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红绿灯的时候，黄杉看秦令川眼睛一直在看窗外，直接问道：“待会儿在局里吃个饭再走吧？”

秦令川扭头看他，黄杉看他眼眶发红就知道秦令川又死鸭子嘴硬了，但没直接戳穿。秦令川问他：“我穿着睡衣，你确定？”

“那不然呢？”黄杉道，“你想，我一个人要孤单地去食堂，然后再孤单地回去…”

秦令川向来不会拒绝黄杉：“吃吧吃吧。”黄杉心想，就知道你不会拒绝。

鉴于黄杉觉得搂搂抱抱的影响不好，秦令川就先把黄杉放在门口，然后再去停的车。回来的时候，秦令川远远就看黄杉和一个年轻人聊得正欢，秦令川一眼就看出来是坐在自己原来位置上的年轻人。

黄杉介绍秦令川道：“这个…秦队，隔壁缉毒的，今天碰巧送我过来。”

年轻人脆生生叫了声：“秦队早上好。”

黄杉给秦令川介绍道：“这原来坐我对面的小周，周涵。”

秦令川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他本来话就不多：“早上好。”

这顿饭是三个人吃的，周涵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在说昨天的游戏，黄杉时不时也会说几句，毕竟下了班之后有的时候他们团建就是打游戏。秦令川工作一直挺忙，没时间玩，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秦令川很自然地把鸡蛋拿过去剥了然后放在了黄杉前面，周涵好像注意到了，看了看秦令川又看了看黄杉，突然感觉出什么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出来。

秦令川就那么穿着睡衣吃的早饭，早上人不多，大家也以为是谁家家属来了，所以也没当回事。他还得回去换衣服再去省厅，所以吃得快了点儿，跟黄杉和周涵说：“我上午去省厅，得回去换衣服，先走了。”

黄杉跟秦令川挥了挥手，周涵看秦令川走了吐了口气，黄杉有点想笑：“他这么吓人？”

“没，就秦队老不说话，感觉好像我在被审问似的。”

“他们忙，没什么闲暇时间。”黄杉这么说，心想得跟秦令川说说，别老吓小孩儿。

中午秦令川果然做完心理测评就来了，黄杉崴脚不方便，秦令川想的是自己去打饭，就直接去黄杉办公室了，黄杉看秦令川来了笑了笑，让他把门关上。

秦令川看了看黄杉的办公室，其实就是王御那一间，黄杉升职的时候就搬进来了，虽然房间还是一个房间，但是感觉却不同了。

黄杉招了招手，秦令川走过去，没坐在黄杉对面椅子上，而是靠在黄杉旁边。

黄杉眼尖地发现秦令川又升了，伸手拽着秦令川的制服，又骄傲又心酸，他当然知道秦令川升这么快的代价是什么，所以酸涩多一点：是荣誉，是褒奖，也是责任与担当。

秦令川道：“别傻看了，饭盒给我。”

黄杉后知后觉把饭盒递给他：“上午结果怎么样？”

结果不怎么样，但某种程度上挺好，结果就是说自己不适合在特勤待了，毕竟当初张卫国的影响太大了，他每次测评都绕不开。其实第一次之后，他的心理测评已经说他不适合了，但一直也没停过，秦令川道：“挺好的，别担心。”

“那就行，”黄杉每次都不疑有他，“我想吃烧茄子今天。”

“行，多要点。”秦令川道。

两个人的午饭吃完了，秦令川刷完饭盒回来，黄杉很自然地在饭盒下面垫了几张纸吸水，秦令川紧接着道：“看看你脚踝。”

黄杉本想说没什么必要，但考虑到这个人是秦令川，还是往后坐了坐，准备脱鞋，秦令川动作比他快，蹲下帮黄杉脱鞋，黄杉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秦令川摸了摸确实骨头没事，朝着黄杉伸出手：“云南白药。”

黄杉把药递给秦令川，秦令川道：“有点凉，忍忍。”

黄杉问道：“下午有什么事儿吗？”

“回省厅吧，把该办的办了，明天就可以回来了。”秦令川想到什么似的，“下班来接你。”

黄杉点点头：“我这有沙发，你要不躺着休息会儿？”他印象里没什么事儿的话秦令川会午休，一段时间里他还以为秦令川是什么养生高手，后来才知道是为了身体不得不。

“我开车回省厅，不午休了。”

黄杉勾了勾手，秦令川以为黄杉要说什么，本身就靠在黄杉旁边的桌子边上，这下探身到黄杉面前，黄杉趁机亲了一下侧脸：“下班等你。”

秦令川顺手捏了捏黄杉的下颌，没什么肉：“是不是瘦了？”

“你要是我，日思夜想的，你也胖不了。”

秦令川没说话，黄杉想到早上有人哭了，突然意识到不能这么说，好在秦令川这回没哭，只是说：“是我不好。”

秦令川想到黄杉倒水是个困难，所以临走前给黄杉把水打完了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