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屋顶上,祈夜容悠哉悠哉的坐在上面。
半个时辰前,难云仙说完那句话后,神色可见是有些后悔的,但不给她问话的机会,只留下让她在祠堂里跪上一夜的命令便离开了堂屋。
她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在那里跪上一晚的,难云仙这个反应也不可能仅仅是因为那四公主状告她,约莫还有别的事情,她未曾想到。
“哟呵,赵将军也有落难的时候。”闻嵻不知从哪里窜了上来,手里提着两壶酒。
他随手将手中的酒那么一扔,祈夜容便接住打开,仰起头便喝了起来。
“你最好是没被人发现。”祈夜容语气淡淡的开口道。
“如果我现在去你脚下这屋里砸几个牌位,肯定会被发现。”闻嵻坐在她对面,拿起酒便也仰头喝起来。
“听说今日,你被打了?”闻嵻擦了擦嘴,满脸好奇的问道,“打你的可是那瑾国四公主,颛孙语山。”
祈夜容睨了他一眼,“你又如何得知?听何人说的?”
“我闻嵻上天入地,无所不晓,有什么事情能逃得过我的耳朵。”闻嵻一脸得意的说着,晃悠着手中的酒壶。
祈夜容没有说话,她自然是知道闻嵻从哪里知晓这件事的,瑾国皇宫处处都是狼才虎豹,唯独那豹是只不折不扣的金钱豹。
“你也是过上了寄人篱下的日子了。”闻嵻又调侃道,“为什么非得进宫去。”
“紫溪林一战,有人想要我和魏长引的命,可杀我不成,如今魏长引武功全失等同废人,而我,也终于死在了沂国凯旋的路上。”祈夜容语气凝重的说道,倘若她现在拿着的并非酒壶而是利剑,估摸着她会将方才审问她的堂屋刮个干净,再谎称贼人偷袭,爽快一番。
“魏长引是那曲靖帝的皇弟,杀他无可厚非,可你不过是沂国一个小小的将军,为何一定要杀你。”说到这里,闻嵻顿了顿,试探道,“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身份?”
魏长引是那曲靖帝同父异母最小的弟弟,原本是流落在外,机缘巧合下被前朝将军收为弟子传授武功学术,直到十六岁时被荐上朝,成了一个武将。
当时瑾国皇帝认出了他身上的物件,还派人出宫勘察了他的生母为何人,便下令将魏长引带回来,封楚平王。
可魏长引心无朝政,志在平乱,偏偏紫溪林一战将他打回了楚平王的身份。
“若我有别的身份,便不会在此安然无事,瑾国早就有人认出我来,我还能坐在此与你喝酒?”
彼时出征,祈夜容都会习惯戴个面具,遮住自己的女子模样,她虽长得剑眉星目,可也是个美人胚子,于外人观念,女子本弱,应在家中相夫教子,更何况敌将。
戴上面具,如若打不赢,可也必不能被人耻笑,若打赢了,便开口震慑,亮出她女子身份。
但从来都没人将面具从她脸上打过下来,除了紫溪林一战,便是躲开魏长引那一箭……
“你可知,魏长引今日与我说了什么?”祈夜容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看了他一眼。
“说了什么?”闻嵻亮着大眼看着她,竖起耳朵身子朝她倾去。
祈夜容低声对他道,“酒没了,再去拿一瓶,再带些吃的,我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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