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六个玛丽(1)

GCPD内部档案:猪面教授,疑似拉兹洛·瓦伦丁,原本是一名天赋异禀的化学家,在患上了人格分裂后离开研究所,组建奇怪马戏团…其原研究所助理在“猪面教授”人格出现后不久离职,后经调查该助理化名杰克在泔水巷开设了一个表面为以渡鸦为标志的慈善诊所,实则利用诊所内的志愿者护士对该地居民进行违法实验…诊所内志愿者玛丽,被附近居民称为彩虹玛丽或天使玛丽,一位大约二十出头的致幻剂上瘾志愿者,曾诱导超过四十人服用违规致幻剂,后死于致幻剂过量的精神崩溃…

——该档案归纳与GCPD3号档案室归档员:玛丽(警官玛丽)

(本章屏疯了,于是干脆采用歌剧的感觉,带点意识流,模仿致幻剂下的玛丽二号独白,里面扭曲的观点仅仅是一种文学手法,希望大家喜欢~)

天使走进人间,带来上帝的赐福;

玛丽走向流浪者,带来忘却绝望的良药

他们醉生梦死的生活仿佛上一天的重映,玛丽去问那些尚未成为他人麻木生活刺激的倒霉蛋:“可怜的人儿,你们的心儿为何悲伤?生活的希望还未完全消散,为何不振作起来?你们可愿与我一同奋斗,去寻找可行的出路?”

被抛弃在巷口中的孩子哭诉:“您帮不了我了,好心的姊姊。我的心已不再悲伤。您要知晓,能让嫩芽成为栋梁的,并非迟来的慰激。我想象不到未来的方向,也从未有过勇气去探寻。此刻我们所忧虑的,不过是一顿裹腹的食物。”??

他们的眼眶麻木地倒映着短视的**:“给我一顿饱饭,或者一处庇护所;除此之外,你的怜悯毫无作用,我们本就是同一片淤泥里的人啊,如果你表现出软弱,我将用刀叉分食你的价值;如果你追寻希望,我将撕咬你的脚踝,直到你同我一样躺在深渊里,用廉价的刺激戳瞎自己的眼睛,挖去自己的喉舌。”

玛丽伸出的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她只好目送着步履阑珊的老人走向高塔。伴随着雷鸣电闪,以及四处的火焰,老人走向一座巍然屹立的宏伟高塔。沿途的人在他面前自动分成两列,敬畏地望着;又在他背后不由自主地跟上。当乌云笼罩塔身,一道闪电伴随着惊雷击落塔顶的皇冠,老人在高塔上以身撞钟,而后便从高处头朝下的摔下。

身体落在地上,没有血迹,也没有表情,只化为犯罪巷的一部分。

第二个人上前,这是一个年轻人,落下时玛丽突然意识到他穿着一件蓝衣服。

第三个人上前,那是一位抱着孩童的妇女抱着孩童,她脱下了自己的红衣服。

这些人都死去,只有玛丽站在面目全非的小巷里不知道该不该收回那只手。

牧师把圣水洒向玛丽,对着圣母像的方向吟唱道:“显灵吧,显灵吧…”

人群在一阵骚动后得到了同频,上百个不同音色和音调的声音和他一同唱道:“显灵吧,显灵吧…”

??

"伟大的圣母…"

"伟大的圣母…"

“我愿与你同在…”

“我愿与你同在…”

“求您看顾您不幸的羔羊…”

“求您看顾您不幸的羔羊…”

“求您拯救我们…”

“求您拯救我们…”

“为我们指引方向…”

“为我们指引方向…”

“助我们通登极乐…”

“助我们通登极乐…”

牧师高声喊道:“我愿献上一切!”

玛丽情不自禁地跟上:“献上一切!”

“求您指引方向…”

“指引方向…”

牧师的声音又重归平静:“愿您座下的天使领我们踏上彩虹桥,通往天国…”

玛丽得到了启示。

玛丽站在渡鸦医生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白色的鸟,她将用彩虹石搭一座通天的巴别塔。

刺鼻的乙醇呛入鼻腔,渡鸦撕开伪装变成了黑鹫,利爪化为沾满血迹的解剖刀,发出一种嘶哑的啼鸣:“没错,好姑娘,去把药剂分给他们,让他们忘记苦难。”

玛丽虔诚地跪下,哪怕鹫的食谱里只有腐肉也不会拒绝眼前的小点心,她的声音中带着天然的亲和力,哪怕是最底层的垃圾都愿意与她多聊几句:“我愿引领他们…”

“每天最多一支,除非你想沾上人命”渡鸦医生将一把药剂塞进玛丽的怀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架子,“把他们的反应告诉我,那些喝下但是没有立刻晕过去的可以带回来。”

“赞美您,”玛丽一口饮下荧光色的药剂,狂信徒般喃语,“我将引导人们通往天国…”

玛丽看到倒悬的高塔,她恍恍惚惚间挣脱了一种束缚,是善意的吗?然后她冲向高塔,由下而上,从塔尖爬向基座,绕过断裂的王冠,上升的王子与圣职者。顶部变大的设计让她不得不向外歪着身子,摇摇欲坠。于是玛丽干脆爬下,四肢并用地向上方的塔底冲去。她努力地向上坠落,却一直够不到地面。

于是天使带着彩虹桥降临人间,于是玛丽将圣音散布。

在犯罪巷的人谁会不爱玛丽呢,她会温柔的抚摸你的伤处,用双眼真诚的注视着你,然后告诉你不要放弃希望,仿佛你不是烂泥里的杂碎。

“没有了!没有了!”人们对着她嘶吼,希望借助暴力或者色情获得感官上的刺激和满足

于是天使降下圣音,于是玛丽无偿的递出药剂。彩虹洒落在伤口上,或者成为一场美梦,或者填补一段空虚。

太阳升起了几十次,彩虹也落下了几十次。诊所堆满了记录的满满当当的报告,药剂的颜色也越发鲜亮。

“给我药!给我药!”流浪汉用双手将自己抓的伤痕累累

“请你赐福与我…”玛丽听到他这么说,于是一管管彩虹为他带来嘶哑的嗓音;

“让我试试!”好奇的孩子探头探脑

“请你赐福与我…”玛丽听到他这么说,于是一管管彩虹为他带来不自然的肤色;

“救救我吧…”底层的帮派成员带着伤口来到认知中的诊所

“请你赐福与我…”玛丽听到他这么说,于是一管管彩虹为他带来夜晚发光的瘢痕;

“听说,你这儿有在黑市值半条人命的好东西?”贪婪的投机者主动地凑上来

“请你赐福与我…”玛丽听到他这么说,于是一管管彩虹搅匀了他的大脑,或者他开始建造梦境里的商业帝国了;

“请你赐福与我…”众人齐声对着玛丽说道

玛丽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那条蓝色的舌头,为什么赐福的报酬没有降临在她的耳朵上呢?

她听见了众人的苦难,于是她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醉鬼大着舌头:“我们的机遇太少。”

流莺闭上眼睛:“我们的恐惧太多。”

每一位杰克和玛丽都开始哭泣:“我们等待您的恩赐已然太久。”

众人随着黑鹫的指引齐声道:“可是您的赐福实在是太少太少。”

“我会献上一切,”玛丽把药剂洒进井水,“我会拯救你们…”

玛丽走向高塔,她不像那个沉默的老人,她好心的,热情的,邀请每一个路过的旅人跟在她身后:“我会拯救你们!”她是那么的耀眼,就像个天使!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这一次一位双开门的壮汉拦住了她的去路。通常来说,这类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并不算是迷途的羔羊。他们对药剂并不那么渴求,玛丽也更倾向于更值得帮助的。

不过玛丽从不拒绝主动求助的人们,于是她停下,驻足,展示热情的关怀。

那个壮汉继续说道:“现在犯罪巷归我们头罩老大管了。告诉你背后的那个疯子,以后药剂不允许提供给孩子。”

玛丽的惊愕映在了脸上,这就是你请求赐福的方式?玛丽绝不会被威胁!天使绝不会抛弃自己年幼的信徒!

于是玛丽怒道:“你以为你可以威胁道我吗?”

壮汉惊讶地审视了一下玛丽:“听着,别给自己找揍。从今天开始,如果再有下一次,”壮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又比划了一下口袋里枪的形状,“我可不会一直这么好说话。”

什么!什么!什么!

玛丽怒不可遏,但是她的□□比灵魂更先屈服。

她离开,不,躲开,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地方来又改往什么地方去。

她害了那些孩子吗?她害了那些人吗?

“我只是想要拯救他们…”

“拯救他们…”玛丽听到了高塔的呼唤

“我竭尽所能,献上一切…”

“献上一切…”

“无法在现实中获得的幻想和认同啊…”

玛丽开始攀登高塔,但是塔面变得越发倾斜。她除了像之前那样四肢着地的爬行,还不得不伸出得到赐福的舌头以获得更多的支持。

“还不够,还不够…”玛丽的四肢不停地在高塔上打滑

“人类所能拥有的全部的**”还有残忍,堕落的乐趣

“登上高塔吧,登上高塔…”

蓝色的舌头,黄色的牙齿,血管和筋脉渐渐发紫,溃烂的心肺咳出红色,眼前一白后世界带上了橙色的蒙版…

天使造出了彩虹桥

玛丽攀登了彩虹桥

在一阵癫狂迷乱的极乐中,玛丽抛下自己可悲的□□,登上了高塔

然后她的灵魂,便可以体会那永无止境的坠落了…

又或许,对她来说,那是一种攀登呢

塔罗里正位高塔可理解为麻烦不断,遭遇逆境,遭受打击,原有信念崩溃;逆位高塔可理解为做了错误的判断从而造成损失,风暴前的寂静,一种被阻挠或被监禁的持续感,不允许的改变都发生。(当然这并不是高塔牌的全部含义,我仅仅是截取了本文中我想用这两个意向表达的含义)

写玛丽二号的时候,我很想去深刻的探讨在绝境中是该清醒无望的自救还是浑浑噩噩的活着,以及哪怕是幻想,人都无法幻想出自己认知之外的东西;在满足基本需求之后保持学习的热情,保持对世界的探索我觉得是非常棒的!但是真的,可能我写的怪东西太多了,好几版都发不出来,一气之下选择搞这种歌剧感觉的写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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