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侍女们再见自家主子,却是在贺将军身上。
她们面面相觑。既想上前又不敢。
“圣上可有传唤?”李元漪尽量做到语气无异,毕竟此番样子不大像话。
“依从前的吩咐,回禀了去。”玉棠上前,行过礼。
李元漪浅笑点头。“你们都累了,去休息吧。”她看去玉棠,放轻了声。“好好睡一觉。”
玉棠瞧着自家主子有了血色的脸,吊起的心落下。“嗯。”
李元漪收回眼,觉出了贺偃归**的视线。
“…累了就将放我下。”她徐看去。
贺偃归颠了颠她,证明仍有弥足的气力。随后凉飕飕讽道。“想来你尽数狠戾都对着我了。”
量她李元漪满腹经纶,此时亦哑口无言。
贺偃归将人放上了罗汉榻。
“走了。”他拍拍手,转身便离。
“等等。”身后一声唤。
他回首,稳当接住了一飞影。
“谋杀啊…”贺偃归翻手看来,是一青玉小瓶。他挑眉。
“…这个不留疤。”李元漪向来不形于色的面,滑过丝异样。
贺偃归勾唇。似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调侃的话到了嘴边,又止了。最后只化作了一句哦。
待人走后,李元漪望着空荡殿内,收束起精力,放归到了…快至末的棋局上。
第二日,贺偃归冲入府时,李元漪正坐在院中品茶。
“你何时能规规矩矩进我李府。”她缓缓看去,淡淡道。将古籍翻过一页。
贺偃归几步走来,双手撑在桌上。遮去李元漪面上三寸阳光。不过他此次并非兴师问罪,而是…
贺偃归凝着眼前人,心下复杂。
李元漪将茶饮尽,又倒了杯递去。“接到旨意了?”
“圣上给你下的蛊?!”贺偃归就石凳坐下,仍震惊。
“灵光了。”“如何推得。”李元漪好整以暇看去。
“前脚伤的,后脚远赴关东的旨意便下了。我又不是傻子。”“…这般想来,那些年你也是这般。”
他思忖片刻,“既能防你结党营私,又能派你查胶东案。”短短几句话,贺偃归已将李元漪撇成了清白身。
“你做的那些事…是她用蛊虫逼你的?”贺偃归眼中带了些期许。“可阿乌怎会和圣上…”
“不是。”李元漪诚然。
贺偃归止了语。
“…哦。”
“我本就不是好人,也算,恶有恶报?”李元漪轻笑,拿起寒梅酥。
贺偃归张口似要再言,但最终沉默了。若说从前他厌恶李元漪是因关东军,因她满腹算计昧良心,然随着渐入朝纲,他亦知其中水深,非表象可言。
但他二人的绊子又何止这一个呢…
“你的旨意是我求的。”
“嗯………嗯?!”“你你让我随你去关东做什么!”
李元漪皱眉倾了倾脑袋。“聒噪。”“不是想要兵权吗?就拿这次机会。”
“那我去关西,关北,关南都可,凭何非跟着你去。”贺偃归起身,昂头。
“重点是外派吗?”李元漪似是无语。“重点是我,是随护李尚书。”
贺偃归无言再辩,到底是被炫耀到了…
他眼一尖,伸手抢过了剩下的寒梅酥。
“…?”李元漪拿了个空。
“凉性的。”“我可不想白费内力。”
我看是你自己想吃。李元漪假笑,转喝起茶。
“嘿,你家厨子手艺不错诶。”贺偃归嘴里已然塞了东西,含糊话语。
“…回头再给你做点…”李檀元微尔一顿,被夸了。
“谢了啊。”
“……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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