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敬之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卧室里面没开灯,明亮的月光照出床上黑乎乎的一个大东西,那是脸朝下趴在床上的郎骁。
房间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似乎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姜敬之没想那么多,径直走过去,爬上床,坐在郎骁身边,用手里的一沓名片拍了一下郎骁的头。
“起来啦,刚才两个姑娘家里有急事,都走了。你看你醉成这个样子,也别再叫人了,洗洗睡吧。”
郎骁趴在那里没吭声,姜敬之又喊了两声,郎骁还是没反应。
不会是酒精中毒了吧,姜敬之不放心的凑过去,扳郎骁的脑袋,“哎,你怎么了?”
忽然只听床垫一响,姜敬之眼前一阵天翻地覆,再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仰面按倒在床垫上。
压在他身上的,自然是醉意朦胧,但依然力量惊人的郎骁。
“郎骁,你喝迷糊了?”姜敬之惊慌的喊,郎骁两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动弹不得。
朦胧的月光下,姜敬之看清了郎骁的脸,心中的惊慌渐渐升级成了恐惧。
郎骁的一双眼睛在黑暗闪着凶光,绿色的荧光从他的眼底透出来。微微张开的嘴里,两颗虎牙愈加尖利,闪着阵阵寒光。两只又尖又大的耳朵,从郎骁的头顶竖起。在郎骁的身后,甚至有一条粗大的尾巴甩了出来。
这是兽化?姜敬之恐惧的想起,他时常会忘记,郎骁其实是个狼妖。他转头看向窗外,一轮圆圆的满月高挂天空。
所以,狼族的人,在月圆之夜,会变成野兽?该不会吃了他吧!
“郎骁!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看看我!”姜敬之绝望的喊。
郎骁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鼻子凑近姜敬之的颈窝,仔细的闻了闻。
姜敬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货是狗吗?
可就在他分神的一刻,郎骁忽然张大嘴,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姜敬之疼得嗷的一声,郎骁松开嘴,伸出舌头舔舐刚才留下的牙印,粗糙的舌面舔过姜敬之的颈动脉,满意的感受着姜敬之恐惧的颤抖。
“你是姜敬之。”郎骁含糊不清的说着,然后低下头,尖利的牙齿咬住姜敬之身上那件,真丝衬衫的领口,一甩头,伴着清脆的撕裂声,姜敬之身上的衬衫瞬间变成一条条碎布。
“你说,你刚才冲那只狗熊,笑什么?”郎骁贴着姜敬之的耳朵,带着醉意,恶狠狠的说。
啥意思?姜敬之脑子里早乱成一团了,我笑什么笑了?不是你逼我去相亲的?
忽然姜敬之眼前一黑,嘴唇被什么柔软的东西霸道的贴住了,醉人的酒香直冲他的肺腑,惊慌之中,他感到一只狼爪子,钩住了他的腰带。
……
姜敬之再睁开眼睛,窗外已经是日上三竿,他趴在郎骁那张三米乘三米的大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全身上下像被一百只哈士奇踩过一样,散架一样的疼。
郎骁像头一次开荤的愣头青,不眠不休的折腾了姜敬之整整一晚上。到最后,竟然和狗一样,在姜敬之里面涨了个结,进不去出不来,卡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直到天蒙蒙亮,郎骁的大耳朵和大尾巴才变魔术一样的消失,郎骁这才吃了个八分饱,意犹未尽的抱着姜敬之睡了。
姜敬之明白了,狼族这月圆之夜,不是变成大灰狼,而是兽性大发。那个雄哥特意找了两个妹子来,就是为了帮郎骁泻火了。
姜敬之正想着,听见郎骁哼着小曲,从楼下上来了,他费劲的扭过头去看,郎骁拎着两瓶矿泉水,美滋滋的走过来。
“醒啦。”郎骁一看姜敬之醒了,立刻龇出两排大白牙,一屁股坐在姜敬之身边,得意的说,“怎么样,本大爷很猛吧。”
姜敬之生无可恋,大哥,你这是□□好吗?
郎骁还不以为耻,拧开一瓶矿泉水,怼到姜敬之面前,“哎,难怪你不要女的,要跟男的,我才发现,这边更好玩哎。而且男的体力还好,我以前找妹子都要找两个三个,结果你一个人就能撑下来。”
姜敬之心说,报警,老子要报警!
郎骁看姜敬之起来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于是拿起水瓶,仰头自己灌了一口,然后低下头,嘴对嘴的给姜敬之喂了进去。
姜敬之猝不及防,被呛了个实在,立马喷了郎骁一脸,然后咳了个天翻地覆,每咳一下都牵动身后的伤处,疼得缩成一团,差点没死过去。
郎骁看着姜敬之惨的那样,用狼脑袋想了一会儿,下楼打电话叫来了一个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拎着药箱子进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估计是头一次在郎骁的床上见到公的,但还是尽职尽责的给姜敬之里里外外处理了个干净。
医生临走时特意给郎骁留了一大堆必备辅助物品,还苦口婆心的交代,这档子事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郎骁这才表情严肃了点,看着趴在床上回血的姜敬之,表情里多了点担忧。
医生走了,郎骁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趴在姜敬之身边,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然后摸摸姜敬之的头发,倒是再没折腾他。
姜敬之吃了止疼药,睡得半梦半醒,朦胧中感觉到脑袋上七分温柔、三分粗暴的抚摸,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一只大狼头。
“今天是周六,好好休息,别想加班的事。”
郎骁的声音霸道的像命令,但是姜敬之心里,莫名的感到一丝温暖,他闭上眼,安心的睡去。
这一睡,姜敬之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睁开眼,醒来发现郎骁在他手指头上,夹了一个医院里监护病人心跳血氧的东西,这是怕他睡死过去呗,还算有点良心。
郎骁却不知去向,姜敬之看看时间,这时间段,骁大少爷大概是出去喝酒了。
他坐起来,清醒了一会儿,撑起来,进浴室里洗了个澡。
洗澡时,数了数身上的牙印,正面看得见的,有二十多个。
洗完澡,出了浴室,姜敬之已经想好了。虽然刚才在浴室,他的确用手机拍了不少证据,倒没有诉诸法律的打算。
一来根据华夏的法律,就没有男人被□□的说法。二来,他也舍不得让郎骁遭罪,在他的眼里,郎骁的心理年龄不超过12岁。
只要这件事不被公司里的同事知道,不要传到老郎总的耳朵里,他还是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坚持到年底。
姜敬之这样想着,从郎骁的衣柜里找了一套看起来便宜的衣服穿上,打了一辆车,回他的出租房了。
回了家,姜敬之干脆关了手机,舒舒服服的又睡了一天一夜。
礼拜一一早,姜敬之起的稍微有点晚,到公司的时候,大部分同事已经到了。
前台小姑娘一看到他就连忙站起来,“姜助理,你可算来了,骁总找你一早上了。”
郎骁找他?姜敬之很诧异,这才想起来,手机关了一直没开。
“骁总在办公室呢,您快点去……”前台小姑娘正说着,忽然一愣,看着姜敬之,抽了抽鼻子,脸上的表情瞬间微妙了起来。
姜敬之本能的觉得哪里不对,小姑娘怎么一脸嗑到糖的表情?姜敬之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什么特别啊,早上出门之前,他还在镜子前面认真检查过了。
一定是错觉,姜敬之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走进大门。
他一迈进办公区,只见半个公司的员工,齐刷刷的抬起了头,一双双眼睛,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姜敬之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是被扒光了,站在众人的面前。
这时,总经理办公室的门一响,郎骁迈着大步走了出来。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郎骁隔着老远就大声抱怨。
“我,昨天,有点私事……”姜敬之只想快点躲进总经理办公室去,暗自给郎骁递眼色,让他不要这么张扬。
可是郎骁对理解眼色这种高端操作一无所知,走过来,大大方方的搂住姜敬之的腰,“你休息的怎么样嘛,本来想让你再休息几天的。”
姜敬之一个白眼翻上了天,脑袋里响起形象崩塌的哗啦哗啦声。
“去办公室,去办公室。”姜敬之连推带拽的,把郎骁弄进办公室,忙不迭的关上办公室门。
“你想什么呢?在当着那么多人和我搂搂抱抱的,前两天的事,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姜敬之压低了声音,对着郎骁吼。
“发现?”郎骁愣了一下,然后挺得意的说,“你说礼拜五晚上,我们俩上床的事啊,他们肯定都知道了。”
“你告诉他们啦?”姜敬之抓狂。
“不用告诉啊,你现在身上,全都是我的味儿,咱们公司的员工,一大半都是狼族,你一进公司他们就闻出来了。”郎骁笑眯眯的说。
姜敬之万念俱灰,这帮狼族,简直是,难怪刚才前台小姑娘笑得那么灿烂,感情是嗑到真人了!谁知道那妹子都嗑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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