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桑明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无数纷乱的思绪在心头里划过。

“系统……”

他之前听到陈霄的话的时候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但当猜想成为现实，完完全全摆在他面前的时候，桑明还是感到震惊困惑。

“为什么……”

[对不起，桑明。]

系统沉默了许久才用它那一如既往冰冷的电子音作出了回答，但桑明却从其中隐隐感觉到了本不可能存在的细微的情感波动，而这恰好和他梦中的那个声音对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为曾经见证过父母出事的知情者，桑明迫切地想要从系统那里得知过去的真相，至于其他的暂且可以放到一边。

[抱歉，桑明，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桑明心底一沉，“为什么？”

[当时在躲避审判所的追捕过程中我的数据意外受损，关于那场事件的资料也因此丢失，所以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和你一样一无所知。

我唯一记得的只有找到你并照顾你。只是这些年审判所的人一直在你身边监视你，直到那个执行官出现，它们的监视才慢慢减少，我也终于找到机会靠近你。

在我们一起完成任务的过程中，通过收集到的能量我才逐渐恢复了部分数据，所以我很抱歉这些年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承受了这些伤害。]

系统的话在桑明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冲击，这么多年审判所的人竟然一直在监视他？！

最初的不可置信消失后，桑明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这些年他身边出现过的、如今想来处处充满怪异的人和事。

最开始是父母去世后他被送往福利院，他在那里住了不到一个月就有人来领养他，但被桑明拒绝了。

他记不清当时自己为什么会拒绝，但他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领养人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冷漠和审视，年幼的他或许无法理解，只是潜意识感到畏惧和害怕。

但现在的桑明非常清楚，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和他遇到过的一些任务者非常像，他们看待任务世界的原住民就和游戏里的NPC别无二样，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把它当回事。

再后来他小学、初中、高中一直到大学，他都遇到莫名奇妙对他示好或者产生敌意的人，从前他没有过多在意这些细节，但如今想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心中不由隐隐发寒。

“他们……为什么要监视我？”桑明轻声问。

没等系统回答，他突然转头看向窗外。

透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可以模糊看到屋外院子的景象，在月色笼罩下格外明亮。

就在桑明转头的瞬间，一道黑影在大门口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看到黑影时桑明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犹豫了不到一秒，他就决定追上去看看。

而黑影的目的好似也只是引桑明出来，他的步伐看似很快，却保持着一定的速度使他一直在桑明的视野之中，确保桑明能够跟上来。

跑了大概有十分钟，黑影才终于停下脚步，他站在路边的一棵树下静静地看着桑明，大半身体都隐匿在黑暗之中，难以看清他的模样。

桑明在距离黑影不远处的位置停下，他看着树下那道迷糊的影子，心中的疑惑和熟悉感愈加浓郁。

“桑明，”黑影开口道，“好久不见。”

熟悉的嗓音一下子将桑明拉回到遥远的记忆深处，他一下子愣住了，声音充满了惊诧和不可置信，“师父？！你怎么会在这里？”

*

陆晔走得很匆忙。

与桑明的谈话结束后他的心情变得有些烦躁，他的脑海里一直浮现起最后桑明落泪的场景，还有那时桑明看他的眼神，温柔，悲伤，怀念，还有眼眸深处渐渐生起的坚定，无端令他有些心慌。

没等陆晔理清这些无端生出的怪异情绪，他一直追查的事情有了线索。

在走之前，陆晔难得有些犹豫。

看着蜷缩在床上熟睡的桑明，白皙精致的侧脸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安静美好，他的眉头微皱，看起来有些孩子气，和平日里冷静疏离的模样有些不太一样，却和许舒杭记忆里的人影渐渐重合。

陆晔心头某一块地方蓦地一软，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青年柔软的侧脸，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微微一滞。

漆黑的瞳孔闪过复杂的情绪，陆晔指尖微动，无声的收回了手，转身静悄悄的离去。

回到时空管理局的办公室，早已有人在里面等着他了。

看到陆晔走进来那人正准备给他打个招呼，却在看到陆晔脸色的时候猛地停住了。

“你……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脸色不太好啊，说起来上次宴会我好像看到了……”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陆晔突然转头冷冷地看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冷意，“顾子清。”

顾子清调侃的话语一滞，看到陆晔眼中的警告之意，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个荒唐又不可置信的猜测，“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了他吧？可你不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陆晔知道他要说什么。

陆晔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顾子清的问题，转而问道：“说吧，找到了什么线索。”

说到正事，顾子清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上次宴会上你碰到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普通的C级任务者，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说到这里，顾子清突然有些犹豫。

陆晔抬头看他一眼，眉头微皱，“怎么了？”

顾子清突然快速地环视了一眼四周，“你的办公室……”

陆晔瞬间明白过来，顾子清接下来要说的恐怕不是什么小事。

他点点头，“放心，这里没有问题。”

听到陆晔的回答后顾子清的表情略微放松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表情非常凝重，“你还记得十七年前管理局和审判所爆发的那场动乱吗？”

重新修改了情节，有一半的内容和原先的不一样了

因为在同时准备两个难度很大且非常重要的考试，很难有时间写文，隔时间太长还会没有手感，所以更新什么的就随缘吧

对不起给我评论的两个小可爱，还有收藏这篇文的8位可爱的读者，不论何种原因让你们选择收藏它，但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肯定和支持，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每次看到收藏增加我都兴奋不已，看到有人评论我还会又激动又得意地和家人朋友分享，这种喜悦是非常纯粹且难得的，我很珍惜它们，也因此感到抱歉，辜负了你们的评论和收藏，在这里说一声对不起

最后，虽然写得很差劲，但这篇文我不会坑的，我会把它写完，呈现一个完整的故事

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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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故人（大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