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婚大典

百花宴上,相亲正主三皇女、太女和太女妃的提前离场,自然是引起众人的注意。

好在,有皇后娘娘在,即便不知三人之间发生了何事,因何中途离席,又为何迟迟不归,却也凭借其多年的宫中生活经验,为他们遮掩了过去。

有了皇后娘娘的解释,众人即便心下各有猜测,却也无人胆敢提出质疑,此事倒也未能再起波澜。

然而,丞相府,事情却并无法如此简简单单蒙混过关。

毕竟,自百花宴回来,周珺身边便少了一个贴身侍者,这是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了。再加上,周珺回府不久,便招了家中的医者大夫看诊,显见是在百花宴上出了事的。

涉及府中公子的事,便无小事,丞相府的管家不敢耽搁,赶紧上报了家主。

下朝后便一直待在书房处理政务的容朝丞相,周甫卿,听闻管家的上报,自是察觉不妥,先后招来儿子的贴身侍者月莺,以及问诊的府中大夫,前来问话。

月莺与府中大夫本也不敢对家主有所欺瞒,周珺亦没指望他们能瞒住母亲,根本未交待他们封口,俩人面对周丞相的问话,皆是一五一十地汇报了自己知道的情况,周甫卿越盘问,脸色越发阴沉。

身为一朝丞相,文武百官之首,军政、经济、民生这般重大的政事,她能处理得得心应手,朝堂争斗、权利倾轧她亦能妥当斡旋、全身而退。对这天下百姓,她能说一句问心无愧,却独独愧对自己唯一的儿子和已故的亡夫。

而他们母子之间,已是多年未曾面对面好好说过话、谈过心了。

周甫卿站在闺阁门外,眼看着月莺端了药汤进去,却偏偏迈不进那道门槛,当年儿子的质问犹在耳边回荡。

“你是不负天下,不负君王,可你的君王又是如何待你?她害了父亲!因为担心你和外租勾结,她害了你的结发夫君!可笑父亲当年为嫁你,甘愿喝了多年的避子汤,拼命诞下意外有了的我,她却连个男婴都容不下。父亲以命换我,我无法枉顾杀父之仇,安心苟活。她是你的君王,亦是你的杀夫仇人,你敢负她吗?”

当年的质问如今想来依然振聋发聩,儿子可真是像他,即便是男儿身,却敢冒天下大不讳,飞蛾扑火般追求所想所愿。不像她,翩翩君子的外表只堪蒙蔽世人,内里却是一个作茧自缚的懦夫。

接过月莺递上温度适宜的汤药,周珺不敢犹豫,几口下肚,迅速喝完,到底是心里更苦还是避子汤更苦,他不知道,只记得一遍遍提醒自己:大仇未报,切不可走父亲的老路。

月莺赶紧递上甜口的蜜饯,却见自家公子已是闭眼靠上软枕,像是未觉药苦。

可这药明明闻起来就已经苦得要命,怎可能喝起来就不苦了呢?

月莺心疼不已,想到门口伫立良久的家主,或许能宽慰自家公子。

“公子,奴方才端药进来,见家主似是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闻言,周珺并未睁眼,只问道,“百花宴上的事可有告诉她?”

月莺忙跪地认错,“家主问话,奴不敢隐瞒,还请公子责罚。”

“起来罢,此次是吾未想瞒她,下不为例。”

“是,月莺谨遵公子命。”

“下去罢,吾要休息了。”

待房间只剩他一人,周珺却反倒睁开了眼,他们母子,道已不同,再见无用。

但,他要让她亲眼看着,不走父亲的老路,他亦能拿到他想要的;更让她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做成她不敢做之事。

不知站了多久,亦不知何时离开,等周甫卿回过神来,已是回到了主院。

看着这座她已住了二十多年的主院,竟是回忆不起这十八年来自己一个人是如何在这里生活的。这里的时间仿佛断在了十八年前,他们夫妻在这里的言谈欢笑犹在眼前,他还是那个洒脱自在的少年,而她却成了没有灵魂的老妪。

“管家,关于文竹的下落,便称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公子同意他回乡与家人团聚了。府中内外,不得有多余传言。还有,府中今日为公子看诊的大夫,记得封口。”

“是,老奴这就下去安排。”

礼亲王府。

若是早个一年半载,容笙还将头痛如何安排文竹的去处,毕竟皇宫不是她的地盘,即便是他从小住到现在的竹笙院,里面用的每一个仆俾都是由内务府登记在册安排下来的,祖上三代都被清楚记载着,容笙很难给文竹造假一个合理的身份,来处更是经不起考究。

好在如今封了王,有了属于自己的王府,虽然王府还未修缮完毕,但安排个人进去还不是小意思。

“今后你便住在王府吧,有什么缺的直接和管家说,让她安排采买就行。”关于文竹的身份,容笙已经事先和管家打好了招呼。

对于王府目前唯一的后院之人,管家自是不敢怠慢。

“对了,既要隐瞒你的来历,‘文竹’这个名字便不好再用了,你的本名叫什么?”

眼前忙碌着为她沏茶的男子似是并不习惯这个新身份,依然做着侍者的工作。

其实,无法适应新身份的也不只是文竹,容笙内心未曾表露过的是,直到现在她都亦无法将眼前的这个人和那个与她共赴**的人相契合。

虽然,残存的记忆片段中男人的面容是模糊的,但两人给她的感觉却有着说不清的区别。

只是“感觉”这种东西太过模棱两可,没有切实的证据,容笙也不想多生事端。

“奴跟随公子前只是街上的乞儿,并无正经名讳,还请王爷赐名。”

“既如此,倒也不好伤了你们主仆一场的情分。文竹,又名云片松,以后便唤你‘云松’罢。”

“云松,多谢王爷赐名。”

待安顿好云松,天色已是不早,容笙便在王府歇下了,翌日便又住回了竹笙院。

以免妩美人担心,容笙并未将百花宴上的事情告诉他。

本来,能继续住在竹笙院的日子已是不多,容笙还要兼顾乐府和盛平坊的事情,更该将时间用来关心父亲和弟弟,珍惜一家人相处的时光。

至于后续的阴谋报复、权势争斗,就是太女和二皇女之间的事情了,以她目前的牌面,上桌就是炮灰,还是不要引火上身了。

与容笙想象不同的是,太女远比她认为地有耐心……

今年秋季,中原地区连绵大雨接连下了近一个月,黄河汛情出现危机,流域两岸的城镇屡屡决堤。本是抢收粮食的季节,受灾地区颗粒无收不说,百姓中被大水冲走的亦是不少,侥幸保住性命的也失了家园。

朝廷收到灾报,群臣几番博弈,最终竟是二皇女领了皇命,前往受灾地区修补河堤、赈济灾情,帮助当地官府尽快安抚灾民、恢复生产。此事若被二皇女办成,可是既立了功绩,又得了民心。

然而,却不见太女一派多加阻挠,似乎全员都将心思放在筹备太女冬日的大事——成婚大典。

全朝官员费尽心力,历经三个月的准备,太女的成婚大殿不可谓不盛大隆重。

除了皇宫中焕然一新、处处装点喜色外,整个京城都为这场婚礼张灯结彩以示庆贺。

成婚大典当日更是隆重浩大,在群臣百官的见证下,太女与太女妃上拜天地神灵,下拜容朝诸位先皇,再拜今上,后接受群臣跪拜。

一整套婚庆与祭祀相结合的礼节走下来,容笙这个观看婚礼的都觉腰酸腿疼,更不要说成亲的两位新人,仅适用于不同场合的礼服就换了六套,还要严格按照礼官的指点与要求丝毫不差地完成一道道礼仪。

佩服之余,容笙脑海中忍不住浮现一个猥、琐念头:一天折腾下来,他们晚上还有力气洞房吗?

然而,没能幸灾乐祸多久,这样的“悲惨命运”就这么突然地也降临在她身上了……

一朝太女大婚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影响力不只是后继有人那么简单,更有着安定民心、稳定社会秩序的深远影响。对国外虎视眈眈的异族来说,亦是一个容朝上层权利稳定过渡的讯号,可以说是举国的喜事。

太女大婚后,一直被压着婚期的二皇女,也紧跟着在一个月后,完成了与南疆王嫡子的婚礼,受封顺亲王。虽然,顺亲王府上的布置有些仓促,但由于两家亲事定下后便早早筹备着,成亲一应的喜服、锦被、喜帖、家具等都已是现成的,再加上婚礼当日连绕内城一圈的丰厚彩礼与嫁妆,饶是谁也无法挑出些不足来。

而三皇女容笙的亲事,也在皇后与女皇商议后,定下了已故乔御史之子乔清。

可以说,这一年的容朝喜事连连。

然而,皇家的连连喜事依然无法削减天灾的威力,入冬后迅速下降的温度,预示着今年将是一个彻骨的寒冬。

入冬仅一月,漫天鹅毛大雪已是纷纷扬扬连下五日,仅是京城郊外便已有数村发生了房屋坍塌事故。未来两个月的情况,已是众人皆能预见的不容乐观。

果然,随着大雪节气的到来,京城竟已开始出现北方而来的灾民。

朝堂上下纷纷谏言拨款赈灾,女皇有意磨炼太女,却被诸位大臣劝谏:东宫太女应以安全为首重,于京城中调拨粮草、收发赈灾物资亦能有所得,实不该以身犯险,立于危墙之下。

女皇最终接纳了群臣的劝谏,委派二皇女前往北方灾区运送赈灾物资,太女在京城调配物资。

然而,祸不单行。

赈灾的队伍离京不久,北方边关又传来了女真族犯境的战报。

太女:终于成亲了

二皇女:终于成亲了

三皇女:终究还是被定亲了

作者:都是成家的人了,以后好好建功立业。[指指点点].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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