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壹白握住吕桉的手，“所以大哥一定是知道小弟存不住时间，所以这么说是要资助我吗？”

吕桉总算明白陆壹白是什么意思了，他刚要反驳就听陆壹白道，“总不会是要羞辱我经历几个副本都存不到时间吧？”

吕桉脸色变了，但不是变得难看，而是探究地看着陆壹白，试图从陆壹白脸上看出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这人未免太狡猾奸诈，脑子反应也太快了。如果不是故意的，而是真心这么认为，那陆壹白就不足为惧。

吕桉最后给了陆壹白一些时间，但态度却不像之前那么热络了，也不再故意跟他并排。

陆壹白心满意足落在吕桉身后，他猜，吕桉的兽化一定跟某种能够洞悉的动物有关——他太相信也太依赖自己的观察结果。

这就导致，在他观察后判断陆壹白不是假装，就不再忌惮试探他。

“那个兽化是什么？”

吕桉不搭理陆壹白，三个新人自然而然就靠拢过来了。

“就是一种会把你变成动物的东西。”陆壹白实话实说。

他后来仔细想过，他见过的玩家里元飞飞、尚程没有在他面前显露过兽形态。

陈袁是他见得第一个兽化的人，当时他忙着适应新环境，将兽化看作是新环境需要适应的情况之一，因此很快就坦然接受了。

之后，他出不去副本，进不去公寓，自然也就没办法去商场搞什么兽化。

兽化不会用在他身上，只会留在别人身上，除了增加了一项他挑选人的标准跟筹码，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

毕竟兽化只是赋予人一部分动物的特性，主要还在于“人”。

直到宠物店之后，陆壹白才正儿八经正视“兽化”，而他能参考的只有陈袁跟张海年。

陈袁是猫，张海年是乌龟。

陆壹白将有关两人的记忆反复思索，细细扣查，他发现他们其实有被兽化反控的迹象的。

他们太相信这个技能，任由动物本能控制自己，所以陈袁总是会露出猫的姿态，张海年更是把兽化打成被动技能。

元飞飞两个就不，他们几乎没有使用过兽化，但是陆壹白肯定他们一定有。

或许，玩家也并不是全然无知的。

“这不是好东西啊。”文文道。

“怎么不是？变成蜘蛛侠欸。”何涛立刻反驳。

“你说是继承动物的一些能力，变成超能力，”文文自从上次吃亏，就对一切保持警惕，“白哥说了，是会把人变成动物，这怎么可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呢？”

陆壹白没有开口，任由两人争辩，最后祖吉利被拉出来站队。

祖吉利：“……”

只好说，“对对。”

文文跟何涛不满意，问他说谁对，祖吉利就闭上嘴不愿意发言了。

眼看要问到陆壹白身上，大门口到了，于是陆壹白自然而然转移话题，给新人科普黑雾。

“碰之即无。”

陆壹白模糊具体，夸大事实。

三人立刻对黑雾充满畏惧。

陆壹白满意了，何必多费口舌说一些例子故事，直接说结果就足够震慑一些人了。

当然有人也可能不屑，那就让他自己去试试。

三人跟在陆壹白后面，陆壹白跟在吕桉后面。

吕桉回头就看到四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又把头转回去了。

陆壹白看到他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偶人，不知做了什么，木偶人落在地上就活了过来，歪歪扭扭出了大门冲进黑暗里——

然后就被顶回来了。

陆壹白好奇上前，“吕哥，这是什么？”

吕桉不想搭理他的。

“我有一个副本的线索，非常危险的副本，”陆壹白道，“九死一生。”

吕桉不太相信，那个副本真要是这么危险，怎么可能活下来的人是白鹭？要是没这么危险，他也不需要得到什么线索。

“这个道具可以让我感受到它感受到的东西，”吕桉还是说了，他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想听一听别人的想法，“触感有些温软，碰上去就反弹出来了，但也没有特别柔软，里面倒像是坚硬似得。”

陆壹白皱着眉头，“只有这个？没有别的感觉？”

“没有，”吕桉又操纵木偶人撞上去，只不过这次他让木偶人慢慢撞，“等等——”

他突然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他惊讶甚至惊悚的事情。

陆壹白似有所觉，他抬步上前，有鬼影从黑暗里出来，从他身边擦过。

它们丝毫不在乎陆壹白的靠近，陆壹白顺顺当当迈出大门，站在黑暗前，左右无光，因此看不见边际。

吕桉不知什么时候，跟在陆壹白身后。

“吕哥刚刚发现了什么？”

陆壹白忽地问到。

吕桉没有回答，直到陆壹白回头盯着他，似乎没有答案绝不罢休，才勉强开口道，“没什么，就是发现没危险，有些奇怪。”

陆壹白眯着眼睛盯着吕桉，几乎可以确定他在撒谎。

“原来如此。”

陆壹白笑着点头，伸出手缓缓靠近黑色“墙壁”，他听到吕桉忽然加速的心跳，忽地转身抓住吕桉的胳膊，将其按在黑暗“墙壁”上。

吕桉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又被放了回去，他来不及生气，就看到陆壹白把手放在了“墙壁”上。

他在拿他当试验品。

吕桉气急了，但又不能说什么，起码不能再现在说什么，所以他压下情绪，甚至让自己亲切一些，问陆壹白，“白老弟，你发现了什么？”

陆壹白面色不改道，“墙壁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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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菜市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