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既云看向他,“你要为了他杀我?”
沈令没有回答他,余既云把余岁晏扔在了一边,往前一步,锋利的刀刃割破了皮肉,“来啊!沈行则!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你想杀我,你倒是试试,今日杀了我,会是什么后果!”
沈令是真的动了杀心,闻言却晃了一下神,余既云又往前了一步,沈令眼疾手快撤了刀。
余既云笑了起来,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伸手掐住了沈令的脖子,看着那张秀丽精致的脸因为缺氧而慢慢露出痛苦的神色。
“沈令,你不敢杀我,就好像你从钟宁侯府出去了,也只敢只字不提,因为你牵挂的东西太多了,你的软肋,太多了。”余既云恻恻道。
沈令眼前一片炫白,他已经听不清余既云说些什么了,下意识地去掰他的手。
在即将失去意识时,余既云松了手,把他抱进怀里,拦腰抱起,“所以,别做些让我不开心的事,你毕竟不是孤身一人,好吗?”
沈令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余既云抱着他回到听雨阁,轻轻一下扯散了他的腰带,沈令挣扎了起来,空前的剧烈。
余既云把他压在地上,也压着他的抵抗,沈令往外爬,十指抠在地上,渗出了血,“滚!别碰我!”
余既云像发狂的野兽,在他耳边粗喘,被他挣扎得怒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药瓶,掐着沈令活活灌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好不容易挣开的沈令几欲作呕。
“春情散。”
“你!”沈令立即伸手想要把药抠出来。
余既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当即把他压住,沈令根本没什么力气,只觉得深深地无力。
眼睛里生出了一层薄雾,忽然有些委屈,为什么他莫名其妙遭人陷害就算了,如今还要平白无故被人这样羞辱?明明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喝阿娘炖的鸡汤......
忽然,他的手摸到了什么,想也不想就往身上的人头上砸。
可惜他运气不太好,摸到的是一个没什么重量的烛台。
不过这一下也足以让余既云停下动作了,沈令抓住了机会,从他身下逃了出来,在地上摸到了被他随意丢弃的刀。
余既云被这一下砸得清醒了不少,抬头看见指尖渗血,手腕上也全是血的沈令死死地拿着他的刀退缩在角落里。
敞开的衣襟下全都是乌青可怖的痕迹,乌发不知道是被泪还是汗粘在脸上,嘴唇紧紧地绷着,看向他的那双眼睛是深深的厌恶与恐惧。
似乎还有些委屈,是了,委屈。
他才十九岁,是爹娘手心里的宝贝,初入官场,却被人这样对待,怎么能不委屈?
余既云气消了,转而心疼起来,哑着声音道:“我错了,行则,我错了,我不这般待你了。”
热意和痒意从骨缝里透了出来,沈令把刀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滚!”
余既云脸色变了几变,“把刀放下!”
沈令不说话,冷冷地盯着他,余既云往前挪了一些,伸手想要拉他,沈令把刀往脖子上逼近了几分,“别碰我!还是说,你对尸体也有兴趣?”
余既云立即缩回了手,“好,我不碰你,行则,对不起,我只是太气了,为何你对我总是这样冷眼相待,却要对余岁晏笑!你可知他母亲逼死了我阿娘,你为何......”
“与我何干?”沈令问。
“我是真心爱慕你。”余既云哑声道,“行则。”
“你的爱慕就是把我关在这里物件一样摆弄?恕我无福消受。”沈令冷嘲道。
“不是!”余既云说着又重新往前,“你可知你得罪了谁?我若放任你在刑部,你连一个月也撑不了!”
沈令垂着眼眸道:“那又如何?总比被你像狗一样……”
沈令很少说脏字,如今也是被逼急了。
余既云脸色晦暗不明,伸手抓住了他破碎的衣摆,“我没有想折辱于你,我真的只是太喜欢你了......”
“我说了,别碰我。”沈令脖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余既云立马松手,“好,我不碰你,你把刀放下,好不好?你把刀放下!”
“喜欢吗?”沈令看着他,“不如说是见色起意,说到底,不过是你欲壑难填!”
“最开始是。”余既云坦坦荡荡地点头,“但现在不是了。”
沈令身上的春情散开始发作了,眼前一片接一片的重影,身子里又热又痒。
余既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找准时机夺了他的刀,直接扔出了门外。
把人箍进了怀里,温言劝道:“行则,别做傻事,你爹娘还等着你回家呢。”
是了,阿爹阿娘还等着他回家呢。
余既云扳正他的脸,细细地啄吻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
扬起的手还未落下就被人抓在了手心里。
本就是气血方刚的时候,被喂了这种药,余既云又存心挑逗,沈令实在是支不住了,软得好像一潭春水,挠人也显得微弱极了。
蜷起的手指绷紧,在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沈令生不起任何反抗。
余既云再也忍不住,露出了骨子里的暴虐,疾风骤雨一般,几乎要把他摧折。
沈令眼里一片空茫,焚身的□□快要把他烧成灰烬了。
余既云把人抱到了榻上,药效太强,沈令一双眼里盛满了泪水。
“行则。”余既云捏了捏他泛起一层薄粉的双腮。
沈令难耐地喘息着,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
“你唤一声二郎,好不好?”余既云抚着他的长发哄骗道。
沈令的理智早就被烧干了。
他的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清丽的脸上竟显出几分妖气,余既云眼神幽暗,像蛰伏的猛兽等待好的狩猎时机。
“乖,叫二郎,你想要什么二郎都给你弄来。”余既云往后离他远了一点,明晃晃的诱逼他。
沈令往前扑了一点,本能地去寻他,发颤地抓着余既云的手指,喉间发出了一丝痛苦的呜咽,终于开了口,“......二......二郎......”声音还是那样清朗,混着哭腔和**,说不出的好听。
“好......”余既云把他抱进怀里,“你想要什么二郎都给你,你不要再对旁人笑了,可好?”
沈令根本反应不过来他说些什么,胡乱地点着头。
红纱模糊不清,眼泪一滴一滴顺着眼角滚落,又被余既云舔干净,“别哭,好不好?别哭......”
他转而被叠在了窗台上,痛苦的,舒爽的,黏腻的,呜咽,呻吟,求饶......碎在冷风里。
沈令病了。
余既云抱着他睡了一宿,第二日是被他烫醒的。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沈令无声无息地躺在榻上,余既云才恍然意识到这是个会病会死的人。
余既云好歹是没有畜生到这个时候还碰他,沈令得了几日的喘息。
“小沈大人。”余岁晏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多意外,只是几日,这人的脸色变得太难看了点,想也知道他那畜生弟弟做了点什么。
“世子空有尊位,却无实权,若老侯爷百年,世子如何自保?”沈令直截了当道。
余岁晏收起了吟吟笑意,“小沈大人何出此言?”
沈令拢了拢大氅,自己寻了个地方坐下,似乎是倦极了,“春和是你的人,世子殿下那日不就是故意在凉亭等我的吗?你早知我在钟宁侯府里。”
余岁晏见他挑破了,索性也就不装了,“是,可如今身陷囹圄的是小沈大人。”
“我至多不过两月便能脱身,大不了谪官贬职,逐出京城,正好离余既云远些,你呢?侯夫人呢?”沈令不慌不忙道。
余岁晏坐在他身边,“小沈大人果真聪慧。”
“我要余既云死。”沈令清清冷冷的眼眸里透出恨意,转而看向余岁晏,“你帮是不帮?”
余岁晏避开了他的视线,“余既云若死,我余家荣光可就不保了,索性我什么也不做,把这世子之位给他。
碍着宗亲,余既云也不敢做什么,我和我母亲未尝不能富贵一生。”
沈令笑了一声,“这话世子自己信吗?那日我观余二对你显然是恨之入骨。
余二性情乖戾,我不曾得罪过他尚且被他逼入绝境,若他有朝一日彻底得势,当真不会对你下手?”
“余既云是祖母带大的,对祖母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老人家见不得兄弟阋墙,临终之前便是要他留我一命。”
“也只是留你一命,怎么留可没说。”
余岁晏脸色变幻几遭,“我父亲知余既云容不下我,早做筹谋,我蛰伏几年总有其他机会,可小沈大人受得了接着被他折辱吗?”
他的目光落在沈令颈间还未消散的青紫暧昧上。
他说的对,沈令受不住了,那日春情散的疯狂他不想再经历了,这样有悖人伦的事,他也不想继续了。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进大理寺。”余岁晏道,只有手上有实权,余既云才不敢轻举妄动。
沈令略一思索,点了头,“好。”
“小沈大人爽快,如今要我做些什么?”
“帮我传一封信,给檀溪。”
……
“这都半月了,刑部大牢里一点消息也没有......”沈平山叹了一口气。
段素依已经憔悴了许多,“行则怎么会受贿呢?”
“伯父伯母勿忧,行则既传了信,那便是有脱身的办法了。”檀溪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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