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杉还是要准时去打卡的，打工人上班风雨无阻，他看秦令川睡得熟也没叫他，毕竟秦令川十点需要去做心理测评。

等黄杉洗漱完了准备跟往常一样去局里吃早点的时候，秦令川的闹铃响了，黄杉被刻入骨髓的铃声吓了一跳，紧接着卧室门就打开了，黄杉站在玄关拿着自己的外套不知道干什么。

秦令川出来喝了口水，问他：“去局里？”

“是。”

“我送你吧。”

“不，不用，你再睡会儿…”

秦令川看了看黄杉，直接问道：“你那脚怎么开车？”

“我打车。”黄杉道，“可以报销，好歹咱也是个队长了。”

秦令川没理他这套歪理邪说：“你等我一下，刷个牙送你。”

秦令川刷完牙看黄杉还站在原地：“怎么了，昨天压到了？”他以为黄杉脚踝难受到不愿意动。

“没，没，就是不太知道干什么。”

秦令川披了件衣服，换鞋的时候顺手轻轻摸了一下黄杉的脚踝，感觉比昨天消肿很多，他站起身拿了车钥匙：“走吧。”

黄杉昨天只记得兴奋，今天兴奋过头了才有一种不真实感，所以他刚站在原地是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久好久没和秦令川在一起了，以至于他有点拘谨。

他脚崴了一段时间了，所以听见秦令川说“走吧”已经下意识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了，秦令川递他手臂给他当人形拐杖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黄杉已经被抱起来了，给黄杉吓了一跳，黄杉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干什么？”

“不给抱？”秦令川轻声“嗯？”了一下。

黄杉强行解释：“我穿了制服。”

“穿不穿，你也崴脚了。”秦令川说话间伸腿把门给踹上了，“医生有没有跟你说少着地。”

“说了，”黄杉道，“但你也知道我又不能不上班，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因为这个请假，假不够歇的。”

黄杉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越描越黑，哪壶不开提哪壶，秦令川直接问：“你今年休假了吗？”

黄杉算了算自己值班再加上调休存假，应该是一天都没休，他也没多想就直接说道：“没，前几天猛值了一波班，应该年假还能多几天。”

“崴脚了还值班？”

“不是，是值班崴的脚。”

秦令川在电梯里把黄杉放下来了，黄杉落地一瞬间突然意识到秦令川也不是自己领导，自己说自己那么勤奋肯干到底干什么，他一扭头看秦令川看着他，那个眼神很不秦令川，让他感觉秦令川好像在心疼他。

黄杉上车之后说道：“我想存着假陪你，我今天也可以不去的…”

秦令川伸出手给黄杉因为刚折腾乱了的领带调整了一下：“没事，我今天也不能全天在家。”

两个人突然沉默了，只有车发动的声音，黄杉为了缓解气氛：“那个，我怕你车老不开所以隔三差五换着开的，刚做完保养，你要是想开自己车也行。”

秦令川系了安全带，看黄杉自己系了突然道：“是不是还不习惯我回来？”

黄杉愣了一下，解释道：“也没有。”虽然是有，因为这次秦令川不在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开始适应自己一个人，但他肯定不能承认。

“我不在，辛苦你了。”秦令川不仅想到了黄杉要照顾他哥哥家里的事情，还想到了黄杉自己也有任务、也有工作，也有难熬的日子，可是自己都不在身边，连打个电话都做不到。

黄杉道：“哎，你这客气什么，我呢，作为你坚实的后盾…”黄杉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看秦令川左手打方向盘出库的时候右手从中控抽了张纸，他突然闭嘴头扭过去看向窗外，等车出了车库，他没忍住问道：“你刚哭了？”

秦令川嘴硬：“没，天有点冷。”

黄杉也没拆穿，继续道：“那把空调调高点。”他伸手从二十六度开到了二十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