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找了你一天,你手机也不开机。身体好些了吧,”郎骁说着,自然而然的凑了过来,又搂住了姜敬之的腰。
姜敬之前两天的惨痛回忆一下子被唤醒,只觉得后面一抽一抽的疼。
“今天晚上一起下班,一起吃晚饭,然后来我家。”郎骁说着,还把脸贴了过来,明显想愉快的吧唧姜敬之一口。
这下,姜敬之身上的牙印都一起疼了起来,他用最大力气,把郎骁推开半米距离,这大灰狼随便靠过来,力气都这么大。
“郎骁,我们说清楚,那天晚上是意外,我可以不计较了,但是,以后那种事不可以再发生了。”姜敬之语气坚定的对郎骁说。
郎骁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似的,换了个非常温柔的语气,“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弄疼你了,是吧。哎呀,那天是意外嘛,月圆之夜我是比较猛一点,但平时我还是很温柔的,下次我保证……”
“哎呀,不是这个问题!”姜敬之心说,这个动物怎么就和人类的思维不一样呢?
思维不一样的郎骁,眼睛一亮,“哦,那就是说,那天晚上你感觉不错了哦,就是嘛,那天晚上你叫的那么爽。”
姜敬之真想一巴掌呼在大灰狼的脸上,但是为了年终奖,他忍住了。
“这种事情,被你爸知道了怎么办?我是受他的委托,来辅助你工作的,结果,搞成这样……”
郎骁又愣了一下,“这种事,我爸为什么要管?”
姜敬之也呆了,现在妖族的社会风气,都这么开放了吗?
郎骁还一脸无所谓的说,“你放心吧,这种小事,我爸从来都不管。”
姜敬之看着一脸天真的郎骁,叹了口气,说出他心中最核心的顾虑,“实话和你说吧,郎骁,你还年轻,你还可以玩好几年。但是我快三十岁了,玩不动了,我现在只想找个认真的人,稳定下来。”
郎骁呆呆的看着姜敬之,好像在努力理解姜敬之的意思,姜敬之的心中有些淡淡的失望,是啊,一个犬马声色中长大的富二代,怎么能理解这些。
“哦,我知道了。”郎骁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够认真,好,我知道了!”
姜敬之疑惑的看着郎骁,你知道什么了?
郎骁终于松开搂着姜敬之的胳膊,转身去门口拎了一把车钥匙,回头朝姜敬之比了个拇指,“你等我。”说就哼着小曲出门了。
姜敬之站在办公室里,心中百感交集,老天啊,可保佑这孩子别搞出啥破事来啊。
郎骁走后,姜敬之花了点时间,重拾平静的心情,然后继续开始日常一成不变的工作。
但是,他很快发现,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看他的眼神,和之前有了完全的不同。
之前同事们看他的眼神,是恭敬中带着一丝敬佩,他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但是今天,同事们的眼神中,明显带上了“惹不起”这三个字,似乎大家已经把他和老板小蜜画上了等号。当然,在眼神中,还普遍带着深深的敬佩,姜敬之绝望的想,看来敢和郎骁这种人睡觉,也不是一般胆量的人敢做的吧。
于是,姜敬之在忐忑不安和一片无奈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下班时间到了,郎骁还是没有回来,姜敬之关上电脑,拎起提包,走出办公室时,心中是满是不安。
这小子走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让他等着,可人都跑没影了,等什么呢?
姜敬之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一边朝自己的停车位走去,一边掏出车钥匙,按动开关。
车库里一片寂静。
等等,怎么没有车门开锁,熟悉的滴滴声。姜敬之在车钥匙上,又用力的按了几下,车库里还是一片寂静。
姜敬之的第一反应是,车坏了?毕竟他那辆服役了十多年的二手帕萨特,被人偷走的概率接近为零。难道这个月又要出一笔修车费?
姜敬之一边心疼,一边走过转角,准备检查他那辆陈年爱车。结果只听见一句响亮的,“Surprise!”
姜敬之抬头,看到他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闪闪发亮的黑色奥迪A8,郎骁正得意洋洋的坐在车前盖上。
“喜欢吗?给你的!”郎骁得意的摊开手。
姜敬之无言以对,“不是,我的车呢?”
“扔了啊。”郎骁一脸理所应当,“那车后面都掉漆了。”
姜敬之心中怒吼,你现在还没想起来,那车的漆是谁撞掉的吗?
郎骁从车前盖上跳下来,拉开驾驶室的车门,“我找我哥们问了,商务、低调,还跟你原来那辆车很像,他就给我推荐的这个。来,上来试试。”
姜敬之心说,大哥,在你眼里,八万八的二手帕萨特和一百多万的奥迪,究竟哪里像了?都是黑的,颜色很像是吗?
“来来来。”郎骁见姜敬之不动,干脆走过来,毫不费力的一个公主抱,把姜敬之抱起来,塞进车里。
“我哥们说,这车是找人磨合好了的,你随便开,飙车都没问题。”郎骁转身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愉快的对姜敬之说,“开车!”
姜敬之四大皆空,“老板,去哪儿啊?”
当天晚上,姜敬之开车带郎骁,去了魔都最高峰,海拔99的某山。
骁大少爷豪气的买通了保安,放他们俩在黑暗中爬上了山顶,看了半宿的星星。
第二天一早,姜敬之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两条腿都打晃,结果看到办公桌上霸气的堆着999朵红玫瑰。
前台小姑娘花粉过敏,但还是戴着口罩,带着一脸嗑糖嗑high了的表情,对着姜敬之的背影咔咔咔的拍照。
第三天,姜敬之的桌子上,放着一块名表。
第四天,姜敬之在桌子上发现一个爱马仕的包,还特么是女款。
第五天,姜敬之受不了,请假了。
姜敬之趴在何焕中小楼,客厅的红木椅子上,无力的吭叽。
“敬哥,就,工作,很顺利呗。”胡易知一脸尴尬的微笑,帮姜敬之端来一杯茶。
姜敬之在脸上打出一行字,“你看老子哪个地方像工作顺利的样子。”
胡易知满脸陪笑,“敬哥,托你的福,姜自牧的电影,拍的可顺利了,估计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杀青进入后期了。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片场,看看姜自牧演戏。”
姜敬之眼含泪水的抬起头,“胡易知,哥拜托你一件事儿,行吗?”
胡易知诚恳的点点头,“哥,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姜敬之哽咽着说,“你把姜自牧再借我一天行吗?”
胡易知露出疑惑但不失礼貌的微笑,“你想干啥?”
姜敬之把脸埋进胳膊里,失声说到,“我想给姜哥梳头,想给他剪指甲,你把他的日程表给我,我再帮他打一天电话。我怀念死过去的日子了,你是不知道给一个正人君子做助理,是多么天堂般的日子啊。啊啊啊——!”
胡易知心疼的摸摸姜敬之的头发。
就在这时,大门一响,姜自牧推门走了进来。
“哎,你今天回来的早?”胡易知转头说。
“嗯,今天的镜头简单,提前收工了。”姜自牧温柔儒雅的声音,带着笑意。
姜敬之猛然抬头,这不就是他思念了许久的,“姜哥!”
姜自牧有点惊讶的看着姜敬之,“啊,敬之,好久不见。”
只见姜自牧被晒得通身麦色,又脏又破的背心挂在身上,原来瘦削的身材,已经满是强劲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
“他这部电影的角色,是个在江上做救助打捞的,所以特意练了一下肌肉,拍外景又晒黑了……”胡易知赶紧朝姜敬之解释。
“这……这不是,变得和狼崽子一样了吗??”姜敬之发出痛苦的哀嚎,祭奠他失去的最后的天堂。
那天晚上,姜敬之还是没有逃出郎骁的魔爪,郎骁找不到姜敬之,给胡易知打了个电话,于是掌握了姜敬之的坐标,亲自来到何焕中小楼,把姜敬之拎走了。
坐在郎骁的车里,姜敬之生无可恋的问,“今天晚上是要去哪儿啊?”
郎骁一边开车,一边美滋滋的说,“今天周末,我们哥们聚会,都要带家属,所以你跟我一起去。”
家属?这两个字让姜敬之愣了一下。
在他十多年的恋爱生涯中,这个词好像还是,第一次出现。
和上一任男友康亦林在一起的,长达数年的时光里,别说和对方的亲友见面,他们两个人甚至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一同出席过。
哪怕意外碰面,也要在众人面前,装作不熟的样子,愚蠢的寒暄。
而今天,这个傻愣愣的小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
郎骁的车停在一座低调奢华的私人会所的大门前,门口的保安过来拉开车门的时候,看到是姜敬之,还楞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两眼郎骁,确认没有认错人。
郎骁的神经从来都是粗的能跑火车,对保安异样的眼神视若无睹,开车门从后座上拎起一个运动包,大大方方的搂住姜敬之的肩膀。
“这是我哥们的产业,我们几个都是妖族,从小一起玩到大。”
不容姜敬之拒绝,郎骁已经搂着他进了电梯,一路上到顶层。
“现在我们一个月聚一次,大家轮流坐庄。”郎骁还兴奋的说着。
电梯到达,电梯门打开,门前站着两个明显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
“狼少。”两个保镖恭敬的打招呼。
门外装饰着黑色和红色天鹅绒的阴暗走廊,前面是一扇厚重的,雕花鎏金的黑色大门。这让姜敬之莫名的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今天的主题是什么?”郎骁问。
“主人吩咐过,不能说。”保镖回答。
“哼。”郎骁嗤之以鼻,“他肯定没什么好主意,一肚子坏水。”
这时,另一个保镖抱来一个大纸箱子,走到郎骁面前。
“这次多少?”郎骁问。
保镖回答,“十万。”
郎骁嗤笑一声,“我还带多了。”说完把手里的运动包扔给保安,“自己拿。”
保镖接过运动包,当着两个人的面打开,只见里面满满的是一沓沓的红色票子。
保镖仔细的数了十沓出来,放进大纸箱子里。姜敬之看到纸箱里,已经堆满了数不清的红色票子。
这是什么?进场费?什么样的聚会需要这么高的进场费?
郎骁则习以为常,搂着姜敬之往里面走。
姜敬之有点慌了,这个架势,这个气氛,让他想起了那些有关妖族的恐怖传闻,比如折磨玩弄人类取乐,甚至杀了吃掉。
恐惧涌上姜敬之的心头,他尝试推开肩膀上郎骁的胳膊,“我,还有事,我要走了。”
“怎么了?”郎骁很是疑惑,“都到这儿了,你玩一会儿嘛。”
“我不玩,你放开我。”姜敬之挣扎。
“大家都带男女朋友来,你这就走了,让我很没面子的,总归进去看一眼。”
在郎骁强大的体力面前,姜敬之的挣扎起不到半点作用,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扇大门越来越近。
伴随着沉重的铰链声,大门在他面前被拉开,一道刺眼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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