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扫视了茅屋一眼,整个屋子都是草药,也猜测这位老者确实是大夫。
她想给贺欢喂药,可这人他人意识不清下,却仍万分抗拒的不愿张嘴。
“苦。”男人皱着眉头躲了一下。
“大男人喝个药这么墨迹。”凝霜不耐烦了,“有那么苦吗?”
她低头抿了一小口,一嘴的苦味便冲了上来,以至于她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凝霜换了副神情,清了清嗓,温声劝他。
“表哥,起来喝药了。”
他皱着眉不为所动,满脸的抗拒之色。
眼看男人始终不配合,凝霜真怕晚一刻他就丢了性命,人也烦躁起来。
“贺欢。”她在他耳边威胁着,“你不乖乖喝下去的话,我就用嘴一口口的亲自给你喂。”
这话似乎将贺欢从意识模糊里拉了回来。
他缓缓睁开双目,看了她一眼,终于肯勉为其难的张开嘴了。
凝霜看他配合起来,急忙将药灌给他,好生劝诱着:“听话,苦药一口气喝完就不遭罪了。”
贺欢紧锁着眉头,将碗里的药草汤一饮而尽。
他喝完了也难受的想干呕,就被凝霜一把捂着嘴苦口婆心劝着:“别吐别吐。”
贺欢觉得自己有种要被捂窒息的感觉,只能示意她松手。
凝霜看他喝完了药,总算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的配合表示赞赏。贺欢看她主动给自己擦了擦嘴角,又起身拿着盆去外面打水。
“多谢。”他轻声说。
“我们也算过命的好兄弟了,别见外。”她大方的跟他称兄道弟起来,“一会你身体会发热,不要担心。”
贺欢点点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更不知道大夫与她说了什么,只看她在一旁烧了些热水。
等过了半个时辰左右,身体确实开始发热,出汗,嘴唇也愈发干渴。
凝霜一边烧水一边观察他的动静,看他呼吸有些急促,便上前摸了摸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脖子,果然症状给老者说的一模一样。
她看贺欢的意识又开始混沌,便不打算给他多、解释,直接上手准备脱了他的上衣。
男人被这举动惊的又回过神来,想躲却没有力气,神色抵触的看着她。
“老人家说了,你出汗要给你反复擦身体,有助于排出你身体里的毒。”她停下手,先给他解释了一番。
“不用。”
贺欢意识有些不清楚了,却仍再次努力表示抗拒。
凝霜拿着晾凉的水,将他从榻上扶起来,又给他喂了点水。
“你说了不算。”她义正言辞,“别不好意思,都快没命了。”
“不用。”他还是严词拒绝。
“贺欢。”她放下碗,轻轻在他耳边调侃着,“你都跟我睡了,劝你大方一点,别让我有了欺负你的心思。”
贺欢额头出着汗,微微皱了眉,语气急促又带着些无力:“我不喜欢被人触碰。”
“知道知道,你当我乐意啊。”
凝霜一边粗暴的扯开他的腰带,一边将他的上衣拉出来。
“我长得这么好看,一般男人害羞都来不及,也就你才嫌弃我。”
贺欢听她这么说,又确实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了,也只能默不作声的看她扯出自己的衣服,又帮自己把外衣脱的干净,只留了下单薄微湿的里衣。
他靠在榻上,有些屈服的闭上眼。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忽略这一切,可下一刻里衣就被凝霜拉开,整个胸膛都暴露了出来。
贺欢蓦的睁眼。
“别紧张,给你擦身体。”她一边宽慰着他,一边拧干布巾,“就用布巾帮你擦擦,我不会碰到你身上的。”
她边说,边帮他把胸膛的汗擦了干净。
凝霜虽这么说,贺欢偶尔也是会感觉到她的指尖,这种轻微的触碰,依旧让他生出抵触。
眼前人将他的上身的里衣彻底脱掉,又耐心的将他背上的汗也擦拭干净。贺欢闭着眼,还是表示了感激。
“多谢。”
他道着谢,身体还是因为暴露以及偶尔的碰触,让他不适,但终究还是慢慢让自己尽快适应下来。
凝霜脱贺欢上衣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男人身材是真的不错,她从未见过这么标准的身材。
平日看着只是挺拔,脱光了才发现身上没有一丝累赘的地方,好像哪块肉都长得恰到好处。
“表哥真不愧是武官。”她咧着嘴笑着。
贺欢不懂眼前这女子为何突然说了这样的话,可他身体确实开始出更多的汗,人也没有再问的心思了,再次有些昏昏欲睡。
凝霜继续耐心的接着为他擦汗。
等看到贺欢闭上眼睛,似乎又睡过去的时候,凝霜生怕没擦到位,让这人丢了性命,便红着脸把这人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
等终于擦完松口气以后,她不自觉的看了眼贺欢。
结果,四目相望。
凝霜极力想打破眼下这种尴尬的局面。
虽想说些什么,可就是无从开口,整个人好像变成了哑巴,最后只能抬起右胳膊,带着佩服的神色,冲贺欢竖了个大拇指。
男人转过脸去,面色似乎更苍白了些,呼吸也有些急了起来。
凝霜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难受了,又不好意思多问,只能持续这样为他擦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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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的时候,贺欢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太能使得上力气。
身上的不适好了一些,却发现眼睛上被蒙了一层布巾。
随着自己无意识的轻转了下头,那布巾便掉了下来。
贺欢定眼望向四周,下一刻就有些不知所措的呛出了声。
眼前女子背对着自己在更衣。
她站在墙边脱去了红色的喜服,正褪下里衣,露出了半个光洁的后背。
凝霜照顾了一夜,身上也出了汗。趁贺欢退了热的间隙,她从马车了取出干净的里衣,顺便也打算把喜服换下。
可环顾四周,没什么合适换衣服的地方,又怕贺欢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没发现,便决定趁他睡着时,给他眼上遮快布巾,赶紧把衣服换下来。
可刚开始换里衣,就听贺欢咳嗽了两声。
凝霜吓得赶紧拉紧衣领转头望去,就看男人一边咳嗽一边别过眼。
“流氓。”她慌乱的骂道,“谁让你看的?”
贺欢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被人骂这句的一天,只能继续别过眼无奈的说:“非我所意。”
凝霜缓了缓刚才紧张的情绪,又觉得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换完,便急躁的说:“把眼睛闭上,不准看。”
贺欢本就没打算往她那边看过去,可还是配合的闭上眼睛,听到她衣服掉落在地,又穿上换上的动静。
男人感觉自己像被钉住一样,身体不敢动一下,但脑海里却想到她在金陵浴房里的样子。
他背对着她,无意识的慢慢睁开眼,神色里带了些茫然。
他不明白,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场景。
喉咙,有点渴。
贺欢驱散了自己的困惑,看着自己身上穿好的里衣,也能想到,她定是照顾了自己到天亮。
“表哥。”凝霜凝霜换了衣服过来,脸上一副赔罪的样子:“对不起啊,刚才一时心急,乱说话了。”
她拿着碗,将贺欢从榻上扶起来,将水递到他嘴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没事。”贺欢看着她眼睛下面带了些乌青,“多谢了。”
门外传来哼小曲的声音,老者打开门,看到贺欢的气色,不由称赞了下;“恢复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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