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瑟琳的脸时常呈现一种绀紫的颜色,眼白里微微发黄,真的只是劳累所致吗?
若瑟琳为她安排了莉莉的去向后,又无声地消失了。她出面的时间越来越少,阿娟隐约感到不安,为不能分担她的苦痛感到沮丧和挫败。
“琳姐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在电话上问李德。
李德并没有因为阿娟奇怪的问题而表现失态,他耐心地告诉阿娟,“你知道吗?若瑟小姐在罗曼的工作强度绝不亚于梁先生,她一年的行程,一周的工作量,罗曼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扛。”
“我只能说对不住,阿娟,我在为她工作时签署过保密协议,出于职业道德,只能告诉你这些。但出于我个人的感情,我愿意向你保证,你的到来让她得到了救赎。”
他说救赎。
那是什么意思?
阿娟知道李德不会解释,问:“我能为她做什么?”
李德说:“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就像往常一样,穿上她设计的礼服就够了。这是你可以报答她,又不会让她拒绝的方式。”
他的话是有一定参考价值。
至少阿娟从他这里得知的信息是,若瑟琳真的有隐情。
“如果我利用了她,我会内疚一辈子,永远无法原谅自己。我宁愿自己从未遇见过她。”
李德感到深深的无奈,“若瑟小姐从未这样想。你没有体会到她的用心,她知道了会很伤心。”
他的脾气一向很好,耐着性子劝诫着阿娟,“还记得你到来的初衷,是不是想要摆脱无望的人生。振作起来,阿娟,你的机遇是她们挤破了头也无法企及的,你要放弃唾手可得的人生吗?”
不得不说,他抓住了阿娟的软肋。
阿娟用力握住电话,“不,我会抓住一切机会。”
李德笑了,“那祝你旅途愉快!”
十号这天的黄昏,明珠号邮轮出海。
金铃帮阿娟整理了四大口行李箱,其中两口装晚礼服,另外两口是日常服饰,两个搬运工才把它们搬上邮轮。
“你是度假还是搬家?”
陈锦调侃她的行李是如此壮观。
阿娟给他看手上的清单,“塞了四套晚礼服,怕弄皱了穿上不好看,分开装的。”
“邮轮上有很多晚宴举行吗?”她问。
“不知道,出海活动是按主办方华新影视的要求策划的,华新的CEO沈祖平是发起人,他最喜欢搞惊喜。”
陈锦完全不关心行程上是不是有节目,只关心那几口箱子里的晚礼服,他搭着阿娟的肩,一边走一边问:“礼服好脱吗?”
阿娟表示:“让我单独住一个房间。四套礼服裙都是要露背和脖子的,我不想在人前出洋相。”
“那你怎么不早和我说……”陈锦笑得十分可恶,“怪我风.流名声在外,他们自作聪明留了一间最大最豪华的套房。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不想和我住,只有去睡甲板!”
阿娟才不上他的当,“如果我真愿意睡甲板呢?”
“没什么不好,我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一起被人观摩。”
阿娟笑着掐他手臂,“你以为自己在拍电影吗?”
“限.制级的电影,还是不要便宜别人了。今天晚上你穿哪套礼服?”
阿娟挥舞着清单,“让我先看完,看完了告诉你。”
陈锦搂着她来到酒吧区。
他们刚坐下不到十分钟,谭耀棠就在吧台区大声叫他,“陈锦,快来。”
陈锦起身过去,“哪有热闹你往哪走。不上班?”
谭耀棠没好气地说:“我只是一个败家混时间的二世祖,上班这样神圣的事怎么可能和我产生联系。”
他把烟盒丢给陈锦,看他抽出一根烟夹在指尖。
这时间差不多人都登了船,酒吧里涌进来许多年轻时髦的男女,音乐开到最大声,一群人相拥着走进舞池,摇摆身姿。
谭耀棠酸溜溜地说:“来的人不少,快有九千了吧,光是两岛的媒体就到了一百多家。沈祖平哪来的钱?他租借你家的明珠号,你就给他借了?”
“有钱不赚,我又不傻。”
陈锦悠然地坐在一边,看bartender玩耍酒瓶。
谭耀棠说:“他搞什么,神神秘秘,非要到最后一天才公布惊喜。别是个惊吓。”
陈锦瞪他,“人在船上,说点吉利的话,谭大少爷?”
“行,再说错话就打嘴。”
谭耀棠嬉笑着把烟给他点上。
陈锦要了一杯樱桃白兰地,让人给阿娟送去。
谭耀棠看见扶手椅上翘着腿的阿娟,暧.昧地说:“珠港还有没有你陈少泡不到的妞。这位管几个月,我想开个盘赌一把。”
“别说那么难听。”
陈锦有点不高兴,“她不是男人的谈资。”
谭耀棠发现了他的变化,露出有趣的小表情,“你是认真的?”
陈锦看着他冷哼一声,“我就非得是花丛浪子是吧?”
谭耀棠也不知道触到这少爷哪根神经了,叫他莫名其妙发了火。
“登船的时候,遇到梁旭因和安缔安他们了,让我叫上你,晚上过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走?”
“不了。”陈锦拒绝,“我和阿娟吃饭。你走吧。”
“那不说了,我先找几个小明星。明天早上我打电话给你。”
谭耀棠离开酒吧区,几个观望了许久的女人见陈锦已经孤身一人,互相推搡围上来,准备和陈锦搭讪。
陈锦却忽然灭了烟起身,回到阿娟身边。
阿娟还在翻李德给她的清单,然后她发现清单里还有一份活动时间表附在后面,其中最后一天的晚宴节目只写了开始和结束的时间,没有具体项目的说明,但是金玲特意标注了当天该穿的礼服。
那条裙子很漂亮,所以她猜测那天一定是一场盛会。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阿娟心情很好地问。
陈锦说:“泳池游水,晚宴结束后看电影,然后回去和你睡觉。”
阿娟望着他眼睛,“你不会五天都要做吧。”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想歪了吧。”陈锦笑得眼角都飞了起来。
阿娟僵着嘴角,生气地问:“那我想和你睡呢?”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肯定会好好表现,不叫你失望。”
阿娟语塞。男人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红艳艳的射灯温柔地照在阿娟脸上,陈锦低头吻她的眼皮,“我饿了,吃饭去。”
他把阿娟手上的一摞纸拿过来,另一只牵过她的手腕,“你想一想,吃哪国料理。”
“喝咖啡。”
“喝什么咖啡,你只喝水不就好了。你的前生说不定是只水牛。”
陈锦悻悻地说完,又继续说:“你要是当明星,顿顿吃菜叶,喝凉水,瘦成一根牙签的形状。”
阿娟成功让他逗笑了,“水肿了塞不进礼服嘛。你祸害我长胖了,我都没有怪过你。”
“长哪了?”陈锦和她咬耳朵。
阿娟挺起胸脯,和他抱怨,“胸围大了一圈,内衣带子把肩膀磨红了。”
陈锦搂过她的腰,和她咬耳朵,“晚上我帮你检查。”
吃了自助餐,晚上他们回到套房里,陈锦去洗浴的时候,阿娟在整理她的行李箱。
她把行李箱全部打开,把里面的礼服裙一件一件拿出来挂上,再把搭配的配饰摆出来。
陈锦淋浴完,围着一条白浴巾出来,阿娟正坐在梳妆镜前摆弄宝石项链。
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镜子里的阿娟把项链放在胸前比划来比划去。
“穿上我要看。”他无赖地要求。
“不要。”阿娟拒绝。
“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陈锦跳下床,把阿娟从椅子上抱起来压在被子上,亲得她没有办法回应。
阿娟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首饰是罗曼赞助的,弄坏了你要赔。”
“我送你的项链随便拿一条不比这些贵……”陈锦突然眯起眼睛,“奇怪,怎么从没有见你戴过。你不会是卖掉了吧。”
阿娟眼睛没敢看他,心虚地抱着他的脑袋说:“不是要睡觉吗。快睡吧小宝宝。”
陈锦决定看在她自觉乖顺的份上放过她,他脱去阿娟的外套,吊带下摇摇欲坠,看上去很惹人。
“没穿bra。”陈锦惊讶。
阿娟摆出撩人的姿态,“内衣很紧的,人家会不舒服嘛。”
“……受不了你,早晚我会累死在你身上。”
陈锦脱下她的裙子,阿娟曲起膝盖,抵住他胸口,“拿套去,不然你别上来。”
陈锦可怜地哀求她,“例外一次行不行,我不想戴。”
阿娟笑,“也行啊,怀上了我就偷偷生下来,把他抚养成人,然后回来夺你的家产。”
陈锦掐她的脸,“豪门电视教你的东西不少嘛。我妈妈身价百亿,我是她唯一的儿子,你要是真有了,也就什么都有了,不亏的……”
在阿娟威胁的视线下,他认命地跳下床,打开一只轻飘飘的行李箱。
箱子里装了半箱的安.全套,站在床上探过头的阿娟瞬间涨红了脸,抄起一只枕头砸在他脑袋上。
“陈锦!你不是人。”
陈锦被阿娟追着满房间跑。
两人打累了,握手言和,头并着头靠在一起。
阿娟拿过一本书看。梁旭因的《红叶刀》她看完了第一遍,现在看第二遍。
“这本书有什么看的。”陈锦现在看到梁旭因的东西,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气。
“拍的电视快播了,我再看看。”
“晚上看书对眼睛不好。”
“只是对你不好。”阿娟无情地拆穿了他。
陈锦抢过来扔到一旁去,“这本书我都会背了,我讲给你听。”
阿娟想了想,他愿意讲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善解人意地点头,“那你讲吧……”
第二天早上,谭耀棠打电话给陈锦,约他一起游水。
陈锦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和精神奕奕的阿娟出现在游泳池时,谭耀棠吓了一跳,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嘴巴张得合不上。
他好奇得不得了,和陈锦走进更衣室,迫不及待地追问:“才一个晚上,她就把你榨干了。这个妞厉害的呀,不怪你看得上。”
陈锦哑着嗓子和他说话,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谭耀棠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嗓子也叫哑了。是不是有点夸张。”
陈锦被他刺.激,换上一副可怕的笑脸,“讲了一晚上的武侠故事,嘴皮磨上火了,你最好站远点。”
“不是吧。”
谭耀棠扑哧一声,无情地挖苦起他,“我的伙计,你光着身子在床上给女生讲故事。是纯爱电影看多了,要做纯情boy了吗。”
陈锦微微一笑,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一脚踹向他的屁股。
两人就像幼稚的小男生,从更衣室一路打闹出来,来到泳池边,被几个穿着性.感泳装的女人围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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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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