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老板！”沈桥财大气粗，几乎把一个书架上的书全搬来了，“结账。”

这是他的投诚状。希望能跟房问搞好关系，然后跟哪吒搭上关系。

无奈房老板已经看穿他哈批的本质，很难找回之前的那种稀罕劲，更别提他现在怒气未消。

于是他冷冷道：“放回去。”

沈桥默默搬回去，只留下一本：“你好，我想买这个。”

房问：“……你来干什么？还有门口那两个，还不进来吗？”

小丽揪着衣服，紧张地走了进去。有种被教导主任点名的感觉。后面跟着张清翊，他起到一个防止小丽逃跑的作用。因为在路上的时候，无论他们怎么解释，小丽都无法接受超自然主义的现实。

甚至张清翊给她展示打响指点火和隔空取物，小丽也只以为他是在表演魔术。

小丽：“虽然你魔术表演得很好，但是我真的感觉你们需要去看下医生，是不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

沈桥：“这句话老师前两天才对你说过。还有，张清翊才不是在给你表演魔术，这是他的法术。”

小丽：“嗯嗯，你们不饿吗？我们要不要先去医院那边看看有什么吃的？”

“房老板。”沈桥拍桌，“你告诉小丽，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房问头也不抬，手上还在修改他的海底妖类一百种。首先要把鲛人部分改了，就他昨晚的观察，这么有劲的尾巴只做红烧太浪费了。可以多添一种剁椒鱼块，反正尾巴那么长。

“为什么？她记忆都被抹除了，没必要再想起来吧？”

“求求你了！”沈桥双手合十，说出重点，“房老板，大哥，如果不能让她想起来，那能不能让她把早上的事也给忘了？”

不然他真的没脸见人，一早上神神叨叨地骚扰小丽，小丽只会觉得他有病。然后告诉她的饭搭子，一传十十传百，他很快就会在学校里声名狼藉脸面扫地的。

房问大概猜到他干了什么蠢事，又看向张清翊：“你怎么不拦着他点？”

张清翊：“我以为您没抹除他的记忆另有用处。所以……”

一个直脑子，一个没脑子。房问感到心累：“算了，知道就知道吧。让我挑个时间来解决……”

小丽见他们自说自话，然后一齐看向自己，弱小可怜地后退。

一来她觉得这些人都有点精神问题，二来三个人都好帅，小丽作为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女高中生，有点把持不住，压力很大。

“房问，我们得聊聊。”

梵易掀开用于区分里外的帘子。他知道外面有人才出来，不然房问肯定理都不理自己。他真的是个很擅长冷暴力的人。

小丽眼见着又一个惊为天人的长发美男出场，再也控制不住鸡叫。

这哪里是书店，这是牛郎店。

梵易：“……”我长得很吓人吗。

房问有着跟沈桥一样的疑问，她难道还没好吗？为什么叫的跟红鲛一模一样。

然后他反应过来，再让她这么尖叫下去，不但保护局的人会过来，警察局的人也将闻讯而动。

房问用眼神示意沈桥，沈桥再次理解，几步迈过去摁住小丽的肩膀。

“小丽！”沈桥严肃地说，“你再叫就得不到哪吒的签名了。”

小丽冷静了：“哦。”

再帅有什么用，他是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中二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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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谁要我的签名？”

说哪吒哪吒到，这次他记得换了那身喜人的睡衣，只穿着简单的白T和短裤，T恤上印有鸟语荷花香几个大字，脖子依然系着红绷带。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房问都没脾气了，有气无力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哪吒环胸说：“过来做售后，昨天那个小姑娘有点不太对劲。”

又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帅哥，小丽自觉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指着自己：“啊？我吗？”

他其实有点脸盲，凑近打量了会儿，记忆点很清奇：“嗯……对，是你。我记得你下巴有颗痘。”

小丽敢怒不敢言：“……”高中生有几颗痘怎么了！

沈桥屏住呼吸，早在哪吒进来的那一刻就被夺走了全部心神。

怎么会有人如此纯净脱俗，飒爽英姿，气宇轩昂，缠在在他脖子上的不是绷带，而是传说中的法宝混天绫。手上略显土气的大金镯子，也是这么的光彩照人……他眼神虔诚，不顾张清翊的阻拦，对着哪吒就要膜拜。

哪吒后退一步，这是干什么。

房问实在看不下去，隔空提着他的衣服：“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看这呆不拉叽的傻样。

见人被提溜着站直了，哪吒问：“是你想要签名？”

哪吒对自己的人气很有信心，毕竟他表面上不在意，还跟顺风耳吐槽去看自己二创的神仙都蛮自恋的。背地里却一直在搜集谁才是现代最受欢迎的神仙，看自己的同人。不出所料的，他跟杨戬猴子都名列前茅。如果现在天庭按照人气来分功德的话，他一定是功德榜积分前三。

所以为了应对沈桥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早早地练好了签名。

沈桥结结巴巴：“对，对！可以吗！”他兴奋得像个见到奥特曼的小孩子。

小丽觉得不对，拉住降智的班草。在她心里，沈桥已经从高深莫测的清冷学神，变成了心理年龄只有五岁的小孩。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小丽匪夷所思地问，“这些年的义务教育和科学主义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沈桥再也接受不了她质疑偶像的存在，转头请求饭撒：“三太子，你能表演一下那个吗？”

哪吒挑眉，指尖冒出灼热的三昧真火。

小丽无动于衷：“我真是看够你们的魔术了，班草……不是，沈桥，我们走！”

哪吒瞳孔微颤，摘下手上的大金镯子，变成金光闪闪的乾坤圈。

小丽：“有点意思，但这不就是道具吗？”

哪吒也接受不了了，三头六臂一下子冒了出来，三张嘴齐声道：“这样你还不信吗？”

小丽：“……”

小丽晕了过去。

房问责备道：“你把她吓晕了。”

哪吒：“……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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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翊也被吓了一跳，他虽然不是普通高中生，但也是第一次见活神仙。他把小丽扶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哪吒三头六臂的庄严法相，以及随着法相一起冒出来的清新花香，和阵阵佛音，他有点理解为什么沈桥会这么着迷了。

虽然他会御剑飞行，打过僵尸，抓过妖精，飞檐走壁，但神仙果然跟他们有壁。

于是张清翊小声说：“我，我也想要个签名。”

房问都有点嫉妒了。之前他对沈桥笑脸相迎多次讨好，沈桥只觉得他有病。而哪吒，仅仅露出了他标准的三头六臂，就收获了两个小迷弟。

哪吒再自恋，现在也有些顶不住。他拿出变成圆珠笔模样的火尖枪，非常认真地想在他们衣服上签名。

只是没控制好火候，把沈桥的衣服烧穿了。

沈桥眼冒星光：“好别致的签名！谢谢三太子！我会永远珍藏这件衣服的！”

张清翊羡慕地说：“三太子，我也想要这样的。”

哪吒：“……”

哪吒给他也烧了一个。虽然不是，但是算了。

两孩子开始对比谁的衣服洞更好看。

梵易隔着桌子，戳向房问：“你生气了吗？”

“你说小丽有什么问题？”房问无视他。

哪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算是她的问题……”他在两个迷弟面前还有点包袱，犹豫片刻凑到房问耳边。

“昨天喂她吃的那颗丹，我下药太猛，不小心给她寿命拉太长了。”

房问心想能有多长，小丽本来就是长寿的命格，多的几年算给她的补偿。

哪吒：“两百年。”

房问：“……”好极了。

拿什么炼的丹，都可以内定人类长寿冠军了。

“阎王翻生死簿查到的，早上哭天喊地地让我负责。”哪吒理不直气也壮，自卖自夸，“但是我第一次炼丹，已经很厉害了——你要不要？我这还有几枚。”

房问婉拒，表示你真是反方向的炼丹奇才，你师傅有你是他的福气。

梵易幽幽盯着两人说悄悄话，毫不客气地揭哪吒短：“还很厉害，厉害的人会犯这么基础的错误？”

哪吒飞快看向沉浸在比较的两个迷弟，恼怒：“胡说！你，你懂什么！”

“我说错了吗？”

眼见着两人斗上了，房问拉住他：“好了好了，你跟他一个老古董计较什么。”

“你又说我老！”梵易不想哄了，甩袖离开。

哪吒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他这个年纪还不算大吗？比我都大了不少呢。”

房问面色沉沉，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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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很快要过去了，小丽才醒，而且是被饿醒的。

沈桥蹲在她旁边，洋洋自得地给她展示签名。

她现在已经接受怪力乱神的设定了，沉吟片刻，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不饿吗？

第二句是，你们不会背着我吃过饭了吧？

沈桥兴奋过头，完全忘了这茬，现在才感觉到饿。

“没有。但是来不及了。”他浑不在意地说。

张清翊看下时间：“还有十分钟要上课了。”

小丽觉得天都塌了：“……我跟你们拼了！”

午饭对高中生有多么重要，你们怎么会不理解！就因为你们是帅哥就可以不用吃午饭吗！

哪吒不忍心孩子受苦：“别急，我有办法！”

房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干什么。

“等……”

哪吒已经把左手变成了藕，贴心地削了几片，分给他们，乐呵呵道：“吃了顶一天。”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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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哪吒哪吒请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