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绪遥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当他跳到床上,准备跑到另外一边时,一股搭理忽然扣住他的身体,让他完全意料不到,等他身体砸到床垫上时,他惊惧地往后转头,看得是咫尺之间闻朝靠近的,全是猩血丝弥漫的可怕眼瞳。
闻朝慢慢低头,嘴唇靠近他猎物的耳朵,啜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他怀里被他胳膊箍住的猎物,就浑身战栗哆嗦得不成样子。
在短暂的安静后,凌绪遥疯狂挣扎起来,他手脚并用,想要爬起来,他拿拳头去砸闻朝的脸,拳头被闻朝给包住,闻朝还吻着他的手指。
他拿脚去踹闻朝的芐半身,闻朝却似乎早有预料,用膝盖夹住他的脚,还身体跟着往下,几乎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圧在凌绪遥的身上。
凌绪遥自认自己个子算是高的,有一米八左右,但是在闻朝面前,先前闻朝坐着的时候不太能对比出来,这会男人俯身在他身上,高大的身影,宽阔的背脊,屋里本来就灰暗的光,似乎全部被闻朝给挡住了,只有一片漆黑,令人肝胆惧寒的漆黑。
凌绪遥嘴唇开开合合,他无法发出一个音节来,他手腕很疼,被闻朝抓着,两只手扣在了头顶,男人只是一只手,就成功制止住了他的挣扎。
凌绪遥的心口也很疼,他千算万算都算不到,他明明都已经逃脱了他人的出卖,以为自己自由了,安全了,却没料到,从一个狼窝里出来,反而进了一个虎穴。
闻朝,是比任何人都可怕的存在。
他摁着凌绪遥,他身体是滚烫的,像是一团火,只是贴着凌绪遥,凌绪遥快被那一片灼热的火海给烧得身心都无限恐惧起来。
凌绪遥在许久后,终于发出了一个音节来。
“不。”他说。
“你滚开!”他眼眸里有水光在潋滟着,他难有哀求谁的时候,他向来性格冷淡冷漠,对谁都不屑一顾,他追求者很多,不管谁接近他,他都懒得给予更多的眼神。
他不会委曲求全,他不要的,任何人都休想逼迫给他。
凌绪遥以往不觉得自己这样拒绝他人的追求,别人的真心有什么问题。
没人规定,别人喜欢他,他就必须回应,接受和拒绝都是他的自由。
但今天,像是命运在嘲笑他似的,他连别人牵他的手都不会愿意,却在莫名的时间里,他被闻朝给摁在身芐。
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几乎不用去思考,凌绪遥已经知道得非常清楚了。
他转过脸,他眨了眨眼,手脚被摁着,骨头快断裂了般,疼到他想要叫喊出来,但又马上闭上了嘴巴,在这个时候叫出来,肯定会取悅到对方吧。
这个人是个疯子,他的眼神,摧毁一切的眼神,足以证明,他现在和平时的他不同。
他要被一个疯子给欺负伤害了。
害怕吗?
当然害怕了,可除此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救不了自己。
而就在凌绪遥做好了心理准备,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就坦然接受这个事实好了,关键是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他先前以为是恐惧的事结果居然不算什么。
比被男人肆意玩挵更骇然的是,男人的那里,他随身携带的画笔,在笔尖的位置,居然戴着一个铁环。
一个银色的铁环,款式不是凌绪遥陌生的,比起佩戴在一个人的独特画笔上,更多的时候,大概是该佩戴在手指上或者手腕上。
可是画笔的笔尖上,令凌绪遥惊骇不已。
那个铁环就那么紧紧箍在笔尖的位置,笔尖比笔身会宽一些,连接的位置,则要收窄点,光是这么看,凌绪遥甚至无法想象,比笔尖还要小一点的铁环,到底是怎么戴上去的。
而且这种东西,要跟着画笔一起送给他,送到他这里吗?
凌绪遥微微摇着头,他往闻朝脸上看,男人知道他在看他的画笔,他微微一笑,不知道又从哪里拿了另外一个东西出来,他拿在手里,跟着在凌绪遥费解惶恐的注视中,他将另外拿着的一根纤细笔直的针管,就这样一点点的从笔头中间的小孔里塞了进去。
光是这么看着,凌绪遥头皮发麻,他无法想象得到,这个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把他给摁着了,却没有立刻对他做什么,而是把针管嵌到他自己的画笔中。
针管完全没过去只剩尾端一个圆球,凌绪遥再次眨眨眼,他没接触过这些,有限的认知里,对这些真的不太清楚。
之前有看过一些小视频,但类似这样特别的,他没见过。
他几乎是拿看怪物的眼神看着闻朝。
闻朝戴着铁环,也戴着针管,即便眼前的人是个男的,不会怀孕,但是他不会把他的墨水给他。
他的东西,谁都不能给。
他不会有孩子,哪怕真的有,他也会掐死它。
闻朝就是这么扭曲狰狞疯狂的人。
窗外的黑暗渐渐弥漫进来,夜晚更加漆黑濃椆了。
凌绪遥眼前逐渐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得到。
五感在黑暗中,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他能切身感受到,那个铁环是怎么贴着他,慢慢的一点点挤过来,挤到縫隙中,挤到他的那里的。
他也能感受到,针管上的圆球,是怎么掋開和破開阻碍,然后畅通无阻。
凌绪遥想,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刑罚的话,他现在正在经历的,就是比凌迟还可怕的刑罚。
他甚至宁愿,自己是被凌迟,哪怕是身,体上的肉被一块块片下来,或许都比当下要好受点。
“呜!”凌绪遥发出了崩溃的哭声来。
可他不管怎么哭,这种倾覆全身,让他每寸皮肤都痛苦的刑罚还是没有结束。
甚至明明不算是一种疼,最初有一点,可后面变成别的了,疼似乎被另外的战栗和酸,麻给取代。
但凌绪遥还是觉得疼,他心里疼。
他想抓着点什么,他想要有谁来救救他,谁都好。
混乱恍惚中,他抓住了一个身体,他似乎忘记了是那个身体在欺负他,他抓着对方,他主动靠过去,他紧紧搂着人。
他说:“救我,我好疼!”
然后被他搂着的人,低头親他的笔尖,他的脸颊。
“没事,你慢慢呼吸,一会就好了!”
“乖。”
凌绪遥似乎真的被安抚到了,他浑身的哆嗦缓了一点。
只是很快,再次剧煭顫抖起来,抖到身体都快断裂了似的,从夜晚到白天。
凌绪遥昏昏沉沉,昏迷了又很快被折腾地醒过来,迷迷糊糊中,随时都有人在摁着他,在侵,占他。
凌绪遥的手哪怕自由,但手指尖都是軟的,弯曲不了。
后来凌绪遥在彻底昏迷前,他看着灰暗中,男人拿出那个针管,也忽然解开了佩戴在画笔上的铁环,细小的铁环落下去,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但凌绪遥却又听到了一点声音,来自男人喉咙里,发出来的野兽的餍足的呼声。
凌绪遥脸颊上被泼上了墨水,非黑的墨水沾到他的眼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终于身体承,受不住,他闭眼沉睡了过去。
那之后,凌绪遥不知道其实某个事还在继续,只是对方不再挵醒他,而是拿着他的手,放在画笔上,就这样把画笔里的墨水给送出来。
送到凌绪遥的身体各处,心口,肚子,膝盖,还有脚。
凌绪遥坠到黑暗中,过了许久,他猛然惊醒。
当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是在会所房间里,而是在学校里自己的宿舍,甚至是床,上时,他恍惚的摇晃起身,整个身体传来散架的痛感,他马上跌了回去。
拉扯到崾間,他呜了一声。
睁大着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凌绪遥重新起身,他穿着睡衣下,床,走去阳台,哪怕是中午了,可宿舍里依旧就他先醒,其他人还在沉睡,大家都玩游戏玩到凌晨才睡,还都是睡眠好的人,即便外面打雷了,也不会有人醒来。
凌绪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拉开衣领,在看到颈子上和心口那里,一片痕迹,甚至他的心口上的红点,破了点皮,甚至能看到一点血丝。
凌绪遥猛地放下衣服,他两手撑在洗手台上,昨晚的记忆疯狂倒带,当他回忆起每个细节,每个遭遇时,他张开嘴巴,想要发泄大喊,可声音是哑的。
他不敢叫出来,怕让室友们听到。
凌绪遥拿过牙刷漱口,又狠狠洗过脸。
回到里面宿舍,翻出一套干净衣服,穿在身上。
宿舍里没有阳光,他感觉到冷,他走出宿舍,走在安静明亮的校园里。
经过的地方,偶尔有人朝他看了过来,凌绪遥朝着人工湖方向走,他脸色透明到青筋血管都清晰可见。
坐在人工湖的长椅上,凌绪遥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不出意外的,手指上居然也有许多的齿痕。
他是遇到了一条会咬人的怪物了吧。
凌绪遥低垂着眉眼,呵呵地笑出声来,笑得眼角泛出了泪光,在泪水坠落下来之前他猛地闭上了眼睛。
二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猎物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