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有灵和李笏在云游四方后选择回到了塞北平潭山庄。
齐霄已经过世,整个平潭山庄很是冷清,只剩下几个护院的老人在外院住着。
某个晴朗的下午,云有灵在折腾庄子里东西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几个大木箱子,已经落了很多灰,而且看锁头上的痕迹也是不像是经常打开的样子。
出于好奇,他找来了李笏。
“阿笏,这箱子里装的什么?你有钥匙吗?”
李笏看见这箱子,也是满脸的疑惑:“我不记得姥爷和我说过这箱子,我手上也没钥匙,要不咱们把它撬开看看。”
说干就干。
不过好在这锁也简单,不多时就打开了。
这箱子里装的既不是财宝,也不是什么机密。
而是很多样式华丽,绣工极佳的裙子。
看起来就造价不菲。
只不过样式大都过时了,再加之现如今西洋风气传入,原本的衣物都在保留风格特色的前提下化繁为简,几经融合,这种样式的早就没人穿了。
在李笏二人的印象里,这种风格甚至在他们幼年就已经快不流行了。
他们在箱子里翻找了一番,最终只发现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
通篇都是齐大侠对慕夫人的爱慕之情。
这几大箱裙子,大概是当年齐大侠送慕夫人的彩礼之一。
只不过,齐大侠曾对李笏说过,慕夫人很是节俭,也不喜奢华,所以这些裙子她大概没怎么穿过。
李笏拿起一件,又看了看云有灵。
云有灵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你要作甚?”
李笏眼珠一转:“无事。”
接着他就把衣服又放回箱子了。
云有灵心里长出一口气。
没想到过了一个月的某天夜里,就在二人饮酒赏月时,李笏突然拿出一个包裹,说要送给云有灵。
云有灵不假思索就打开了,结果他看见一件大红色的,金色丝线绣着凤凰的裙子。
李笏知道云有灵会不愿意穿,他便瘪嘴道:“临近你生辰,也不知送你什么,回想我们还没有场像样的婚礼,我便加紧用姥姥的裙子改制了这套婚服,你不会嫌弃我吧。”
说着,眼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云有灵最拿李笏这样没办法。
李笏似乎很喜欢云有灵扮作这副模样。
其实他从心底里还是有些嫉妒扎西桑吉的,毕竟云有灵幼年时候都是打扮成姑娘模样,而那段时间他基本上都有扎西桑吉相伴在侧。
他爱云有灵,巴不得代替扎西和他一起共度那段岁月。
所以他才会对让云有灵穿这些裙子如此有执念。
不过时间一长,云有灵似乎也适应了。
李笏长居塞北平潭山庄不是秘密,所以蒋迎秀找到这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打开门的一刻,李笏有点发懵。
蒋迎秀?
“蒋小姐?”
蒋迎秀朝李笏温柔地笑着:“南安王殿下还记得我。”
李笏连忙摆手:“这都什么年代了,我早就不是王爷了,蒋小姐不必如此称呼我。请进吧。”
李笏带着蒋迎秀来到会客厅:“蒋小姐见谅,待我沏壶茶来。”
蒋迎秀:“不必多礼,我这回来,是替家父给您道歉的。”
李笏看着蒋迎秀,没有说话。
“当初家父硬要将我塞给您,而且没有将您的信送到京城,都是我们的不是。”
李笏平静地对蒋迎秀说:“第一件事你不必自责了,那样的环境下,谁不想往上爬;至于第二件事,我没资格替百姓原谅或不原谅谁。”
蒋迎秀苦笑了一下,接着说:“好,我知道了。那不说这些了,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和一个外国人,这是我对您当年通过大巫关照的谢礼和我们的喜糖,还望您笑纳。”
李笏拒绝了蒋迎秀推过来的“喜糖”,实际是一小箱银子:“如此厚礼,李笏受之有愧,祝二位百年好合。”
蒋迎秀还想说什么,突然一抹艳红的身影走了过来。
“阿笏,有客人吗?”
是娇媚的女声。
李笏:“蒋迎秀小姐来了。”
云有灵不动声色地用手中的折扇挡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了弯弯的眉眼,然后用略细的嗓音说:“蒋小姐,在下绯云。”
李笏有点想笑。
蒋迎秀起身:“夫人。”
云有灵:“你们聊。”
蒋迎秀笑笑:“我们也正好说完了,我婚后就不在国内了,这次一别,估计再难与二位见面,迎秀就此别过,愿二位往后无忧喜乐。”
李笏想让她把那盒银子拿走,可最后还是推脱不得,只得留下。
再后来,那银子就被施舍出去了。
蒋迎秀走后,云有灵将扇子一合,抵在李笏胸口上,将李笏按在罗汉床上。
“云大人明鉴,在下可没与蒋小姐发生什么。”李笏忍着笑说。
云有灵松开扇子:“我没问你这个,刚才不是说要尝尝你新做的口脂?现在不尝了?”
李笏扯住了云有灵的裙带,故作委屈道:“我辛辛苦苦做的,不尝岂不可惜。”
说着,猛地一拽,将云有灵拽倒在罗汉床上。
“迢迢,你现在这模样,若我当初真的登上皇位,你可就是妖妃了。”
云有灵挑起李笏的下巴说:“若你当初真的登基,现下这模样,也是个昏君吧。”
李笏捏了一下云有灵的脸:“昏君妖妃,不正好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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