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头精准击中许辰课桌时，他正用涂改液在桌面上画五线谱。数学老师暴怒的呵斥穿透教室："许辰！周测卷子空着大题睡觉，你当考场是酒店？" 她喘了口气

"3分！"数学老师把试卷拍在桌上时，粉笔灰簌簌落在许辰发顶。后排传来压抑的笑声，他满不在乎地接过试卷，却在看到周毅的满分卷时瞳孔微缩——那人正在错题本上批注的红笔突然断了墨。

放学后的教室弥漫着橙汁汽水的甜腻。许辰趴在堆满涂鸦的课桌上，用修正液在3分的"3"后面添了个"8"。

"这样欺骗自己有意义吗？"周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抱着全科笔记站在逆光里，白衬衫被夕阳浸成蜜色。

许辰把脸埋进臂弯："优等生管好自己就行。"

作业本"啪"地落在桌面，周毅抽走他指间的修正液："从今天开始，每天留堂两小时补基础。"

"凭什么？"许辰猛地抬头，鼻尖差点撞上周毅的下巴。

"凭我是你同桌。"周毅翻开满是红叉的试卷，"函数平移都出错，你上课都在听什么？"

"听你记笔记的沙沙声啊。"许辰故意拖长语调，"比老师念经有趣多了。"

周毅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钢笔在草稿纸上划出突兀的折线。许辰得逞般笑起来，下一秒却被按住手腕压在课桌上，周毅的气息混着薄荷糖的味道扑面而来："再捣乱，我就用学生会权限申请特别补习。"

许辰望着镜片后跳动的火光，喉结滚动："...你不敢。"

这场对峙终结于周毅率先松手，他扯松领带走向黑板，粉笔尖刮擦出急促的公式声。许辰揉着发烫的手腕，发现38分的试卷上多了行遒劲的批注：【错题订正奖励：解答你任何一个问题】

补习第七天，许辰在周毅的物理笔记里发现张便签：【今日进度达标可解锁：我的书法课时间】。他抬头看向正在批改作业的周毅，那人垂落的睫毛在镜片上投下栅栏般的阴影。

"想看现场写毛笔字。"许辰用笔帽戳他手背。

周毅笔尖未停："订正完力学三定律。"

当许辰终于歪歪扭扭画完受力分析图，周毅已铺开宣纸。袖口挽至小臂，腕骨抵着镇纸滑动时像某种优雅的猛禽。许辰看着"长风破浪"四个字逐渐成型，突然说："教我写名字。"

周毅的手顿了顿，笔锋悬在纸面上："过来。"

许辰刚靠近就被圈进书案与周毅胸膛之间，温热的掌心覆上他握笔的手："横要平，竖要直。"呼吸扫过耳畔，许辰手抖得不像话，墨汁在宣纸上晕出颤抖的圆点。

"专心。"周毅惩罚性收紧手掌，许辰的后背贴上来人起伏的胸膛。当"许辰"二字终于歪斜着呈现时，周毅突然在留白处添了句"云胡不喜"。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漫进梦境。许辰被周毅摇醒时，发现自己趴在ICU等候区的长椅上，身上盖着周毅的校服外套。

"我妈病危通知。"周毅的声音像浸过冰水，手指深深掐进掌心。许辰看着那道渗血的月牙印，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疼就掐我。"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周毅的颤抖通过相触的皮肤传来。许辰笨拙地哼起肖邦的夜曲，直到护士说危险期已过。晨光穿透玻璃时，周毅忽然开口："为什么对我好？"

"因为你..."许辰踢着脚边的易拉罐，"...买的红豆面包特别甜。"

周毅转身将他困在墙角，医用口罩上方的眼睛泛起血丝："许辰，我在学生会纪律本上写了四百遍你的名字，现在它快装不下我的私心了。"

许辰的脊背撞上冷硬的墙，心跳声震耳欲聋。周毅摘掉口罩的瞬间，他闭上眼睛，却只等到落在额头的轻吻。

"等你能考上二本线..."周毅的拇指摩挲过他眼尾小痣，"...我会把第四百零一遍补上。"

许辰揪住他衣领拽向自己："现在就要答案。"猝不及防的贴近让两人呼吸交错，周毅终于失控吻住那抹逞强的笑，舌尖尝到咸涩的血腥味——许辰紧张得咬破了嘴唇。

"你犯规..."许辰在换气间隙呢喃，手指插进周毅后脑的发丝。周毅将他更深地压向墙面，声音暗哑："早在你撕毁校规那天，我就被判无期徒刑了。"

晨雾在玻璃窗上凝结成水珠，蜿蜒着划过两个交叠的影子。远处传来查房护士的脚步声，周毅最后轻咬了下许辰的下唇："现在开始，你的二本线由我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