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虎的体积增大。
不仅能喷.射带有电流的火焰,还能践踏方圆十米的区域。
何莎耗尽了体力和精力,附近的掩体也变得稀少。
她打得非常吃力,再无之前的雄风。
鬼灵的伤势虽没恶化,依旧无法动弹,没法相助。
不一会,何莎尚未反应过来,立刻被气波震飞。
她竭力想要支撑起身,奈何手臂酸疼,无法如愿。
“玄武太心急了,就你现在这样,哪怕我故意让你取胜,你也过不了朱雀那关;回去吧,练好再来见我。”
白虎的嘴巴没动,全靠意念传递,让何莎听清它的说辞。
何莎忍住身上的疼痛,迅速坐起身来,闭上眼睛。
“我刚才明明赢了,若非你后面恢复活力,结果不会这样。”
“你觉得我在耍赖?”
这一次,白虎不光用意念传递,嘴里也发出了声音。
“难道不是?”
何莎不满睁眼,道:“你有本事让我恢复活力,我俩再打一次,赢了再说这话。”
白虎发出一阵独有的笑声,脸上的胡须一会上扬、一会下垂。
何莎无奈地看着它,问:“你笑什么?敢不敢再来一次?”
“算了,你赢不了的。”
“不试怎么知道?”何莎不甘道。
“你别忘了,我们测试你的用意,不是为了让你赢,而是让你凭实力赢;敌人不会对你讲规矩,如果你做不到随机应变,失败就是必然的结果。”
何莎苦恼地靠在树上,长叹一声。
四大神兽存在久远,若非玄武没有认真,她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至于玄武为何“放水”,何莎觉得是它“宅心仁厚”。
毕竟它的防御力远超其它同伴。
如果玄武不“放水”,哪怕累死何莎,也没办法取胜。
残破不堪的森林中,何莎扛起鬼灵,摸黑向前移动。
对比玄武给她的“优待”,白虎没有治愈她的伤势。
鬼灵身上的鲜血接连涌出,恍若无穷无尽似的,浸透何莎的衣物。
不一会,她感觉眼睛异常疲惫,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何莎靠近一棵大树,先将鬼灵放下,接着瘫坐在地。
她有内力护体,鲜血流出的速度很慢,能支撑很长的时间。
但在这荒郊野外,没人能帮她,只能坐着听天由命。
“叮铃。”
不知过去了多久,何莎恍惚间听到有铃铛响起,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竭力想要看清来者。
“何莎,你很优秀,没有让我失望;虽然没得到白虎的认可,但至少证明了你的价值。”
一句没头没脑的说辞,听得何莎一头雾水,她很熟悉这个声音,正是那位妖后。
令人疑惑的是,她被关在石魔塔中,为什么能够出来?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知道你需要我,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答案,换个说法,我来收取你的成果。”
“凭借你的本事,你应该知道我做过什么。”
对面的黑影微微一动,轻晃手上的铃铛,听得何莎昏昏欲睡。
她不断摇头保持清醒,看到对面的黑影越走越近。
“杀人是什么感觉?”
黑影站在何莎面前,声音虽是女声,却没有实体。
何莎闻言刚要回答,忽然看到腹部的爪痕,正在自我痊愈。
“你早知道我会输?”
“不,我只是担心你会赢。”
“两者有什么区别?”何莎疑惑道。
“你赢了,就要面对最难搞的朱雀,你会飞吗?不会怎么打?”
此言一出,何莎瞬间明白,白虎对自己严苛的原因。
一切正如何莎所言。
它完全能凭借初战的结果,给何莎一个台阶下。
但朱雀会飞,而何莎不会。
她打身法迅捷的白虎都那么吃力,更别提翱翔天空的朱雀。
所以白虎的第二形态,主要在测试何莎的上限。
她不会飞,只能依靠耐心,以及充足的能量对抗。
事实证明,何莎远没有白虎想象中那么强大。
因此,她现在不具备见朱雀的实力,白虎自然不让她通过。
“呵呵,你说好不好笑?对我友善的一方,下手真够狠的;如果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肯定会看做敌人。
“本该与我对立的敌人,不光个个友好,还总在关键时候出现;我现在特别疑惑,你们没有立场吗?”
终于,埋藏在何莎心底的疑惑,忍不住被透露.出来。
罗吉一开始的言论,何莎至今没有吃透。
抛去所谓的见识和阅历不谈,何莎不想活得那么小心翼翼。
“在这世上,万事万物皆在变化,人会老、树会枯、水会浊、铁会锈;所有不会变通的人,注定会活得痛苦。”
“照你这么说,墙头草乃是万物的典范,风吹两边倒,怎么也不亏。”
妖后听出何莎的话中之意,笑道:“我不懂你们人类的观念,也不想和你探讨“墙头草”的含义。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小孩被人踩到,嚎啕大哭;那人给他食物道歉,小孩觉得好吃,于是原谅了他。”
“所以呢?”
何莎不满道:“一个小孩的表现能代表什么?”
“它什么也代表不了,只能告诉你一点,好吃就行;我现在想尝尝那块点心,而你就是盒子,如果我不盯着你,并且打开,你让我怎么吃?”
……
……
天明寺内,何莎带着一瘸一拐的鬼灵,缓步走了进来。
灵空此刻正在打坐,之前断裂的佛珠线,仍然还在手上。
他闭着眼睛,念着经文,沉浸在脱离世俗的意境中。
佛像底座放着一排蜡烛,有高有低、有红有白。
何莎轻轻敲门,道:“大师,我回来了。”
灵空恍若没听见似的,何莎叫了多次,他都没有回应。
不得已,何莎带着鬼灵入内,脱下被血浸透的外衣,放在地上坐着。
“施主输呢?”何莎正在思考时,灵空忽然道。
“啊?哦,对,我输了。”
“既然施主输了,为何一点也不悲伤?”
何莎的反应太过淡定,促使灵空睁开双眼。
“说没有那是假话,但……悲伤解决不了问题,所以……”
“哈哈,阿弥陀佛,施主命好,有高人解惑;如果这个高人能多点人性,施主与他接触,迟早能脱胎换骨。”
看来,灵空已经知道真相。
只不过何莎很疑惑。
诸如妖后这样强大的妖魔,断然不可能妖气外泄。
既然这样,他怎么知道的?
“大师,您能否告诉我?您怎么知道开导者不是人的?”
灵空微微一笑,手指何莎身旁的鬼灵,道:“它来自地府,能吸收各种各样的气体;妖魔再强总有个度,只要附着其上,我就能看到。”
“是吗?”
何莎惊诧道:“话说妖气怎么看?我身边所有人都没教过;仅有的几次经历,还是全靠罗大叔帮忙。”
灵空朝着鬼灵挥手,示意它过去。
鬼灵侧头看向何莎,似乎在等她的指示。
何莎出于对他的信任,轻拍鬼灵的脑袋,让它过去。
刹那间,灵空手上的佛珠线,径直刺入鬼灵体内。
它疼得四处乱窜,发出令何莎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何莎看得心急,大喊:“你对它做了什么?”
“它的伤口并未痊愈,全靠妖气堵住;我在帮它缝合伤口,顺便挤出妖气。”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何莎愤怒道。
毕竟鬼灵疼痛的样子,看着实在不像正常的缝合。
何莎忽然想起罗吉的叮嘱,第一次对灵空充满戒备。
灵空无视她的愤怒,闭上眼睛念经,继续打坐。
大厅里的蜡烛燃得很快,一排三十多个,灭掉三分之二。
何莎焦急地看着鬼灵,发现它迟迟没有好转。
她捏紧拳头看向灵空,既想打他,又怕错怪对方。
片刻,何莎看到鬼灵还未好转,只好抱住它,一边安抚,一边检查它的伤势。
灵空没有说谎。
鬼灵身上之前出现的伤口,此刻正在不断愈合。
它恢复的速度很慢,就像有人拿针,一点点地手工缝合。
“大师,对不起,我……我之前冲动了;鬼灵果然好了,但……我没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伴随屋里的蜡烛只剩下一根,鬼灵的伤势终于痊愈。
期间,何莎没看到任何气体,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施主之前在林中看到了什么?”
“漆黑的环境。”何莎不假思索道。
“那位开导者呢?他长什么样?”
“一团黑影。”何莎如实回答。
“施主拿起那根蜡烛,在漆黑的环境中,看一下你的宠物。”
何莎闻言照做,带着鬼灵走到角落,发现它身上有许多泥土。
她伸手扒拉几下,不光没有擦掉,手上还沾染不少。
她借着烛光仔细观察,隐约发现自己手上,不断冒着白烟。
这种白烟并不纯粹,它会在升空的途中,发生细微的变化。
“这……妖气怎么会是白色?”
“施主觉得它应该是什么颜色?”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该是这颜色,不然和我们一样了。”
灵空笑着起身,正在过来,门外射.出一道白光,接着出现两个黑影。
其中一个何莎很熟,正是她的“噩梦”——黑雾怪。
“你们两个真有闲心,大半夜不睡觉,在这探讨我们的气息;不过这样也好,最少死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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