆壹白皱了皱眉头，刚要再问，就听到路倪远切切笑起来，“我认识一个叫司青余的，”他趴在路灯杆上，像是陷入什么“美好”的幻想里，“十来岁，身子又软又香，哭起来特别带劲。”

他本迷离的状态变得兴奋起来，“可惜不耐玩，大出血死了，好多血，太美了。”

陆壹白这会儿是真要吐了，他抬脚将人踹出去。

路倪远深陷幻境中，被踹倒在地也没清醒，趴在地上继续恶心。

陆壹白扭头问汤米，“你加得料什么时候起效？”

“嘻嘻嘻”

汤米立刻跳起来，竖起一根手指：“三”

砰！

一声巨响。

陆壹白回头就看到路倪远腰腹被炸得血肉模糊，剧烈的疼痛将他唤醒，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尖叫着救命。

陆壹白嗤笑一声。

路倪远听到声音，看到陆壹白就站在他面前，瘦削的身体像一座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他。

他莫名恐惧起来，比腰腹的疼痛更加恐惧。

“你不是说，”

路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出声音又轻又柔，却丝毫不能缓解他的恐惧，反而让他加了一份寒意。

“我想要什么，你都给我？”

路倪远恍惚想起自己似乎说过这个话，但是他不觉得什么，因为这话他说了太多遍。

“救我，救救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路倪远压下心里的不安，连忙道，“我有钱，很多很多钱，我家就我一个，你想要什么我家都能弄来给你。”

“哦？”陆壹白意味不明，“你家这么有钱啊。”

“是是，我有钱。”

“那你肯定没少做坏事吧？”

陆壹白将做坏事三个字说得缠绵又暧/昧。

“没，”路倪远缩了缩头，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虽然他做了很多，但是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啊，那些穷鬼得到了这么多，付出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没有，我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陆壹白笑了一声。

在灰暗的夜色遮挡下，黑絮悄无声息将路倪远包裹，某个瞬间黑絮融入路倪远身体里。

他猛地一僵，紧接着开始挣扎起来，“不，不要，放开我，救命！？”

他的身体浮现出伤痕，一轮之后伤痕留在残缺的身体上，又一轮新的伤痕出现了。

“真恶心啊。”

陆壹白评价道。

他侧头看向从双胞胎游戏里出来，狼狈不堪的张肆，“你说是不是？”

张肆看到地上的路倪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路倪远状态，整个人惊惧到极点。

猛地转头就跑。

“抓住他！”汤米立刻叫嚣，“爆炸！爆炸！”

“砰！砰！砰！”

陆壹白拒绝，“先春游。”

汤米还要闹，陆壹白塞给他一包爆炸糖，其他玩偶也都分了一包糖果。

分给双胞胎姐妹的时候，红裙子妮娜道，“谢谢哥哥。”

蓝裙子莉娜跟着说，“哥哥，他身上有我们的玩具。”

陆壹白明白了，张肆可能是从双胞胎游戏里逃出来了，但是没有完全逃出来，身上被双胞胎放了玩具，大概率是定位器之类的。

陆壹白，“先走吧，跟芬尼他们汇合。”

“他不管了吗？”艾伦问。

“制成玩具？”双胞胎问。

“不要，”陆壹白严肃道，“不要什么垃圾都要，小朋友要讲卫生，知道吗？”

玩偶们看出陆壹白生气了，乖巧道，“知~道~啦~”

*

他们这边停了一段时间，芬尼那边同样停了下来。

不过跟玩偶们却没有关系，余秀婉不见了。

余秀婉走在队伍最后，队伍发现她不见的时候，甚至没人发现她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

这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不仅是这队里几乎全是鬼怪，更因为余秀婉就落后余静静跟司青佘半步距离。

余静静却没有察觉到。

迫近的危险让她又惊又怕，下意识看向徐明明，没别的原因，就是徐明明现在顶着陆壹白的脸。

“六哥。”

徐明明：“……”

“叫我徐哥谢谢。”

余静静抿了抿唇。

“好吧，”徐明明道，“不一定是你不如那东西，估计是有特殊技能，不让我们察觉。”

不可能是玩家自己跑了，这么近的距离，不论是使用道具还是兽化离开，他们都不可能察觉不到。

徐明明让余静静看好队伍，自己往回走想找找线索。

走了十来步，终于在路上发现线索，青石板上有水痕。

徐明明顺着水痕，发现围栏上也有水印，忽地他发现了什么，伸手在围栏上摸了摸。

指腹上沾染的是暗红的液体。

任何鬼怪都不会陌生的液体——血。

徐明明面色严肃看向平静如镜的湖面，或许他找到余秀婉的踪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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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小公园［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