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绕是黄杉年轻还是顶不住秦令川三番五次地折腾。秦令川一脱衣服，黄杉眼尖得很，就看见了秦令川腹部横亘的伤疤，很长，一定很疼。秦令川都没在意，倒是黄杉摸了好久，不过后来他连伸手都感觉累得慌。

可能也是因为精神放松但身体疲倦的原因，明明秦令川就在旁边，黄杉又做了一遍在背后抱秦令川的那个梦，但这次——他扑过去抱秦令川却扑了空。黄杉是惊醒的，他下意识伸手摸秦令川，秦令川睡得浅，还没完全醒就先握住了黄杉的手，黄杉就装作自己还在睡，往秦令川那边缩了缩，秦令川迷迷糊糊地就把人抱进怀里。

黄杉最终还是睡着了，也没再做噩梦，只是醒来的时候看秦令川人不在还是慌了神，他以为秦令川又一声不吭地走了，就光着脚就跑到客厅，看到秦令川在盯着锅，锅里应该蒸了什么。

秦令川听见声音回过头，看着黄杉有点慌乱的样子：“怎么了？”

黄杉吐了口气：“没事。”他扶了扶腰，这是真看出来秦令川比自己没大几岁了，直接把自己晨跑的生物钟给弄乱了。

秦令川皱了皱眉，不过声音很温柔：“那穿鞋去。”

黄杉穿了拖鞋，一扭头就看见秦令川倚着门框。他穿完鞋，秦令川就走过来抱了抱黄杉，他知道黄杉在找他，也怨他，当时一声招呼不打就走了：“没走，别担心。”

黄杉低声道：“你还知道。”当时放了个假回来人就突然消失了，不过现在想想，其实当时秦令川也是想他的，不然非得在他面前晃悠那一下干什么，他一眼就看到了秦令川，恐怕秦令川也早就看到他了。

“走的时候跟你说。”秦令川拍了拍黄杉的后背安慰他，“去洗漱吧，李佳雨说你喜欢吃糖三角，洗漱完了就可以吃了。”

黄杉刷牙的时候没忍住笑了笑，没想到有人表面“莫挨老子”，在派出所的时候怼他一怼一个准，在刑侦还酸溜溜地吃曹晓玥的醋，背地里偷偷问李佳雨自己喜欢吃什么。

吃完饭，黄杉今天还是培训，按规定还得穿制服，秦令川亲手给他整理了警容，黄杉心里有点感慨，亏着自己没听李凯旋的叫秦令川师傅，不然怪怪的……不对，秦令川当时说什么自己也没大几岁不会已经做好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打算了吧？果然——大四岁不是白长的。

黄杉临走的时候不放心地说道：“我今天晚上来吃饭。”他怕没看住，人又走了，毕竟秦令川自己说的还要外派，那就是早晚的问题，热恋期的人总是想往一起凑。

黄杉也不可能每天都住秦令川这里，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黄劲松，但是肯定是要告诉他父亲的。不过黄杉每天都来，有的时候吃个饭就走，有的时候在秦令川这里打switch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他倒是很意外秦令川打游戏打得很好。

黄杉出差之前是从秦令川这里出发的，临走的时候秦令川嘱咐道：“回来的时候报个平安。”

黄杉还是脸被碎玻璃擦了一下，他一回来就跟秦令川说了自己回来了，但是一直没主动去找秦令川，更没去秦令川家里，就是……不太敢。

秦令川大概能猜到，肯定是哪儿伤了，但也估计就是个小伤，不然黄杉早就跟自己大骂嫌疑人了。黄杉那天跟曹晓玥讨论吃什么冰皮蛋糕的时候，坐在门口的人喊：“黄队，有人找。”

黄杉走到门口，看到是秦令川，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秦令川难得穿一次制服，黄杉看了看警衔，心想，他妈的，这人怎么又升了？这他什么时候能追上。

秦令川看黄杉脸上挂了彩，挑了挑眉，招了招手，意思让黄杉过来：“我不来就不找我了？”

黄杉没敢过去，只是努努嘴，没说话，然后试图解释：“我…”

秦令川招了招手：“过来。”

黄杉不知道秦令川要干什么，惴惴不安地走过去，这是公众场合啊，前脚他两做了什么，后脚就会有人告诉他父亲。而且他这个受伤原因也挺丢人的，就跟在派出所被老大爷讹了钱一样拙劣，他有点丢脸。

秦令川伸出右手摸了摸黄杉的纱布：“疼吗？”

黄杉其实都没什么感觉，就是每天起床看看怎么样了，计算一下最早去秦令川家里的时间，秦令川一摸，他现在觉得自己的伤口突然变热起来。

“没…”黄杉解释道，“我怕你……也不是，我嫌我自己丑。”

秦令川左手从背后伸出来，是一罐黄桃罐头：“黄桃罐头，我们老家说吃黄桃罐头好得快。”

黄杉接过来，忍了半天才把笑意藏住，吃什么冰皮蛋糕，他决定明天没案子就请全队下午茶吃黄桃罐头。

秦令川看黄杉笑了，放下心来，看见人安全他才放心，他问黄杉：“晚上炖脆骨，来不来家里吃饭？”

“去。”黄杉想都没想。

黄杉拎着黄桃罐头回去，曹晓玥看他一脸笑意，打趣道：“哪个美女给你送的，让你这么开心？”

“不告诉你。”黄杉道。

“冰皮蛋糕还吃吗？”曹晓玥问道。

“不吃了，吃黄桃罐头。”

“给我尝尝，”曹晓玥说，“别说吃，我好久都没看过了。”

“不给，人家送我的。”

“哎呦，人家…”曹晓玥心想，这春风拂面的样子——是恋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