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漪侧耳,躲开那忽来的惊呼。
贺偃归轻咳一声。“不怕撕破脸?找不着人他定会禀报。”
“无需他了。旁边那个就可。”李元漪拢紧披风,阖眼养神。
贺偃归依言看去。
是个摊贩,腾腾热气里,忙手忙脚煮着饺子。
何意。
马驮着人很快便至了码头,贺偃归翻身下马。将人一胳膊捞下。
“商船我包了,去南桑国边界。”李元漪丢来一片金叶子,拂衣上了船。
贺偃归眼睛冒光,捏着金叶子便不想撒手了。
“李榭!你这般有钱!”
无人应答。
“金子…金子。”贺偃归疯魔了般低语。
惹得船司不敢上前,搓着手一点点挪近。“呃……公子?”“请进———!”他伸手,捏抓过了金子。
贺偃归还没抓热就得了个空,人往前头赶了,眼睛却还扒拉在船司手上。
“就你一人?”一进了屋,便听得一声反问。
“啊?”显然,贺偃归脑中还只有金子。
李元漪直看来。瞧不肖子般。“商队。”“那片金子,包下所有的船都绰绰有余。”
“!”“你又不说。”贺偃归火急火燎跑了。
“回来。”
脚步应声一刹,束发在后头一甩。“做什么。”
“30人,4个商队,两个有主事人,互为对家。两个只要伙计。”
“明白。”转头就按着吩咐去做了,无一句怨言。
许是金子不在手,到底是自他手中过了遍。心情不错。
李元漪些微思忖了下,或许,她找着了控制他更好的办法。
待贺偃归再回上舱时,李元漪的房门已然关了起来。
他转身回了对门,打算拿上剑去底舱练会,刚脱下外衫,便瞅见了贴于背后的纸扉。
“…”他取下。
其上簪花小楷,然遮掩不住行文间的习惯,半露锋芒,劲挺连贯。
李元漪。
“写什么鬼…”话止住了。是被噎住了。
郎君早些歇息,晚间奴家等你。
……………
…………………………
“李,榭——————!!!”
李元漪用棉花塞了耳朵,自是悠然睡着。
至了傍晚,贺偃归如“约”敲响了门。
屋内脚步声缓近,李元漪睡意未褪,慵懒着手打开门。
“哟,这般急。”她眨了眨眼,调侃。
贺偃归跻身闯了进去,碰一声合了门。抽出字条兴师问罪。
“解释。”咬牙切齿。他带着这个跑了整个码头!
“就那意思”李元漪走开,打开衣柜,摘选着什么。
贺偃归笑了,刚欲几步上前拿人是问,便被一件红衣挡住了。
“很喜欢么,如此着急。”
贺偃归拿过被抛来的衣服,上下扫了眼,他怎不记得面前人眼光如此差。
大红色,金丝镶,锦缎衣,禽鸟纹,活脱一个大地主家的纨绔子。
“你名许期,县主二子,是个纨绔,与舞姬十五娘情投意合。”“受大乾贪官左相之命,来此运送航线货物。”
“很有钱,脑子不灵光。”
贺偃归原听得认真,听到这句,瞬间炸了毛。“换一个。”
未应。
“……李榭。”
李元漪轻笑,“委屈小将军了。”“南桑国内的航线为胶东案源头,亦与皇商挂钩故而一明一暗极难探查。”
她掏出一袋银子,“做酬谢?”
“本将是此等见钱眼开之徒?”这话,却是抱着钱袋子说的。
他拿过衣服,临门却转了头。“那要运的货怎么弄?”总不能是这人通天本事凭空变出来的。
“大乾之内,我确有通天本事。”李元漪靠着窗沿,只留给人一个背影,开阔海面碎金闪烁。
贺偃归一愣,险些以为自个将心声说出来了。
“货在那。”
一声轻飘飘。
贺偃归眺去,只一望无际的海,无甚端倪。“……”真假的。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