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之后,发生了什么?”
林霜明没动,站在窗外面无表情地询问房间里染血的猎人。
江雪眠瞳孔骤缩,游刃有余的姿态消失了一瞬,他拒绝回答问题,但坚定地反驳:“你不会死。”
再次确认对方拒绝沟通,林霜明点了点头,换了一种方式:“江雪眠,这里不是你的梦境,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死。”猎人无法忍受林霜明再三强调生死之事,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扶着窗台与他对视。
林霜明坦然直视江雪眠的双眼,右手覆上江雪眠紧握窗框的左手,手指轻抚他的手背上因为过度用力而凸起的青筋,缓缓道出对方不愿意听的话语:“从咖啡馆的精神控制,你对于‘欺骗’的执念,到丧尸提前出现,你反向感染磁场却失控。现在,你甚至用脸蛊惑我的下属,即使他是叛徒,对于一个没有异能的研究员,你的手法也繁复得不符合猎人的美学。”
“他是叛徒。”江雪眠重复一遍,肯定了林霜明的这一条猜测。
林霜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神色迅速恢复冷静:“宝贝,我不是在询问你。你三番两次拒绝我的询问,拒绝与我沟通,我认为已经没有继续询问的必要了,我会自己作出判断。你的一系列行为背后存在我尚不知晓的原因,最大的可能是在我死后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你的失控——你失控了,江雪眠,这是我刚才把你锁在房间里的主要原因。”
林霜明抚摸着江雪眠的手背,他的话语完全吸引了江雪眠的注意,但江雪眠的手指仍然扣紧窗框,不愿被林霜明握住,林霜明只好向前,握住江雪眠的手腕,摩挲着跳动的脉搏。
“但是,显然,锁链已经无法让你冷静下来了。你挣脱我的锁链,却不是为了离去,而是为了在我的地盘里诱杀我的下属。如果你是冷静的,你该知道我能掌控我的地盘,我能看到这一切。为什么呢?我的死对你造成如此巨大的打击?以至于你作出如此不理智的行为。又或者……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你在期待什么?把我当做一个梦中的木偶,拒绝与我平等沟通,却又期待木偶与你上演小黑屋戏码?江雪眠,我很生气。我不是木偶,我也不允许你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发生关系,即使那是你心里的‘我’的木偶。”
江雪眠终于张嘴,急切地想要反驳,却见林霜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覆在腕上的手指精准操控异能,只需要一点点异能,麻痹毒素随着植物的针刺进入血管,呼吸间传遍四肢百骸。
林霜明扶住江雪眠的肩膀,手指温柔地拂过他狰狞的伤疤,在伤势愈合的过程中漫出一声叹息:“交给我就好了,何必如此,我又不是猜不出来。”
肩颈处狰狞伤口一点点缩小、愈合,并非五感封闭怎么可能感受不到痛觉…江雪眠偏过脸去不去看他,从侧面这个角度下颌到脖颈绷地极紧。
林霜明的一手还握在他的手腕内侧,另一手捏住人的下颌将他的脸狠狠扳了回来,逼着人正视着自己,指骨用力太大以至于江雪眠的脸颊都被捏出红痕。
“痛吗?”他亲昵地低头凑近,鼻尖摩挲相触着。
这是刚刚在治愈时,他故意放出的一点麻痹毒素,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彻底疗愈的需要,可另一方面,也加重了江雪眠在被治疗时的痛楚,和一丝别的他极其不希望升起的触感。
严格来说并不是痛,而是伤口一点点愈合的麻痒。
江雪眠被林霜明强行抵在墙上,此刻的林霜明犹如森林深处的巨蟒将猎物逼着猎物臣服,然后盘算着从哪里下口。
林霜明的动作带着明显的压迫意味,他感受着江雪眠微微颤抖的手侧,眉间轻轻挑了挑。
他在紧张。
这个从来冷若冰霜、甚至高高在上的HUNTER-2,因为他而露出这样隐忍克制的表情。
这个认知明显很大程度上愉悦了林霜明,江雪眠将牙关咬的极紧,想要侧过脸不去看,却因为整个人被钳制而无法动分毫。
他因为伤口愈合时的痛楚而不可避免地发痛,面色犹如被水浸透了一般,在昏暗光线中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冰一样的质地。
身高原因林霜明天然居高临下,他垂着眼睑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宛如巨龙在欣赏着自己最隐秘、最珍贵的宝藏。
我抓住了他。
林霜明想。
高高在上的HUNTER,如隔云端的美人。
现在任我施为。
他捏着江雪眠的手指收紧向上提,逼着江雪眠向他高高仰起脸。
“如果你再敢随意在自己身上搞出这些伤口来,不管什么原因,我保证会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江雪眠看着他,然后林霜明微微笑了笑,低头吻了下去。
被麻痹毒素侵染的身体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进攻,林霜明轻易就撬开了他的齿关。
空旷房间内暧昧的水声啧啧响起,巨蟒将猎物缠的绞紧。
纤长手指无力地绷直,接着又被另一个骨节分明的大手强行抓在手里,然后将自己的手指一点一点,严丝合缝地插了进去。
“林…唔…”江雪眠抵着他拼命往外推,却被人正好抓住舌头,亲缠着绞得更深。
舌尖突然一痛,林霜明知道那是江雪眠为了让他出去,故意咬破的。
但林霜明丝毫不顾,单手把人抱起来一下子亲的更往里。
“尝尝。”
尝尝我的血的味道。
“记住这个味道。”
江雪眠还没反应过来,林霜明突然一下划开了自己的掌心。
那口子极深,看得出主人对自己下了多大的狠手,江雪眠瞳孔缩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林霜明突然撤出去将流血的掌心捂住他的嘴。
另一个人血液流进他的嘴里,江雪眠反握着他的小臂拉扯,但那点反抗根本是蜉蝣撼树。
“喝下去。”
林霜明看着他,小臂青筋暴起狠狠捂住他的下半张脸。
“我的血有疗愈功能,喝下去,你以后会少受些罪。”
“唔……”
掌心下是温软的触感,被强迫连续吞咽的猎人嘴角流出混合着口涎的稀薄血水,淡粉色的液体顺着林霜明的小臂滴落在冷色的地板上。
“哈……林霜明你……咳咳……”
三分钟。林霜明卡着江雪眠到达极限的前一刻蓦地松开手,手心的伤口瞬间愈合,留下一个浅淡的疤痕。
江雪眠偏着头不看他。那张侧脸和当年课上自己偷偷瞥过无数眼的如出一辙,只是现在泛着晶莹引人遐想的水光。
他凑过去倚在美人身边,指尖挑起胳膊上半干的血迹,促狭地抹在撑着窗框大口喘息的江雪眠嘴角。
“……S11这个菌早在二十万年前就已经灭绝,我们根据当年的化石遗存,推断出它大概率有同类相残的习性,这种影响目前学界认为是精神性的。”
十年前模糊的记忆袭向林霜明,江雪眠见他神色不对,蹙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被人再次握住手腕。
“当时第一次课堂报告,你还记不记得崔格教授说的那个菌种?”林霜明急促开口。
十年前,德国植物学家崔格到他和江雪眠的学校任教,他们都选了这门课,并就此相识。第一次作报告时,当时并不熟的两人选了植物界的精神性这一对双方都有优势的选题。
“你是说……S11?你认为这次暴乱是S11感染造成的?”江雪眠瞳孔微缩,显然也想到了崔格提到的那个沉寂多年的恶性感染菌。
“说不准就是呢,我亲爱的。”看着面前已经陷入思索的江雪眠,林霜明忽地上手,又轻又慢地触碰江雪眠的脖颈,那里还遗留着他前不久留下来的痕迹,“这不刚好证明了,早在上一次,S11就已经牢牢地缠绕在我们两人之间。”
林霜明的摸法简直要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更何况尽往动脉的位置碰去,那种来自命门的压迫感莫名令江雪眠有些兴奋。
江雪眠微微眯起眼睛,下一秒颈部被林霜明扼制住,向上一抬。这个姿势不太好受,脖颈被暴露出来,温热的呼吸落在上头。
江雪眠的手跟着钳住林霜明,开口道:“你的意思是,S11现在已经出现,而我被感染上了?”
林霜明只是慢慢地嗯了一声,低头在江雪眠脖颈上啄吻起来,时不时开咬几口。他的力气并不小,直接留下来几道血口子,渗出点细微的血丝出来。
“你属狗的吗?”江雪眠非常不满意,甚至瞳孔深处颜色稍变,就要动用异能让这只狗崽子停下来,“我问你话,要是我已经被感染了,不离我远点是想死得更快吗?”
林霜明对江雪眠的威胁并不在乎,等舔舐干净那些血迹后,这才抬起头来,对上江雪眠的眼睛:“我们都厮混这么久了,你才想到这个问题?”
“别动,我想了想,留了痕迹你也不老实,那我多留几个应该也没问题。”
“我是属狗的,你又能如何呢?”林霜明笑弯了眉眼,另一只手伸出来,点了几下江雪眠的眉眼,那里被摩挲得泛起一片嫣红,“你要咬回来吗,我十分欢迎。”
眼见着林霜明又要咬人,江雪眠使了巧劲,将林霜明握住他脖颈的手向内一扭,脱身出来的同时把林霜明按在墙上,双手扣在腰间,背对自己。
两人攻守交换。
“喜欢咬是吧。”江雪眠倾身上去,在林霜明的耳朵尖上留下一枚牙印,“满意没有?现在可以和我走,去追踪S11的踪迹了吗?”
这句话说完,林霜明就被江雪眠骤然松开。他不由得摸了摸耳朵,仿佛上面的触感仍然存在:“我以后找个机会,给这里穿个耳钉。”
江雪眠已经走出几米远,回过头来林霜明才跟上来。正当他想说话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衣服里钻进了什么东西,一遍遍地摩擦他的皮肤,激起阵阵酥麻的痒意。
与此同时,林霜明对上江雪眠的眼睛,愉悦地吹了声口哨:“我亲爱的,藤蔓太滑头了我控制不住。刚好你不是有失控倾向,就让它来帮忙怎么样?”
对于林霜明这种小动作,江雪眠只是给自己衣领上的扣子解开几颗,露出里面旖旎的光景,连同偶尔磨蹭勾出的藤蔓,显现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如果你愿意让藤蔓来碰我,而不是你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在清楚地看清林霜明呼吸一窒时,笑容转移到了江雪眠脸上。
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丢下一句话给后头的林霜明:“走了,去当时的学校看看。”
江雪眠这么说道:“那里是我第一次见到S11化石遗存的地方,凡事得先从熟悉的位置找起。”
本章由 饿鬼&爱吃大米饭&小伯&九九&薄河酮 接力共创
第一棒·饿鬼:由开头至“我又不是猜不出来。”
第二棒·爱吃大米饭:由“肩颈处狰狞伤口一点点缩小”至“你以后会少受些罪”。
第三棒·小伯:由“唔……”至“显然也想到了崔格提到的那个沉寂多年的恶性感染菌”。
第四棒·九九:由“说不准就是呢”至结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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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任我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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