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个奇怪的人

一时,仇雨来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只能微微点头,似是而非的道了一句:“这般久。”

随意意味深长,“总有一些难言之隐。”

昭雪小栈不远处的林子里楚寒卿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低声道了一句:“刮了风还真是有些寒。”他抬头看了看林子一处,几只鸟从那处起飞,楚寒卿好心情的转身回昭雪小栈。

从昭雪小栈的后院潜入,悠哉悠哉的往前院去,正巧碰到随意跟仇雨来。

“楚少侠神清气爽。”仇雨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楚寒卿,眼中尽是不可说。

楚寒卿被仇雨来复杂的眼神看得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该说不说神经,这意味深长个什么劲。随后又看见随意略带歉意的眼神,一分歉意九分理直气壮。

仇雨来点个头的功夫之后就先行离开了,楚寒卿上前对着随意询问,语气还算是平稳,“你背着说我什么。”

随意还是从他极力假装平稳的语气中听出咬牙切齿的意味,他诚实的说:“雨来姑娘问你的踪迹,我不知道,然后我想必定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于是告诉雨来姑娘说英明神武的楚少侠有难言之隐。”随意解释之后,慢慢悠悠的上楼。

楚寒卿一时还没回过神,随意一走他陡然回神,怪不得仇雨来看他的眼神这么意味深长,“好啊你!小随意你坏本少侠的名声。”楚寒卿追着随意的步伐跟着上楼。

二人上楼,仇雨来才从拐角处现身,看着二人的背影意味深长。

随意回到三楼,走进昨日住了一夜的屋子里面。这间屋子有血迹,也是怀疑他是凶手的主要原因,随意怔怔地对着地上的血迹发呆,血迹从门口一直到桌子的地方都有滴落的血迹,桌子旁边更甚,特别是桌面,像是凶手走进这间屋子,一直走到桌子旁坐下来,又将受伤的手放在桌子上一样。

而他离开客栈时卯时过半,他离开后将客房的钥匙放在一楼柜台专门放钥匙的地方,所以血迹出现的时间在卯时后,辰时前。

楚寒卿伸出胳膊碰了碰随意,“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随意认真的看着楚寒卿,“梁上君子,在这间屋子当君子,不知你能不能为我解惑,这间屋子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楚寒卿脸上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他哪里知道屋子里面的血迹是哪里来的。

楚寒卿咬牙切齿,“小随意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看来梁上君子你也不清楚了。”随意淡淡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楚寒卿没有在这间屋子里,说那番话,为他辩驳是假,趁机搅入是真。

楚寒卿有片刻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脸皮修炼了一门功夫,足够厚,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来了你的房间,但是可以查。”

“昭雪小栈总共就这些人,查出来是谁还是很方便的。”他道。

楚寒卿是什么意思随意心知肚明,查个人固然是方便的,但是前提是这个人得是“人”才可以。没有钥匙轻而易举的来了这间屋子,还没有惊动别人,这个“鬼”不是池中之物。

随意忽然觉得十分的心累,师傅说的果然没有错,下了山处处要小心,山下人八百个心眼子。仇雨来跟暗处人的故意为之,透露出的意思是警告,警告随意离开,不然禅音宫也不会守得这般宽松。

还有楚寒卿这人的心眼子比八百个还多,分明看出来尸体上的问题,还要装疯卖傻胡言乱语。

尸体明显不是昨夜死的,死的起码有一天了,尸体上的血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昭雪小栈就这么大一点,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知晓,可偏偏少宫主之死处处透露着诡异,一点声响都没透露出来。

其一:少宫主死的悄无声息,死的一日多了,昨日那位少宫主又是谁。

其二:随意自认武功不差,他又住在少宫主的隔壁可偏偏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

其三:这间屋子的血迹出现的太刻意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暂且不论,但来人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来又堂而皇之的离开。

除非这人隐匿的功夫好武功又很高,又跟少宫主面容相似又相识,才能做到悄无声息。

思即,随意的视线又落在楚寒卿的身上,诚恳的发问:“凶手真的跟你不相识。”不怪随意怀疑,这人出现的时机哪哪都怪异。

楚寒卿只觉得一口又黑又圆的锅奔着他来了,举起手连连道:“这你可就真的冤枉我了,我是想夜谈少宫主香闺,但绝没有杀人的心思。”

夜谈人房间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口,要让禅音宫的人听见了指不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随意不知该说些什么,抬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从这里能看到马厩,随意的驴在那里踢着蹄子,不情不愿吃面前的草。

夜。

随意躺在床上,隔壁就是少宫主的尸体,得亏他是个胆子大的,要是胆子小的怕是吓都要吓死了。此时此景,身旁还有一位煞风景的,楚寒卿。

这人美名其约——省银子,非要两人一间,楚寒卿也不看看这个样子了,谁还有闲心收银子。随意叹气,将背着的木匣子接下放在床中间,一次以此隔着。

就这样睁着眼睛,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天刚亮,外头就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随意跟楚寒卿不约而同的睁开眼睛,三两下翻身下床,用屋中的水洗漱一番,然后推门出了这件屋子。

下了楼,也终于明白为何嘈杂声不断,也明白为何要在昭雪小栈在耽搁一夜。

因——禅音宫的人准备了一口棺材。这口棺材从外表上看,就能看出两个字——奢华。

寻常的棺材都是木制,这棺不然,是用白玉打造的白玉棺,棺上四角还缀着金镶玉,上面还有精美绝伦的花纹……棺材被八个身强体壮的弟子抬着。

随意则是不合时宜的在想,短短一夜也是难为了做棺材的工匠,竟然能做成这样,完全不像是一夜做出来的。

少宫主的尸首已经封入棺中,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禅音宫的方向去。当然这些人里面也包含昭雪小栈的诸位倒霉蛋。

禅音宫的人对楚寒卿颇为忌惮,也没有对他多加看管,他死皮赖脸的躺在随意的驴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草,看起来十分的悠闲自得。

随意也托腮坐在驴车上,昏昏欲睡。禅音宫的弟子围着驴车,一时间分不清谁是阶下囚,周围也时不时传来艳羡的目光。

随意对这些视线不敏感,又或者说是不在意,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在众阶下囚艳羡的眼神下到了禅音宫。

禅音宫依着竹林而建,四周都被竹林包围着,从外看竹林层层叠叠是一番美景。穿过竹林,就能看见刻着禅音宫三个字的石碑,而此时禅音宫内外皆没有挂起白幡。

门口的弟子见状,小跑上前,抱拳弯腰恭敬道:“大师姐。”话落,这弟子抬手间,拦路的人瞬间让开一条大道,仇雨来抬示意棺材先行。

到了禅音宫里面忽然来了一队弟子,这些人与门口的弟子又有不同之处,这些弟子的腰间还挂了铁质牌子,随意眼神还不错,看清了牌子上的字,是禁字。应当是禅音宫专门处理询问之地,总之不是什么好去处。

随意跟楚寒卿倒是没有动,反而是跟着棺材,一路到了西侧的偏僻之处,到了这才看到白幡,看起来是专门给少宫主准备的灵堂。

刚到灵堂外,就听抽噎声一片。

“我可怜的少宫主啊!”

随意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灵堂里面怕是各自心怀鬼胎,他并不觉得里面有多少真情,起码那位哭嚎最为响亮的那位就不是真心的。

棺材到了门口,里面只顾着哭嚎没有人迎接,跟光打雷不下雨没有什么两样,随意偏头一看,楚寒卿在发呆,他又默默的转了回去。

棺材抬进灵堂里面,左边最前端坐着一位妇人,闭着眼眸,在棺材落地时,她突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伤心。随意想这人应该是少宫主的母亲,也是禅音宫的宫主。

在宫主右边,还有一位跟宫主容貌有八分相似的,她不停的拿着手帕擦拭着眼泪,抽抽噎噎的声音让人听了,心中没有共情只有心烦。

无他,随意听不出里面的真情,或许也是有的,但不多。

“苍静,够了。”宫主发了话,带着威严。而后,她将视线落在了随意的身上,平静的开口说:“是你杀了我儿。”

她的话音一落,苍静就显得激动多了,她猛地站起身,手一抬指着随意,说:“阿姊,这何须再问,今日我就要他在这灵堂上自刎而死方能平息我侄儿之死,以慰在天之灵。”

嚯,原来这就是没有几分真情都是假意的哭嚎者,人家当娘都没急,她一个当姨母得反倒是先跳出来对着他喊打喊杀,随意十分耿直的发问:“莫非你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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