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了祁远山一趟,原先祁远山不大欢迎柳玉堂的到来。柳玉堂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也表明了自己的诚意,最后也和祁远山担保,他此时的位置不可能被高烨霖搞下去。此时的祁远山还未全盘托出,更是不信任柳玉堂。
毕竟祁远山深知这柳玉堂深藏不露,难以揣摩,便不会对柳玉堂赋予什么希冀。只是当龚丞笑着与祁远山打招呼时,祁远山大吃一惊。见到了龚丞与柳玉堂待在一块,似乎让祁远山意料不到。
龚丞与祁远山说道:“此时你我都是互利互惠罢了,你为了你的地位,我为了我的地位,并无任何利益冲突。甚至那孟晁暗中助力高烨霖,而孟晁也暗中加害于我,你我之间的共同敌人皆是同一个,你我认识的时间也长久了,祁军长也知晓我是怎么样的人。”
祁远山与龚丞的关系确实相当不错,再加上祁远山知晓,龚丞其实在暗中也帮助了政府做了不少事,甚至其中也牵连了祁远山的势力,才让祁远山现如今还稳坐这位置。当即,祁远山便坐在那椅子之上,瞧着龚丞的模样,才缓缓将他所隐瞒之事道来。
原来祁远山这极为害怕的事,是因为禁烟令颁布那年,祁远山正是禁烟实施的长官,所有的港口渡船都需得祁远山把关。只是那年又正巧遇上新港军军变,祁远山无暇顾及,让那些烟贩子有了可乘之机,不过兵变严重,没有对禁烟这边加以严查,当时因为抢烟在海上爆发了一场斗乱,船上的人几乎全死于争斗。无人探查这件事,祁远山也把这事推给新港军军变致使,以至于当时治兵变与禁烟都有功的祁远山才稳坐军长之位。
听完此事,也知晓这事说小也可小,说大也可大。若是有人以此大肆发扬夸张,以舆论控告祁远山德不配位,倒也是麻烦事,更何况因为承国内乱,致使共治政府抓违纪冒领之事极为严重,若是说到共治政府那里去,祁远山又是这么个显眼位置,不知会不会杀鸡儆猴。这高烨霖大抵是握着祁远山这事的什么证据了,便开始肆意妄为起来。
柳玉堂说道:“高烨霖如今,不过是孟晁在身后罢了。孟晁卷土重来,是要趁此时共治政府紧张之时,在港城再弄一场动乱出来。恐怕想要复刻当年的千烛灯事件,想要让共治政府的人都换掉一批。而在此之前,与共治城府暗中合作的龚丞,便是他打算第一个下手的,随后便是祁军长您了。若是祁军长下去,上来一个高烨霖,他自有办法提拔其余人。到时候共治政府即便不能全部换血,其中根脉也大抵有些偏斜。两位此时,可要小心为好。”
听闻柳玉堂这般说,龚丞和祁远山两人都未说话。
许久之后,祁远山才问道:“那么这一次,你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呢?”
龚丞脸上出现微笑,与祁远山说道:“其实不过是一件小事。”
两人从祁远山那里出来,脸上都见了比较轻松的色彩,便得以知晓这次的谈判还算顺利。两人坐在返程的车里,柳玉堂与龚丞说道:“看来那份名单,倒是不用几日就能来到了。”
龚丞说道:“只是时间紧迫,不消几日他们的会晤之期便到了。所有事情都得尽快一些。”他与柳玉堂说话,总也控制不住要握一握柳玉堂的手,或者是上前去与柳玉堂亲密地抱在一起。
不过是此时前面还有其他人在,也不便如此,便也只能牵过柳玉堂的手来,悄悄在这里把玩抚摸。虽然那是柳玉堂极为信任的人,到底龚丞在外头,倒不如只有两人时那般流氓,有外人在却也显得羞涩一些了。龚丞盯着柳玉堂白玉一般的手,又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问道:“若我这次回归了,我以后,还得如何见你呢?”
柳玉堂说道:“还能如何见我?以前是怎么见我,就怎么见我了。”
龚丞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候我回来了,又有祁远山助力,我想着,之前你说的事情是对的。若是要让之后的局势平静一些,确实需要一人来制衡我的存在。”
只听闻龚丞说了这句,便知晓这龚丞下面未说的,到底是些什么了。只见了柳玉堂面露惊讶地瞧着他,也让龚丞的脸上露出笑意来。龚丞说道:“怎么了,为何如此惊讶的模样,这事不是你早就希冀的吗?”龚丞说着这事,脸上笑意不减,继续说道:“你别以为我倒是无条件赠予你了,其中穿插着我的一些伙计们,可要盯着你呢。还有你这人呢,我也要——”又说着说着,就凑近过去了。
两人气息交缠,这吻却又迟迟没有落下,互相凝望的眼睛里,早已经缠绵了一番。柳玉堂抬手抚摸上龚丞的脸,笑着说道:“那真如你说,到时候你我更是水火不容,那到底要怎么见面才好啊。”
他说着叹惋的话语,却又不说办法。龚丞就说他:“明明是我问你的,你怎么又将问题抛给我来了。”
柳玉堂笑盈盈的,不言语。又见柳玉堂笑得宛如狐狸一般,龚丞心里痒痒,在柳玉堂的唇上啄吻了一口,随即退身回去。最后龚丞和柳玉堂说道:“接下来,便是你那边发力了。”
柳玉堂说:“自然。”
这柳玉堂虽然明面上搞了个报社,但那不过是给孟晁看着的罢了。像柳玉堂如此狡兔三窟的人,自然还有其余地方,不仅仅是这个杨东报社,其中一些本来小报社,在这些年岁里早就被柳玉堂吞并而去了。表面上看来,依旧与往常无异,其实暗中都是柳玉堂的控制罢了。
龚丞知晓这件事,大大小小细数了与柳玉堂有些牵连的报社,对柳玉堂说道:“你还真厉害得很,我想过不了几年,这港城岂不是你的一言堂了?”
柳玉堂当时笑着和龚丞说道:“我又不是如此傻的,非要去争什么一言堂,将自己推至极为显眼之地让人讨伐,现今这情况我倒是很满意了。”说着,给龚丞递了自己写的一篇报道。上面写的正是关于龚丞已死的各种猜测,有理有据,看起来极为吓人。柳玉堂说:“你瞧着觉得可以,我便派发给下面去,让他们加以改写,让这东西很快就能遍布港城。”
“你也不怕我那些人到时候掀了你们的笔杆子。”
“这文人不能和你们匪斗,我们不过耍笔杆子说两句话罢了,若是人动了刀枪,那些人还得上哪里说理去。这港城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叫其他人怎么办呢?”
龚丞听闻,暂时还未反应过来,突然明白了柳玉堂这计策是什么意思。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就说他:“真不愧是你柳玉堂。好得很。还好我们厮混在一处去了,不然我真不知晓要如何办了,我哪里是你这家伙的对手?”
柳玉堂笑着被龚丞抱在怀里,柳玉堂说道:“那你便庆幸,还好我恋慕三爷你,想着对手使些花招,也不会对三爷使花招的。”
“是是是。”龚丞高兴地又连说了三个是字,“还好玉堂先恋慕我。”
两人正在这里间谈着,忽然有人来敲门。说是有一封信给柳先生送来。柳玉堂先让龚丞继续在里间待着,随即他出门去,将那学生送来的信件拿了回来。打开一看,原来上面所写的是祁远山去见了杜溪的事情,到底祁远山势力还在那处,杜溪自然不敢招惹祁远山。况且杜溪所做的事情可不少,随便抖搂一句上去,第一个抓违纪的就是杜溪,杜溪哪里敢在祁远山面前豪横什么。打压一番,便乖乖将那名单交上来了。不过祁远山也没特意让杜溪交上哪一批名单来,就要了最近的。这些名单都递到了柳玉堂和龚丞的手里,整理了一下,这样一瞧这些名单,龚丞见了好几个熟人。
龚丞忍不住说道:“表面上倒是与我亲热得很,一口一个三爷叫得亲切,原来早就打算联合起来,将我置之死地了。这炸药运得还真不少,那家具制造厂只占了些许大头,其余的被这些人零零散散地分批运到港城来了。若不是得了这名单,还真不知还有这些人参与其中。”龚丞的手指在名单的首位,也就是那家具制造厂商的负责人戴德运的名字上点了点,“这名字,不就是敖景龙假名的其中之一吗?”说着这些,龚丞的脸上又不禁露出一丝冷笑来。
柳玉堂凝望着这名单,思虑了一下也说道:“这名单上的人,恐怕到那日都要去。”
龚丞说道:“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想到什么,龚丞脸上不禁涌起了担心。龚丞转头来对柳玉堂说道:“他们敢如此密谋杀我,他们却忽然拉你这局外人进去,你可小心一些。”
柳玉堂说道:“我代表的是孟晁,应当是不敢对我做些什么的。”
龚丞还是摇了摇头,继而说道:“还是要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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