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爱格伯特在行动(4)

高高的吊顶上水晶灯豪华闪耀,晶莹的切割面反射晶莹的光彩,整个大厅都照亮在豪华奢侈之下。

一场舞会在场的人心思各异,大家打着各自的算盘,都想为自己谋取点好处,除此之外也有单纯出于社交目的参与舞会的人。

就比如伊芙琳,她今天打扮得格外隆重,一字领的米色礼服典雅美丽,大小不一的宝石点缀在裙腰上,更耀眼的是她的活力。

伊芙琳以为爱格伯特只是觉得家里太空荡了,找点事来热闹一下。

来的客人里大多是爱格伯特生意上认识的朋友,或者是上一代罗伯特·布朗先生的人脉,伊芙琳也友好地邀请了自己的朋友——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原本是也是想推拒掉邀请的,但是她一想到那天爱格伯特恶劣的行为,心中咽不下那口气,能在晚宴上见到自己这个不想见的人,他心中也会很不痛快吧。

更别说他还不敢让伊芙琳知道那天的事。

伊芙琳上来拥抱朋友,心疼地问:“亲爱的,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维奥莱特扯谎:“学校的孩子太活泼了,让我心力憔悴。”

纳尔逊不是什么高地位的学校,里面的教师也得不到什么较高的社会地位,愿意去担任教师的人少之又少,维奥莱特常常为师资问题忧愁,伊芙琳没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反正我在家也没有要忙的事,有空的话可以喊我去帮忙。”

“那说好,以后我忙不过来就找你。”

伊芙琳拿过侍者托盘里的香槟,交给维奥莱特,自己也拿了一杯。

两人一边享受美酒,一边聊起这几天的见闻。

伊芙琳在家也没有可以分享经历的朋友,今天一见面就开始滔滔不绝,说那个西格森看上去有多油腻,有多不靠谱;她被福尔摩斯劝回家有多难过;去亚当斯的店里有多惊险;康纳的八卦有多离谱……

以及变成福尔摩斯的西格森有多靠谱……

维奥莱特被她诙谐的语言逗笑,两人的氛围十分和谐,直到爱格伯特过来。

他在门口迎接客人,没顾到伊芙琳身边的人,该来的人没来,不该过来的人倒是在这里玩得开心。

爱格伯特:“两位淑女,你们怎么不去跳舞?”

维奥莱特回了他一个眼神:“这儿没有什么我认识的人,只能来找伊芙琳说话了。”

爱格伯特轻笑两声:“这样啊。”

妹妹没有对自己发火,看来它应该信守承诺没有告密,可是维奥莱特语气里暗含的威胁,让他有气无处发。

伊芙琳笑着说:“那你们两个去跳一场吧。”

“不……”

“不要……”

亨特和爱格伯特不约而同地开口,在拒绝她的提议上很有默契。

他们眼神相对,潜台词很明显:谁高兴和这个家伙跳舞。

爱格伯特改口道:“好像有人来了,我去看看,你们先聊吧。”

“怎么了,走得这么急?”伊芙琳摇头,没有追究他的奇怪之处,“算了,别管他,我们聊自己的。”

没了他,气氛又活跃起来,两人自在地分享乐趣。

大门口。

凯伦跟在父亲身边,她的视线飞在隔了几米的男人身上。

巴克利上校是朱利安找的中间人,皮尔森党日益壮大,许多上流人物也乐于和他们交好。朱利安拖关系让拉蒂默来参加宴会,顺理成章勾搭伊芙琳。

爱格伯特没见过这个人,也没邀请过。

巴克利上校介绍道:“这是哈罗德·拉蒂默先生,一位年轻有为的青年。”

爱格伯特和他们进行了一番互相吹捧,不切实际地讲假话,这里的景象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不过,他的心思不在这些人身上,今天的重头戏是帮妹妹牵线。

福尔摩斯和华生今日也是盛装出席,身上的正装合理得体,不再是他随便平日穿的旧衣服。

这个带着圆顶礼帽的男人一进来就获得了爱格伯特的目光,他和传闻中一样冷淡,不是一个热爱社交的人。

今天的宴会是被迈克罗夫特强逼来的,他的脸上没有不耐烦,只是平常的神色。

“您好,我想你们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医生了吧。”

“您好,布朗先生。”

三人进行了亲切的握手,爱格伯特的态度比起刚才面对拉蒂默时真诚了不少,他相信妹妹的眼光绝不会差。

“我带你们去见伊芙琳吧。”

爱格伯特直接出击,不带遮掩自己的目的,这里面的用意福尔摩斯和华生都心知肚明了。

果然宴无好宴,是冲着福尔摩斯来的。

福尔摩斯礼貌地回复:“好的。”

他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受,虽然平常也有接触各种女委托人,不过她们大多在委托结束后便不再联系,很少能有让他费心的。除了玛丽·摩斯坦之外,她现在是华生的对象。

华生心中默默摇头,他来不来其实并不重要,只是福尔摩斯硬要拉自己来。

出门前,他是这么说的:“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你在旁边记得帮我脱身。”

他的朋友平日里不近女色,应该也没有遭到过女性的骚扰,华生甚至感受到了福尔摩斯的紧张。

伊芙琳这边还在和亨特开心地聊天,她看到爱格伯特又过来了,后面跟着两个眼熟的人。

她心中的惊讶已经不亚于上次看到西格森是福尔摩斯的那刻。

“你们好?”伊芙琳迟疑地打招呼。

好吧,看样子人家好像根本没想到福尔摩斯会到场。

华生憋笑着招呼道:“你好。”

福尔摩斯脸上的笑真诚且轻松了许多:“你好,布朗女士。”

这一刻,她大概明白了爱格伯特的用意,他到底在干什么?

让单身主义的人去恋爱,怎么不让聋子去听演奏会。

“这位是我的朋友维奥莱特·亨特,她是纳尔逊小学的校长。”伊芙琳介绍道,“这是我提过的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医生。”

维奥莱特简单地跟他们打招呼,暗自感慨伊芙琳交朋友的能力真厉害,这下就能和他们相谈甚欢。

不过她可是第一次从伊芙琳口中听到那么多夸奖的词,还是来形容一个男人,不过见面后给她的感觉确实非同一般。

舞池里女士的裙摆翩翩起舞,优雅地模样赏心悦目。

爱格伯特提议道“你们不去跳舞吗?”

他又开始发表不靠谱的建议了,今天要是他们没跳上一支舞,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华生为了把场地交给福尔摩斯,礼貌地向亨特女士发出邀请。

他贴心的行为得到爱格伯特的好评,多么善解人意的人啊。

伊芙琳倒不抵触和福尔摩斯跳舞,她看向福尔摩斯,把问题抛给对方。

“女士,请。”

一双手出现在她面前,伊芙琳也微笑着给出自己的手。

今天她为了和礼服配对,手上带着同样花纹的手套,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依旧感受到他手上的冰凉的温度,不过少去了之前的粗糙手感。

如果忽略他们之间对毫无爱情这一事实,还能够称得上是一对相配的男女。

伊芙琳现在才二十岁,对面的人已经三十六岁了,两人年龄相差甚远。不过由于英国男女比例上的失衡,现在官方推荐的结婚年龄就是男方的年龄偏大些。

两人亲密无间,她终于有空和福尔摩斯解释:“抱歉,先生,我没料到爱格伯特会麻烦你。我回去会教训他的。”

福尔摩斯失笑:“女士,你不用这么严厉的词,好像我在挑拨离间似的。”

伊芙琳:“我知道,我知道,这只是夸张一下。你应该被他的执着吓到了吧?”

他叹了口气:“稍微有一点,我本来想拒绝的,可是你的哥哥动用了很大的关系,我不得不来。”

福尔摩斯话里的关系是指爱格伯特甚至找到了迈克罗夫特。

伊芙琳笑了,没想到自己能见到福尔摩斯无可奈何的时候。

福尔摩斯虽然不怎么参与这种活动,不过对一般的社交礼仪还是清楚的,交际舞也跳得不错,两人的舞姿十分和谐。

凯伦和拉蒂默也在舞池里起舞,拉蒂默把视线放在另一对舞伴上,伊芙琳和福尔摩斯两人窃窃私语的样子看上去亲密无间。

拉蒂默英俊的外表让凯伦的内心有一丝波动,她喜欢这个人,立刻把握机会和拉蒂默一起进入了舞池。

拉蒂默:“小姐,我们过去跟他们换舞伴吧。”

他和朱利安说好,今天可是要一把拿下伊芙琳·布朗,每一个步骤都在他脑海中预演了千百次,没有女孩能拒绝他的攻势,没看到这个傻子已经沦陷了。

凯伦心不甘地点头。

正好到四人相碰的时刻,拉蒂默搭上伊芙琳的手稍微用力,带有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心中不快,一样都是男士,福尔摩斯碰自己的时候上次推开亚当斯的攻击,他的力度比这个人大多了,可是她觉得这人没有福尔摩斯真诚。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还是好好跳完这支舞吧。

拉蒂默有意展示自己磁性的声音:“这位小姐,您今天真的太美了,我从刚进门时就被您的身姿吸引。”

他嘴里的话动听极了,不断在说伊芙琳的魅力。

这殷勤的表现让她感觉怪熟悉的,西格森最初也给她这种油腻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拉蒂默能说,说不定这才是真正油嘴滑舌吧,福尔摩斯的伪装还是有不完美的地方。

拉蒂默:“小心地滑,我可不能让您在这里受伤了。”

“我想您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伊芙琳可有可无地敷衍。

拉蒂默还在想办法散发自己的魅力,让女士倾心的第一步是要让她产生可靠感,自己的做法没有一丝错误,只要坚持就一定能拿到钱。

伊芙琳的眼神已经飘到福尔摩斯和凯伦身上,他们两人一言不发,只是机械性地在跳舞。

凯伦根本不想和这个男人跳舞,她想把伊芙琳拉下来换成自己;而福尔摩斯本来就不热衷于此,可有可无地应对着。

下一个交换舞伴的节点要来了,伊芙琳和凯伦已经瞄准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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