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散是什么?听起来就像是不入流的小作坊制作的房中药一样。
林风断蹲在树杈上,咀嚼着这个新听来的名词,有些疑惑。
就眼前情况来看,它还是浓丽娘从道观带出来,专门交予那个跳舞的符洛的,而且每月都有。
林风断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窝在树上,继续发散思维。
浓丽娘瞧着不像是会制药的,难道是道长帮忙炼药?
不像是,哪有仇人之间帮忙炼药的,得多心大。
堂堂摄政王府的宠姬要是想买些寻常的药来助助兴,也不会让这么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半夜偷偷摸摸送来吧?
怎么听怎么滑稽。
出于好奇,林风断使了点手段,刮了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春散,打算回去找个眼界开阔的大夫看一看。
他虽然瞧不出什么不妥,却能看出这并非寻常春药。
在王府内徘徊一阵后,林风断又在一所书房的暗室内拓了几页看起来可疑的书页。
探查一圈后,林风断看着摄政王府中主堂的方向,心中莫名有种极不情愿靠近的感觉。
那处黑暗中就好像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目光阴冷而怨毒。仔细看过去好像还能看到屋宅顶处裹着幽幽荧光,越看越不对劲。
林风断又看了一会,实在是没有冲过去的勇气。
他僵立许久,直到有风撩起他的衣袖,手腕处传来佛珠碰撞皮肤的触感,林风断才恍惚回神。
再看过那片屋宅,只是寻常夜色下的样貌罢了,哪还有什么幽幽荧光。
果然是眼花,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鬼神呢!
林风断干笑两声,稳稳心神回了一趟道观,最后钻进客栈客房的床上陷入梦乡。
遥远的天边泛起鱼肚白,蒙蒙天光印染大地,如同撒了一层甜甜的糖霜,将黑夜的苦涩与不安尽数消去。
清晨,道观。
阿森照常听着铜钟被敲起的声响,半闭着惺忪睡眼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就在他像往常一样整理床铺时,一角红色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阿森歪着脑袋从枕下摸出一个红色的小荷包,打开之后,就见里面塞着两丸棕色的香球,与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
展开皱巴巴的纸条,就发现落款处画着两个圆圈和三条横线。
阿森一下子就联想到昨天那个,带着他们在集市上玩耍的眼镜哥哥。
这画的居然是眼镜,好抽象。
阿森看了一遍后,松了一口从昨晚一直提到现在的气。
他仔细看了几遍纸条上的内容,确保自己记牢之后,才按照纸条上所写的那样,把纸条撕的稀碎。
正准备找个角落处理纸条尸体时,冷不丁一只巴掌拍在阿森肩膀上。
“做什么呢!”
阿森一蹦三尺高,紧握的手一松,纸屑瞬间雪花般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一回头,便是一张稚嫩的熟悉面庞,这会子一脸的兴奋。
“阿森哥哥,这是下雪吗!好看!”
小姑娘在纸屑里转了两圈,动静引来了道观里唯二的两个大人。
道长和浓丽娘听到小姑娘言语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阿森回头要把这摊子纸屑打扫好。
阿森攥紧手心里那个小小荷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暗吞了一口吐沫。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阿森摸摸小姑娘的头,揉乱她的小辫,心有余悸道:
“清清啊,下次别从后面悄无声息的拍哥哥的肩膀,万一哥哥不小心撞到你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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