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予像哄小孩一样连哄带骗地和路枭说了好久才终于算是把路枭给哄好了。
他抬起路枭的脸,看了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鸟宝宝,你眼睛肿了。”
“肿就肿了吧,”路枭抱着江时予的腰,蹭着,“肿一点没关系,你在就好了。”
“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心疼你。”江时予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肚子饿了吗?”路枭换了个话题。
“有点。”江时予说。
“想吃什么早餐?”路枭亲了亲他的脸,然后才松开了他。
“先拿块冰敷一下你眼睛吧,”江时予起身走出了卧室,“肿着不好看。”
“不好看还不是你害的。”路枭赌气似的说了一句,转头去了厨房。
因为路枭今天早上这一闹,江时予今天一天都特别老实,回了路枭家后就哪也没去,陪着路枭干这干那。
一日三餐、锻炼、复习那是一样也没落下。
周末很快就过完,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这周二要期末考,唯一的复习时间只有周一,所以班里的学习氛围额外的好。
实际上都是在临时抱佛脚。
江时予和别人不太一样,他临时不抱佛脚,抱路枭。
路枭甚至每节课下课都来教室门口给他讲题,张敏时不时过去听一下。
张敏几乎是坐稳年级第三的位置,时不时又窜到年级第二。
听完路枭讲解的理科题后,他感觉自己现在立马可以飞升年级第一。
但年级第一是理一的初雅雅,一个长得特别御的女生,不仅长得好、家境好、成绩也好。
在他们这一届,成绩唯一能和初雅雅平起平坐的估计只有魏离。
可惜他转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转回来了。
路枭的成绩也时常不稳定,但从没掉出过年级前十。
要不然就是年级第七**,有时候心情好了会突然窜到年级第二。
神奇的是每次他年级第二的时候张敏居然都还在年级第三。
江时予虽然说觉得复习很重要,但考完试那天已经是12月22日了!。
星期五那天考完试是22号。
12月31是江时予的生日。
1月1是路枭的生日。
所以江时予不仅要在考试期间玩命复习,还要抓紧时间准备生日礼物,而且还得偷偷准备。
虽然说考完试之后直接放假了,还有一个星期给他准备,但他就是紧张得不行。
他真怕那一个星期路枭会像胶水一样黏着他。
“考试加油。”开考前,路枭站在楼梯口拍了拍江时予的脑袋。
“谢谢,你也是。”江时予说完就转身走向考场。
“江时予,”一位长得很高,鼻梁高挺的女生迎面朝他走了过来,“我有话想问你。”
江时予眯了眯眼。
这不理一初雅雅吗?
“问呗,”江时予停下了脚步,看着这个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女生,“这里人多方便吗?”
“没事,不是什么私密的问题,”初雅雅手里还拿着考试用品,“魏离他还会转回来吗?”
“你不是喜欢女的吗?”江时予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这句话。
他依稀记得某天在黎晚看见初雅雅左拥右抱地搂着女生的壮观场景。
“我没说我喜欢魏离,我就是觉得这学校一点竞争对手都没有,挺无趣的。”初雅雅送了耸肩。
江时予笑了笑,说:“下个学期他可能会转回来,不过只是可能。”
“行,谢了。”初雅雅说完就抬脚要走。
“不过你要真闲着的话可以去找高三理一苏凛仁,他百分百碾压你。”江时予在初雅雅从自己身旁走过的时候语速稍快地说完了这句话。
初雅雅的脚步一顿。
她回头看向江时予,而后又倒退着走回他面前。
“干嘛?”江时予挑了挑眉。
“我虽然喜欢竞争,但不代表我喜欢找虐。”初雅雅一脸严肃地说。
江时予没忍住乐了,说:“行了快进考场吧,考试加油,大学霸。”
“嗯。”初雅雅再次从江时予身侧走了过去。
江时予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两颗出来含进口中。
而后才进了考场。
考试过程中非常无聊,江时予对语文没什么兴趣,不过在路枭的“悉心教诲”下,成功让他看到语文试卷就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于是他硬着头皮写了下去。
路枭和语文老师都说,语文试卷就算不会写也不要留空,说不定你写的字好看改卷老师脑抽了还会给你墨水分。
默写题全靠平时的背诵,江时予也是全部背下来了,当然也是被路枭强行按着背的。
选择题按路枭的说法,一定要思考,敢随便蒙上去被路枭看出来了那江时予今天晚上就GG了……
…………
终于煎熬地度过了语文考试,从考场出来的时候江时予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只要过了语文考试,后面的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政史综合是他的强项,剩下的都不是问题。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路枭刚好从楼上下来。
“想吃什么?”路枭一边笑着搂住他的肩下楼梯一边问。
“你。”江时予小声说。
路枭笑容一滞,松开了搂着江时予的手,接着挑了挑眉,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土豆泥。”江时予音量又正常了回来。
“行,”路枭向下走了几步,而后又倒退回来凑到江时予耳边说,“不过我不会当作没听见的,上一道菜。”
“那今天中午吃白切鸟。”江时予笑了笑。
“你打算怎么吃?”路枭问。
“按着吃。”江时予笑着回答。
“你今天兴致挺高啊。”路枭也笑了笑,突然把手伸向江时予的羽绒服口袋。
“我操。”江时予下意识地伸手去挡,骂了句。
“怎么又说脏话。”路枭在那只手上劈了一下,左手抓住江时予的手,右手迅速钻进了他的口袋。
抓到一瓶药的时候,路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路枭。”江时予的声音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路枭丝毫没管他的神色变化,抽出瓶维生素C的瓶子,在半空中晃了晃。
“维C。”江时予从楼梯走到平地,转身,扳着路枭的肩,一膝盖撞上他的肚子,然后从他手里夺回了药。
“我靠……”路枭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住了栏杆,滑坐到了楼梯上,一脸痛苦。
他前天被打的都还没好透呢!!
“唉唉唉,怎么在学校就打起来了!”几个路枭的同班同学赶紧跑上来扶了一下路枭。
路枭摆摆手表示没事。
“怎么回事?”一位女生没好气地看向了江时予。
江时予一脸无辜地看了回去。
“你别给我这装无辜!我们都看见是你动的手了!”女生很有气魄地喊了一声,周围的同学瞬间都看了过来。
“……这位女少侠,请问怎么样您才肯放过我?”江时予十分无奈地问。
“给路枭道歉!”女生叉着腰说。
“不需要。”路枭扶着几个男同学站了起来,声音很冷。
女生瞬间改口:“今天是我们班路枭宽宏有大量,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他,我就喊老师了!”
“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就喊……”江时予无语地收回在女生身上的视线,走向路枭。
“干什么干什么!”女生立马拦在了路枭跟前。
江时予脚步顿了顿,他看向路枭。
路枭跟身边扶他的男生笑着道了个谢,然后走向了江时予。
他走到江时予的身边,转了个身,一起看着女生。
女生看着路枭,说:“路枭同学,你要是被校园欺凌了就直接说,他是不是有什么威胁你的事……”
“没有,”路枭打断了她,搂住了江时予的肩,说,“我们是好兄弟,刚刚我犯贱被打了,就这么简单,仅此而已。”
江时予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女生还是不相信,后面几个扶路枭的男生都看不下去了,上来解释了好久朋友之间犯个贱很正常啊什么什么的,七里八嗦了好久才终于让那个女生松了口。
“我服了,”出校门之后,江时予猛地松了口气,“你们班怎么会有这么烦人的。”
“她人缘也不是很好,”路枭叹了口气,“说起来还和她的家庭有关,也是个可怜人啊……”
“什么家庭啊?”江时予皱了皱眉。
“我知道的也不多,她姓谭,叫谭莉,听说她有个大她十岁的哥哥因为干坏事蹲局子了,前几年才刚出来,”路枭说,“所以她爸妈都让她去多干点好人好事……”
江时予猛地脚步顿了顿。
“你知道她哥哥叫什么名字吗?”他看着路枭问。
“好像是叫……谭帆?我也不太确定,怎么了吗?”路枭看着愣在原地的江时予。
“不……没事,”江时予突然握住路枭的手,在掌心里捏了捏,“总之你离谭莉远点。”
“……好。”
要不是这还在大街上,路枭真想直接把江时予按到墙上亲。
虽然说他很心疼江时予,但是江时予现在这个状态让他很享受。
江时予握着他的手,微微蹙眉,咬着下嘴唇。
路枭越看他越像是被按在床上不允许出声的表情……
他虽然很舍不得这个状态的江时予,但还是移开了视线。
又掏出手机悄咪咪给江时予拍了张照,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真正收回视线。
这样想看的时候随时掏出来看就好啦。
路枭喜滋滋地想着。
回到家后,路枭先把江时予推到墙上亲了好一会才去厨房做饭。
“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又发情了。”江时予无语地说。
“这几天考试呢,先不急着发情了。”路枭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行了行了做你的饭去。”江时予说。
考试这几天过得挺快,不过要说漫长也是真的漫长。
漫漫长夜啊。
路枭说不发情绝对是假话。
说什么都能信,就这句绝逼不能信!
考得怎么样呀?
还不错。
我男朋友真棒!
然后就被按着一通亲。
江时予有时候真想问路枭上辈子是不是条狗来的,这么能折腾。
放假那天,学校里有种监狱里的罪人刑满那天获得解放了的感觉,欢呼的欢呼,尖叫的尖叫。
江时予甚至看见了激动得路都走不稳的,说是觉得自己考得不错,可以回家过个好年。
还在校门口遇到了来接苏凛仁的顾洋。
不过顾洋似乎情绪并不高涨,看上去有点紧张。
江时予问了一嘴才知道,顾洋和苏凛仁吵架了,现在顾洋是来看看能不能蹲到苏凛仁的。
江时予表示他太天真,如果苏凛仁不想见到他,翻墙都不会从大门走的。
顾洋的意思却是苏凛仁一定会从正门走,但也不说原因。
江时予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行吧你们小情侣他不懂。
让江时予最奇怪的还有路枭。
今天放假了但是他却一直没有看见路枭的影子。
路枭只给他留了条微信让他先回家,之后手机就关机了。
这让江时予莫名有点慌。
江时予给邓实打了个电话,对面也是一脸懵并表示路枭在老师布置完寒假作业之后就急匆匆地拎书包走人了。
江时予心想这事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要去哪里找路枭。
他又给路枭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关机。
然后他猛然发觉了一件事情。
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路枭。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平时会去哪里,会在哪里。
他一直都挺自我主义的,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不关心路枭。
路枭对他身上的事打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对路枭却好像一直不闻不问的。
如果不是路枭主动告诉他的事情,他基本不会过问。
一是觉得没必要。
二是……他怕知道太多路枭的生活习惯,离开以后生活里会到处都有路枭的影子。
但江时予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担心绝对是货真价实的。
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了解路枭,多了解他一点。
过去的那两个月,他明明有很多次了解对方的机会,但他每次都对路枭的行踪丝毫不过问。
也许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吧。
路枭就像一个双面人,在江时予面前是一副样子,在外人面前又是一副样子。
所以江时予根本没有办法通过他的生活习惯判断出什么。
而江时予此刻除了邓实,竟然不知道其他和路枭走得近的朋友了。
恋爱就仿佛没谈,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性/欲。
彼此之间有一条鸿沟,鸿沟上面还悬着根马上要掉下来了的刺。
这也就是没有办法接近的原因。
路枭手里捏着根烟,轻轻吐出一口气。
缭绕的白烟瞬间遮蔽了他的脸,朦胧他的眼神。
只是不用看眼睛都能感受到,他很生气。
他面前站着个人,同样云吞吐雾地捏着烟,不过看上去比路枭紧张很多。
“王德,我记得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路枭把烟按灭在身后的墙上,扔进雪地里,靠在墙上冷冷地看着王德。
王德没有出声,他也不敢出声。
现在说什么都会成为激怒路枭的导火索,还不如不说。
这一片地方很偏远,王德原本在这一片待得好好的,但不知道路枭是怎么找到这种地方来的,他一回来就看见仓库门前站着个人。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跑,一回头就发现身后还站了好几个人,全是废弃厂房那边的。
“你想把江时予怎么样?”路枭的声音将他从各种思绪中拉了回来,不得不直面路枭。
王德咽了咽口水,他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有个妹妹。”路枭突然说。
王德惊了一下,接着慌乱起来,他把烟扔到雪地里踩灭,看向路枭,求情般地说:“我求你了枭哥,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
路枭挑了挑眉。
“你觉得就算我是冲你来的,你的妹妹就不会知道这件事了吗?”他讥讽般笑了笑。
“别告诉她,我求求你,别告诉她!”王德快哭了,“我真的不能说,你不要告诉她……她才十三岁……”
“你做这件事的时候想过后果吗?如果你是被人威胁了,那好说,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人,”路枭说着,眯了眯眼,“但是如果你不说,我就只好解决你了。”
“枭哥……你到底想让我怎样……”王德撑着墙,腿有点发软。
“为什么找人跟踪江时予,为什么在他的考场附近一次又一次地经过,为什么让你的人有意或是无意地跟他擦肩而过,甚至是碰到他。”路枭放在口袋里的手轻轻摩了摩小刀的刀柄。
他就这么靠着墙,看着王德:“想好了再回答我。”
王德张了张嘴,却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等了大概五分钟,路枭动了动,换了个站姿,然后不冷不热地问:“说不出来?”
王德没动,也没说话。
“你的妹妹还没放学吧,”路枭说,“她学校附近都是我的人,你想好了今天要不要回答我。”
王德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给你三十秒思考,没有回答我会让你的妹妹看见世界上最戏剧性的一幕,”路枭笑了笑,话里却不带半点笑意,“比如她的哥哥都干了些什么。”
“枭哥!枭哥!”王德终于红着眼急急忙忙地开了口,“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和她说……”
“还有二十秒。”路枭眯了眯眼。
王德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哭着说:“我求求你了枭哥,这事我真的不能告诉你,我会死的……我死了我妹妹怎么办……怎么办……”
路枭任他跪着,心里不痛不痒,甚至有踹几脚上去的冲动。
“有人威胁你你就报警,带着你的妹妹去派出所住,没有人敢在那地方害你,”他冷声说,“放着人民警察不用,是你觉得威胁你的人权威更大吗?”
王德跪着趴在他腿边,肩膀轻轻颤抖,没有说话。
路枭眯了眯眼,说:“要不我帮你报警?”
“别!”王德突然喊了一声。
路枭实在没忍住,一脚踩住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踩在雪地里,但没有用太大的劲。
“你别他妈告诉我,威胁你的人是你亲戚。”他说完就收回了脚。
王德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路枭没压住怒,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侧。
小鸟:我要挽回一下形象了(叉腰)
我上辈子可能是倔死的,没什么数据还倔驴一样坚持在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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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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