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那名羽林小兵立即让开路, 只见裴俊急匆匆便带人出了水牢,而与此同时,剩下的弓箭手立即放箭, 一时间水牢内箭矢疾飞,莫离等人将轩辕澈团团围在其中, 虽无伤亡, 但怕也抗不了多久。
然而几人面上却毫无惧色, 更无人看见轩辕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那名羽林小兵,那小兵竟抬头冲着他恭敬的点了点头, 一闪身便到了其中一名弓箭手身后。
带队的弓箭手只觉得侧颈一凉, “噗”的一声,便见鲜血喷射开来,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身后动手之人是谁,便已经倒地而亡。
然后一连几人同时倒地,其余弓箭手这才发现有内贼,大半放弃了射箭,转身与这后来的小兵抽刀打在了一起, 而殊不知一旦收弓更加快了他们的死期,莫离等人没了弓箭手掣肘,立即飞身上前与他们拼杀到了一起, 不出一会时间, 几十条人命便被收割殆尽。
而自始至终,轩辕澈始终未出一招。
那羽林小兵忽而从脸上揭下一张皮, 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走至轩辕澈身前行礼道:“主子,照您吩咐,颜玉清等人已经跟去。”
轩辕澈点了点头, “备马一同跟上。”
“是。”
……
裴俊带着羽林军一路疾驰,直到了雍都外的一座别院这才下了马,然而等属下敲开门,见自己安排看守囚犯的几名心腹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他却愣在了原地。
“裴郎将,您不是在水牢?怎会突然来此?”几名心腹也是面面相觑迷惑非常。
裴俊到底是聪明人,一转眼珠便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大声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话音刚落,便听四处传来“咻咻”破箭之声,一连数人不察,当即便死在了乱箭之下。
而后又有无数黑衣人执剑而出,竟个个武艺高强,再加以毒烟毒粉相助,未出一刻便将他手下所有人斩杀了个干净。
裴俊被狼狈押跪在地上,满脸呆滞,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这般轻易便败了。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一人正是他这数日极力捕捉的西琼长公主颜玉清,她面上一片愤怒,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无耻奸贼!若不是你,我西琼断不能变成如今这样!”
而另一人却神色淡淡冷静异常,那张脸竟比他还要出色几分,只见他看了身侧人一眼,那人便从尸体中捡出一张弓箭,说是弓箭不如说更像是改造过的弩,只不过造型比起弩却又轻巧许多,造型也颇为古怪。
莫离将那弓箭“咔嚓”一声折断,露出里头细碎的零件来,颜玉清低头一看便是一怔,只见那里头藏着几个细小的螺旋状的铁丝,不知道作用在何,不过她却认得这东西,这五年她只在一个地方见过,正是荀家。
这裴俊如何会有这东西?
她疑惑的看向轩辕澈。
这时候莫离将那折断的弓箭丢在了裴俊面前,轩辕澈这才开口道:“说,这东西从何而来?”
裴俊却抿唇不语,这时候莫离上前一步抬起剑指向他的脖子,“公子,不如属下先卸了他一条胳膊再说。”
而正巧是莫离的这一抬手,裴俊看到了他手腕上带着的东西忽而浑身一震,“你们怎会有这个!”
“怎会?”轩辕澈微微扬起唇角,凤眸微眯,“你还在谁身上见过?”
似是察觉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裴俊又撇头不语,但轩辕澈也不急,反而状似拿准了他的心态,缓缓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昌王才是你真正的主子,是也不是?”
裴俊还是一言不发。
轩辕澈扫了他一眼,继续道:“五年前从铁矿城内运出的兵器,一部分是经由你的手运往昌国,另一部分也是你劝丽王后与昌王合作吞下,我本以为这些改制弓箭也是你带头制造,但看样子似乎是我想错了,你只见过袖箭却并不了解它的来历,且对其内部构造一概不知,而令你见过袖箭的人,恐怕就是昌王,而真正造出这些东西的人怕也是昌王,是不是?战场上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战车也是出自他手?”
莫离等人闻言一惊,他们虽然没听懂战车跟袖箭有什么关系,但也听明白了靖安王之所以落败,怕跟这昌王脱不了干系。
最令人惊心的是,这昌王居然从五年前就已经开始步步为营,这叵测心计当真骇人也。
而裴俊心中却是对眼前这男子更为吃惊,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也未说,竟还能叫他全猜对了。
“你到底是何人?”
轩辕澈目色转凉,“不久之后将要你主子性命之人。”
“呵……”裴俊忽而讥笑一声,“我见过不少你这般狂妄之人,无疑下场都很惨。”
“是么?”轩辕澈表情未动,“那实在可惜,这次你见不到了。”
他说着扫了莫离一眼,莫离正待上前,却又见裴俊面颊颤动几许,忽而咬牙道:“请阁下放过丽王后一命!”
他忽而抬首,眼底情绪竟颤抖着,“她是受我蛊惑利用,若非如此,她断不敢如此作为。”
轩辕澈眸光微闪,未作回答,随着莫离提剑靠近,裴俊脸上竟渐渐露出一丝苦涩,最后当剑刃没入心脏时,他却只喃喃唤了一句“秋容”。
丽王后闺名,便叫秋容。
这世上人有千面,纵是穷凶极恶人,竟也曾有温情在,可惜错了便是错了,无论他或是丽秋容,终究逃不过天理报应。
金武终于被成功救了出来,当颜玉清再看到他时,只见他遍体鳞伤全身竟没有一处好皮,裴俊虽给他用了药,但却故意未将他治愈,尤其是后背上的那些箭伤刚好一些便又被鞭子抽打化脓流水,看上去甚是可怖,即便人被救下时也已经神志不清,怕是再晚来几天人便已经没了。
每当这时,颜玉清便万分痛恨那丽秋容,恨不能直接冲进王宫里去索了她的命。
然而事实却是不行,裴俊之死虽然切断了昌国与西琼的联系,但丽秋容手中却还握着兵权,而因为裴俊的死,他们的行踪也已经暴露,无法在雍都久留,唯一的办法便是尽快赶往陇城,去找她的亲舅舅谢元浩,若能说服他带兵清君侧,丽秋容便也没几天好活了。
因此就算靖安王那边情势不利,但无论如何也得再撑一段时间。
而此刻临沙城,荀柳正在房间里绞尽脑汁,整整一天一夜,随着地上的纸团越来越多,她终于想出来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借力打力!
她拿着手中好不容易画好的构图,早饭也来不及吃,便冲出房门到了前院。
而前厅靖安王已经和一干下属从战后一直讨论战况讨论到了今日,然而对于那些战车他们依然丝毫办法也无,纵然是再造战车抵挡,以数量取胜,怕是也来不及了,因为西琼军正是军心高涨时,随时都有可能再攻战的可能。
而造一辆战车却需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就算能拖到这么长的时间,临沙城却也没有这么多的年轻劳动力使用,简直进退两难。
正在众人惆怅时,却忽见厅门被人用力打开,荀柳举着一张纸走了进来。
“我想到了克制之法!”
靖安王和王景旭等人对她的本事再清楚不过,闻言立即目光一亮道:“什么办法?”
荀柳却先问道:“义父,你可知大汉用来制作弓弦最好的材料是什么?”
靖安王还没回答,却见霍人杰先插嘴道:“黑牛筋,自然是黑牛筋,你要这个可是要用它来克制那些战车?”
荀柳点了点头,立即将自己手中的制图放到了众人中间桌子上正铺着的地形图上。
“你们看,这就是我想到的克制之法,原理就像是打弹弓。”
靖安王等人凑头看去,只见那纸上只简单画了一幅图,内容很是清晰明了,其中小车模样的简略图,应该就是西琼军的那些强力战车,而在它的对面则斜竖着一道网状战车。
说是战车也不太形象,应该说是只有一张大网和底下固定大网的柱子,而柱子下则安着好几个滚轮,应当是便于挪动使用。
而就在这张大网和西琼战车之间则画着一个小球,应当形容的就是被战车弹出的那些巨石。
再结合荀柳方才说的话倒是不难明白。
王景旭面带喜色道:“你的意思是借用黑牛筋的力道将那些巨石弹射回去?”
众人一想其可能产生的威力,立即心潮澎湃起来。
“对,这便是借力打力!”荀柳犹豫的看向靖安王,“但是还有几个问题。”
靖安王抚须道:“你尽管说。”
荀柳这才点了点头,指着那幅图道:“第一,目前时间不够,怕是只能用木柱代替,但那些巨石力道过大,木柱能否支撑得住我不敢保证。第二,大网的弹性需极其好,所以需要上好的黑牛筋,更需要让善于织网的老人们动手编织。第三,若要借力打力,这些网的角度一定不能有任何偏差,且还要放在一定的距离才能有效,整个大汉怕是只有我能大概目测的出来,所以我必须在场指挥挪动巨网战车。”
所谓距离也就是巨石的抛物线,这些原理她无法和他们讲清楚,所以只能亲自上场指挥挪动巨网,才会有胜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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