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莫妮。”江时予朝她笑了笑。
莫妮点点头,叫了茶后,看向江时予,问:“找我什么事?”
“你是心理学专业的吧?”江时予直接切入了正题。
“对。”莫妮点头。
“听说你兼职占卜,准吗?”江时予问。
“信则准,不信则虚无,”莫妮说,“你要占卜?”
“对,”江时予十分城恳地点了点头,“关于我……爱情方面的。”
“好,”莫妮从包里拿出了一副牌,抽了几张出来背放在桌上,说,“现在我每问一个问题,你都必须认真回答,不可撒谎,不可乱说。”
“明白。”江时予说。
“你昨天发生了一件并不好的事,让你想要逃避某种事物。”莫妮一开口,江时予就震惊了。
他带着震惊点了点头,盯着莫妮翻开了一张牌。
“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你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经历。”莫妮说。
“是的。”江时予又点了点头。
“在这一段感情中,你付出的金钱大于情感。”莫妮翻开了一张牌。
“……对。”江时予没有办不承认。
这是个事实。
他对路枭,一直都仅仅只局限在“喜欢”,谈不上是“爱”。
但他却能感受到,路枭对他似乎是真心的。
而也有可能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江时予吐出了一口气。
“你不敢让自己陷入情感中。”莫妮说着,翻开了又一张卡牌,然后看向江时予。
“嗯。”江时予说。
“因为是快速占卜,所以现在就能出结果了,你要现在听吗?”莫妮问。
江时予嗯了声。
“占卜结果,”莫妮伸出了一根手指,说,“第一,未来三个月里,你的生活会有极大的变化,它与你所做出的选择有关,可能让你高兴,也可能令你抑郁。”
江时予在脑中路整理了一下,然后嗯了声。
“第二,”莫妮坚起第二根手指,“你的感情过程不会很顺利,但你是幸运的。”
江时予松了口气,说:"好。"
“第三,”莫妮竖起第三根手指,“结果可能不尽人意,但如果你改变了选择,它将会是好的。”
说完,她收起了卡牌,看向江时予,问:“还有什么疑惑吗?”
江时予点了点头,问:“这个选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未来都是有变数的,我也说不准。”莫妮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江时予吐出了口气,说,“谢谢你了。”
“不用,这是我的兴趣爱好,”莫妮笑道,“有空记得来找我玩呀。”
江时予站起身,也冲她一笑,说:“一定。”
出了茶馆后,江时予才给魏离打了电话。
大忙人魏离这回直接关机了。
江时予暗骂了几句,打算先回酒店抓几局游戏。
魏离这人也真是的,知道发小要来还把手机关机……
回酒店的路上,江时予越想越觉得不对。
魏离平时就是再忙,也不可能把手机关机的,更何况还知道他要来!
只有一种情况,魏离出事了!
江时予立马掉头,打车报了个地址。
他报的地址是魏离的学校。
魏离这个时间要么在家要么在学校,他家又绝对在学校附近,在那一片区域找肯定没有错!
“叔叔,麻烦开快一点,我要迟到了。”江时予有点着急地说。
“哎!好嘞!”司机朗爽一笑,说,“你们这些高中生啊,跟我儿子一样,三天两头往外跑,坐好了!”
他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谢谢叔!”江时予马上说。
从车上下来后,江时予顺着几个旷课学生的步子走到了围墙边,翻墙进了他们学校。
刚一跳进来,就听见了吵闹声。
“我让你嚣张!”江时予听见有人喊。
这声音特别熟悉。
他赶紧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着魏离正踩着一个人的脸,一只手拧着另一个人的手,然后猛地往下一拽。
那人吃痛叫了声,也倒到了地上。
“帅啊离哥。”江时予一边鼓掌一边朝魏离走了过去。
一走近,竟然发现地上起码趴着五六个人。
“你怎么来了?”魏离踢了一脚地上那人,给他翻了个面。
“你手机打不通,我以为出事了就来了,”江时予看着这满地狼籍,啧啧了几声说,“没想到啊……”
“手机给这帮蠢驴砸坏了,”魏离走到旁边的草前,把手机捡了起来,然后又把电话卡抠了出来,说,“走吧,不用管他们。”
江时予搭上他的肩,笑了笑。
“你是和他们闹了什么矛盾啊?”江时予问。
“校花喜欢我,所以这帮狗仔就来找茬了,”魏离叹了口气,说,“走正门吧,保安认识我。”
“行。”江时予没什么意见。
从学校里出来后,魏离松了口气,说:“可忙死我了,这大国庆的,也不让人休息一下。”
“过几天又中秋了,”江时予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到时候回去吗?”
“再说吧,我家……”魏离啧了声,说,“没什么值得我回去的。”
江时予又拍了拍他的背。
“哎没事,”魏离无所谓地说,“有我没我他们照样过。”
魏离是意外被怀上的,所以家里的人并没有多宝见他,甚至觉得他很脏,看到了都嫌恶心的程度。
“那中秋你来我家吧。”江时予说。
“不和路枭过啊你?”魏离挑了挑眉。
“我得陪我爹啊。”江时予无奈地说。
“行吧,你爹都认我为干儿子了,我不去也说不过去。”魏离叹了口气。
路枭一直睡到了九点半才起。
决赛在下午,这会他不急。
他给自己做了个营养早餐。
吃早餐的时候,路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干嘛?”路枭接起,问。
“中秋和我们过吧。”路明说。
“不要,我不过中秋。”路枭挺喜欢中秋的,但不喜欢和路明他们一块儿过。
“你都多久没回过家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回个家就这么难?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路枭一听见这个声音就烦。
“对,我就是不想见到你,我对你意见可大了,我甚至……”他话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
“甚至什么?你说啊!甚至什么?”那个女声听起来很生气,“就你有嘴就你会骂人是吗?你这猪狗不如的废物,除了骂娘和花你爹的钱还会干什么?哦对!你还会打架!打架!怎么没把你这……”
路枭实在听不下去了,挂了电话。
就是这样,他和他妈一见面就会骂起来,所以他不想回家。
他看着面前的早餐,顿时没有胃口吃了。
但为了身体健康,他还是埋头吃完了。
毕竟是自己做的嘛,不能浪费。
突然想给江时予打个电话。
路枭在手机通迅录里上上下下地翻着,想给江时予打电话,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敢。
哎好烦。
他站起身,抓上背包出了门。
找刺头打架去。
他一边下楼梯,一边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电话那头传出一道慵懒的男声。
“出来,”路枭说,“打一架。”
“我操!”那头瞬间清醒了,“我神经病了我找你约架,给你当沙包打着发泄吗?”
“我让你出来。”路枭不耐烦地啧了声。
“哥,枭哥,”那头郁闷地说,“我哪儿招惹到您了啊?”
“不出来我明儿就让你知道医院哪儿网线最好。”路枭说。
“出出出出出!“那人快郁闷死了,“您手下留情。”
路枭挂了电话,走到车库里开着机车直奔到墓园附近。
他走进了一个厂房里。
这是个废弃厂房,通常是刺儿们的聚集地。
“哟,”有个人蹲在墙边抽烟,见到路枭后挑了挑眉,“什么风把咱们枭哥吹来了啊?”
路枭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钢棒就砸了过去。
“我操,”刺儿及时避开了,低声啧了声,说,“今儿火气这么旺盛?”
“管好你那张人见人嫌的烂嘴,”路枭斜了他一眼,说,“我怕我忍不住把它撕了扔井里。”
那人立马就不敢说话,继续蹲着抽烟去了。
“枭哥。”刚刚电话那头的刺儿探出了头,一脸委屈地走到了他面前。
路枭手一抬,搭上了对方的肩,说:“走。”
那刺看路枭走的方向,瞬间打了个寒颤。
拐角处有一间空仓库,挺小的,隔音还好,很适合用来……揍人。
路枭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他把江时予绑来这干不可描述的事的场景。
但也只是一瞬。
“枭哥,”那人被推进仓库后,看见门渐渐关上,咽了咽口水,说,“手下留情。”
“放心,”路枭拍了拍那人的脸,温柔地说,“我手上有数。”
接着仓库中就充斥着惨叫声和各种东西砸地的声音。
仓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路枭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完全褪去了。
他离开仓库前,回头对那人说:“记住了,下次再偷我车,我就让你少两根手指头。”
“我真没偷您车啊……”那人有气无力地说,“我哪敢啊。”
“邓实那天开的我车。”路枭说。
下午的球赛他也是超常发挥了,不过敌不住对手太强大,实在不能比。
最终还是只拿了第二。
“大家都辛苦了啊,今晚我请客,”路枭笑道,“不过不能喝酒啊,走!”
“好——!”邓实一蹦一跳地勾上了路枭的脖子,“枭老板大气!”
一帮人也跟着喊了句"枭老板大气"。
江时予感觉和魏离待在一起时间会变得超级快。
两人好像都没干什么,这小半天一晃就过去了。
后来每天就是宅家里打着游戏等魏离下课,然后聊聊天,散散步,到处挺什么的。
还顺便给魏离买了台新手机。
一晃,七天就过去了。
江时予甚至因为连着七天晚上的跟魏离KTV,忘了他还有男朋友这事。
他是真的忘了,回到S市过完中秋了也没想起来。
中秋和国庆的假期是连一起的,国庆收假回校,就是万众期待的校运会了。
江时予一直没提路枭,张敏在学校也就识趣地根本不提。
每次校运会的服装总是让人最一言难尽的事情。
江时予倒无所谓,反正他就走个开幕式的流程。
完事后换下来就啥事没有了。
江时予就报了个800米,不能再多了,否则班里的男生要以为他在勾引哪家小男孩。
体育委就积极得很,几乎每个不冲突的项目里都有他的名字。
张敏体育不好,负责给大家端茶倒水。
校运会的前两天,江时予也没在学校遇到过路枭。
所以男朋友这事他是一点也没想起来。
开幕式的太阳大得要命,江时予一边拿着街边那种印着小广告的扇子扇风,一边抱怨怎么还不开始。
“就是啊,这个领导还要讲多久啊……”张敏也跟着抱怨。
开幕式终于结束,江时予立刻伸了个懒腰,说:“哎我要喝水。”
张敏点了点头,指了指文艺委的方向,说:“那我……”
“去去去!”江时予拍了他背一巴掌。
这几天张敏突然get到了文艺委的颜。
人家长得确实挺可爱的,就是不知道对张敏有没有那方面心思了。
想着,江时予就朝着小卖部走去。
大老远就看见小卖部里站着个人,江时予只觉得眼熟,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走进去了。
刚走进去,他就愣住了。
啊,这谁来着。
江时予和路枭对视了会,他一时间没想到该说什么,于是十分尴尬地“嗨”了一声。
路枭很冷漠地回了声嗨。
冷漠得仿佛两人不认识。
江时予才懒得管那么多,扭头对小卖部阿姨说:“阿姨好,帮我拿瓶冰水,谢谢。”
“好嘞!”阿姨利落地从冰箱里拿出了瓶水,“两块钱。”
“付啦!”江时予接过水后立刻转身走出了小卖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给路枭。
这场面,好像他们分手了似的。
江时予走到一处人少的树荫低下坐着后,伸了个懒腰,回头居然才发现路枭一直跟着他。
他吓得差点一口水喷了出来。
“干嘛?”江时予看着路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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