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克洛维斯接起电话，语气并不算好。
“报告长官！”那头的人说话声特别大，连站在一边的尤菲都听见了。
克洛维斯耳朵被这声音炸了一下，他赶紧把听筒拿开一些：“喊什么喊！？”
“对不起长官！”那边的人惊恐地道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又大了，赶紧压着音量小声又道了一次歉。
“你！”克洛维斯当即就想骂人，袖子却被轻轻扯了一下。
“你吓着人家啦。”尤菲小声地用气音说。
克洛维斯的火气被妹妹岔开：“什么事？”
“额，是这样长官，这里是租界出入口。有一支自称第十一方面军从属协防军的部队，说参谋部的长官给他们下达了秘密行动指令，需要现在离开租界外出抓人。可是我们出入口管理处之前接到通知说还需要警惕乔装成协防军的恐怖分子，不要轻易放人出城……您看？”
“参谋部的命令？”克洛维斯有些莫名其妙。
参谋部向协防军直接下令？这么有**份的事巴特雷怎么可能做？
……
北辰终于落到了底，这里有一个活动接口，本来是留给维修人员检修用的——因为怕维修时阀门出现意外，将气漏进检修段落而接口又意外封闭，所以每个维修通道处都留了一个可以由里面打开的接口。反正通气时管道内没有氧气，所以帝国人并不担心有人通过管道潜入。
北辰打开接口后快速跳了出来，并且将管道重新接上。因为怕和金属撞击会溅起火花，所以她将那身作战服还有头盔都丢在了管道外。
维修通道里亮着微弱的灯带，不过也足够她查看闸口的位置了。
“第三排……这两个。”北辰先将上面的闸口关闭，切断气体进入租界的路径。她按照黎星敏说地，伸手用力捏住自己的手腕竖起了心跳。
“……五十九、六十。”她迅速关闭了下面的闸口，这样新的气体就不会再往上走。租界的闸口设置的很特别，关掉上下闸口后即使该段落发生爆炸，也不会影响到上下游。
她深吸一口气，心跳越发快速，已经不安于这片血肉的囚笼，想要挣扎着直接撞出来。她回头确认了一眼检修通道隔离门的位置，手就落在管道接口的开关上。
他迅速按下管道的接口开关，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外将门虚掩，只留下一道一指宽的门缝。维修通道的那一侧空间很小，她没有等多久，那边气体的味道就从管道里蔓延了过来。
“咔哒——”早就掏出来的打火机被打开，她轻轻拨下开关——
……
“嘭——”
克洛维斯忽然听见了一声巨响，就连他所在的地面都似乎有些细微的震动。他抓着电话的手一紧：“怎么回事！？”
“长……长官，好像是出入口附近发生了爆炸。”他心里一凉——这不会是帝**已经和逃出去的恐怖分子打起来了吧！？怎么办？他该不会也要被送上军事法庭吧？
黎星敏显然也听到了这声巨响，她赶紧将已经拔出的匕首收了回去。还好北辰赶上了。
“爆炸！？怎么会发生爆炸？现在是什么情况！？”克洛维斯又急又慌又气。急得是怎么一个晚上能炸这么多次？慌得是他完全不知道，一贯只有小打小闹的恐怖分子们，到底是怎么闹到租界里头来的？气得是——平时偷懒耍滑就算了，怎么这种时候11区的军政大楼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加班！？
他都还没走呢！！
“长官，可……可能是因为正规军的巡逻队和恐怖分子打起来了？我马上就放人出去支援！”
“那还不快去！要是叫外面的恐怖分子跑了，我头一个拿你试问！”说完他就将听筒重重摔回了座机上。
“……皇兄？”尤菲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似乎正处于暴怒的克洛维斯，“怎么了？”
克洛维斯还在气头上，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火。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来，翻找着通讯录里巴特雷的电话号码：“那个巴特雷，跟协防军交代什么秘密任务？他不知道那群傻子都是些愚蠢、没用又怯懦的炮灰吗？净会给我找麻烦。”
说话间，电话那头已经接通了电话：“克洛维斯殿……”
“你赶紧把军部那几个都叫回军政大楼来！都什么时候了，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处理这些事情！？十分钟之内，我要在会议室看到人！”说完他狠狠按下挂断键，没有听见巴特雷在那头焦急地声音。
克洛维斯把手机揣回兜里——哼！要叫这群玩忽职守的懒鬼知道知道，他也是有脾气的。
“尤菲，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可以吗？吉尔福德是不是就等在一楼的休息室？”
尤菲看着克洛维斯使劲让自己变得温柔一些的脸，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添乱。她笑着点点头：“放心吧皇兄，吉尔福德会把我安全送到的，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啦。”
……
“殿下，我……”巴特雷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忙音打断——克洛维斯已经强制性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巴特雷上将？”原本在听巴特雷部署任务的军官看他脸色不对，心里也有些打鼓——那位艺术家总督大人又弄什么幺蛾子了？
“嗯……”巴特雷从鼻腔里哼出一口郁气，那声音像是喑哑版的老牛打鼾，“这样，你让你的副官带人去查看检修通道，看看能不能找到犯人，再分出三支小队立刻赶往租界外，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巡逻队，也许他们已经在外头拦到人了。”
“是！”
巴特雷看着对方飞速地去交代任务，心里是叫苦不迭——
殿下可真会给他找事儿。
……
“对不起！我现在就叫人移开路障！”那士兵匆忙放下电话听筒，耗子见了猫一样跑出去，冲着守门的人们喊，“移开路障放他们出去！”
守门的人看他这么着急，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效率甚至比平时还要快上不少。不到十秒钟所有的路障就都被抬开了。
那士兵一边挥手一边示意还在门边的人让开，一边冲着黎星敏笑着哈腰：“您请，您请！”
黎星敏没理他，只冲身后的队伍挥手。
眼看着队伍已经走出去五分之四，黎星敏心里越发激动——没想到一切居然会这么顺利。
“拦住他们！他们是恐怖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