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金城的时候,已经距离白语她们进洞过去了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里,秦昭一次都没有联系他们。
几个人里面,最着急的还是谢金,他听完秦昭不见了的消息之后失魂落魄了很久,一直到白语把秦昭那些留给他的话转告给谢金。
一直到回到金城,谢金的状态才稍稍好转,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谢天雄,原本以为秦昭他们从山上回来之后事情就能顺利解决了,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复杂。
现在秦昭还丢了,他真是欲哭无泪。
回到金城之后陈默一直在劝他想开点,让他该干嘛干嘛去,可话一说完才想起来谢天雄早就把他托付给秦昭了。
陈默叹了口气,又换了个角度,劝他回去见他哥谢书一面。
听到这话谢金眼睛里忽然就有光了,他打心底里觉得,陈默这么说是在跟他要钱,准确的说是让他回去找谢书要钱。
他打起精神来,浑身干劲,连夜回去找谢书了,陈默松了口气,以为这下身边终于能安静一些了,这才好全心全意照顾鬼三。
鬼三的状态有点奇怪,自从落地金城之后,立即就倒地不起了,好在陈默提前联系好了医院,一落地就把鬼三送了进去。
整整两天,鬼三一直发着高烧,昏迷不醒,医院的医生给鬼三做了大大小小无数个检查,愣是查不到鬼三的病因。
陈默愁的头发都白了几根,谢金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箱子现金,谢金的身边有个穿着一身黑的保镖,他手里提着那沉甸甸的箱子,摆在了陈默的面前。
箱子里装满了一叠又一叠的现金。
谢金邀功似的:“陈默,嘿,你看,我哥这次给了这么多。”
陈默看着谢金脸上那谄媚的表情,他觉得要是谢金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摇个不停。
他看着那一整箱钱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咬牙把箱子合上了:“哎,我的祖宗,你可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要是搁平常,他看着这钱,心里指不定有多开心。
陈默脸上带着一抹惋惜的神情:“祖宗,我们事儿都没给你办成,拖了这么几次,你怎么还能把钱往这儿送呢?”
于情于理,这钱都不能再收了,何况他打从心底里喜欢谢金这孩子。
谢金挠头:“托人办事,可不就得把钱给到位了吗?”他心里琢磨了半天,这会儿陈默这意思不是要赶走自己吧?
陈默无奈地看着谢金。
谢金也无奈地看着陈默,一向爱财如命的陈默突然不要钱了,心里很慌,他总是怕谢天雄是不是没救了,或者是秦昭是不是回不来了。
这种不吉祥的话,他又不敢说出来讨打,憋到最后,就只能憋出来几滴眼泪:“我,我没办法啊,陈默哥,我什么都不会,也就家里有点钱了,你说,你说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你就是别赶我走。”
陈默被他哭的头疼,最后他看了看病床上的鬼三,又看了看谢金,心中来了一计:“要不你替我守着鬼三吧。”
谢金一听能留下,倒也不挑是让他去干什么活,他几通电话打出去,不仅找来了隔壁市的专家会诊,还顺带请了好几个护工,轮流照顾昏迷中的鬼三。
这一番操作下来,还真有点作用,起码鬼三的体温是降下来了,但人就是一直昏睡不醒。
谢金这时候醒悟过来了,这些症状不就和谢天雄身上那些一样吗?
谢金思来想去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和陈默说了说,沟通到最后谢金觉得都别折腾了,一起搬到谢家老宅里面去算了,那边常年有医护人员照顾谢天雄,还有保姆护工什么的,照顾鬼三就是顺手的事儿。
可陈默有点犹豫,他的使命是替秦昭守着她那些产业,总不能不和秦昭说一声就做了这种决定,他这几天没回去那边都乱成了一团,更别说要走这么长时间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谢金还总觉得陈默守着秦昭那套小房子不安全,他分析的头头是道:“你想啊,陈默哥,现在咱都知道有群人就是冲着秦昭来的,咱们在搬回去,这不属于是自投罗网吗?”
谢金:“再说了,秦昭那边,咱们可以白天过去,晚上回谢家啊,你就把老宅当成宾馆酒店之类的,不就行了。”
陈默原本还在犹豫,谢金又指了指鬼三身上连接着的那些仪器:“哎哟,陈默哥你可别犹豫了,我没有瞧不起秦昭姐那套房子的意思啊,但你看,鬼三身上这些仪器,搬到秦昭那房子里,还有地儿下脚吗?这让人怎么照顾啊?”
得,就这一句话,谢金彻底放弃了抵抗,带着鬼三和白语,一起浩浩荡荡的搬进了谢家老宅。
回到谢家,谢金去看了一眼,谢天雄的状态很平稳,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这会儿终于有点空,他们三个才能好好捋清楚在龙安山上发生的那些事儿。
三个人累了这么多天,干脆一边烫火锅一边聊天了,三个人围坐在餐桌边上,聚精会神地听白语讲着那天在山洞里发生的事情。
起初的时候谢金还很兴奋,毕竟要听有关于龙的异闻传说了,他很难安耐住自己那颗激动的心,可听到最后,他只剩下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整件事。
太过诡谲,还有个有着一面之缘的人死在了里面。
听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拍了拍胸脯:“给李清立个牌位这事儿交给我吧。”
其实牌位放在哪里不用谢金操心,陈默和秦昭特意在秦昭那边留出一小块地方,用来放牌位。
那是秦昭打从进山第一天开始就留下来的地方,她知道进山危险重重,也知道自己以后会有队友,于是提前准备了这么个地方,为的是以后清明节能给他们上几炷香。
白语讲完之后就一直专心致志地吃着火锅。
陈默反倒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你最后和李鹤亭打照面那次,他提地图的事儿了吗?”
白语摇头:“没。”
陈默叹了口气:“那坏了,这是个局啊。”
地图如果对李家人这么重要的话,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把地图交到秦昭的手里,连一点抵抗都没有。
就算是当时的情形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那出来之后总归是会急着想知道秦昭到底去了哪儿,或者是秦昭手里的地图怎么样才能拿回来吧?
可李鹤亭都没有,他只是问了问他们等不等秦昭一起,他甚至一点都不好奇秦昭到底去了哪儿。
陈默觉得,很有可能,那份地图上的某个地方是他们想要秦昭去的,他的太阳穴跳个不停,这家人的心太狠了,要么他们把李清送进去确确实实是为了祭祀,要么他们把李清送进去是做鱼饵,引着秦昭上钩。
不管是哪一种,他们都太狠了。
陈默开始担心秦昭了,往常她和鬼三一起去他都要担心好几天,这一次秦昭可是自己消失的。
还有满月,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飞走了。
陈默叹了口气,心里有点自责,其实谢天雄这个大麻烦原本是找不到秦昭人的。
都怪自己,当初被金钱蒙蔽了双眼,非要为他们牵线搭桥,如果秦昭没有赶回来处理谢家这摊子事,现在说不定和陈默一起烫火锅的就是秦昭了。
他思来想去,还是越想越不对,这事儿得和秦昭的长辈们说一声,可他翻了半天通讯记录,最后还是苦笑着熄灭了手机屏幕。
秦昭这人,哪儿有什么长辈们啊?是有一个老头,可在秦昭消失的第一天他就尝试着联系过了,那边电话没有人接,微信没有人回,也是一整个消失的状态。
眼下就只剩一个红姑姑了,思来想去,陈默还是把电话打给了红姑姑。
红姑姑电话接的很快,她那边很安静。
陈默:“红姑姑,哎,不好意思打扰您,有件事想跟您说。”
陈默这人,红姑姑是知道的,往常还见过几次面,不过每次见面的时候秦昭都在。
红姑姑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默语气很轻:“红姑姑,小昭她不见了。”
红姑姑:“不见了?她又进山啦?”
这些年来,秦昭如果是独自进山就不太好联系到,荒山野岭的,基本上没什么信号。
陈默:“不是……但现在找不到她人了。”
红姑姑有些急了:“怎么回事?”
陈默把事情的始末完整的讲了一遍,红姑姑听完之后叹了口气:“早就说这个什么仙女山邪乎的很。”
红姑姑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现在也不是指责秦昭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秦昭。
可她转念一想,这孩子打小就特别有自己的主意,想干的事儿,她是拦不住的,她一心想往那仙女山里钻,这事儿谁都拦不住。
龙安山上危机重重,这么邪乎的地方,她手里估计也没什么人愿意去冒险,谁的命都是命,她总不能强迫别人不是?
现在好像除了等待,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
红姑姑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寄给秦昭的那几张照片:“东西收着了吗?”
秦昭的快递,一般都是陈默帮着收的。
陈默想了想,刚回去的时候是见到一个信封,他还把信封带来了谢家老宅这边:“收到了红姑姑。”
红姑姑“嗯”了一声:“有空你也看看吧,里面的东西我不好说,我对这些了解少,看不出什么端倪,你抓紧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弄清楚龙安山上那些邪乎的东西到底都是什么。”
红姑姑:“这是我们唯一能替小昭做的事情了,这几天我问一问,找一些当地人上山找一找小昭,你也千万别再靠近那座山了。”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座山会吃人的传闻,红姑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陈默叹了口气,拆开了手里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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