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法医检测，徐闻歌死亡时间超过半年，推测遇害时间是在去年12月末到1月初之间，刚联系到了她的房东，那间屋子因为是按年缴费，所以幸运的还没有转租出去。小五跟我去现场，鹿鸣你带幺儿去跟冯妙儿父母聊聊。”夏砚大步走入办公室，一边从就近的桌上拿起一个小笼包，一口吞下去，“走吧。”

“老大，要不要再吃点？”鹿鸣从桌后递出一个纸包，“你不会又是刚起吧？”

夏砚接过袋子：“昨晚辛教授回国，我直接从那边过来的，昨晚到现在，压根没吃上两口正经饭。”

鹿鸣了然的点头：“熬过三堂会审，不容易。”

夏砚道声谢，捧着那袋包子一路走一路吃，他身高腿长，带着同样狼吞虎咽啃烧饼的路晓武一阵风似的卷到停车场，看见一个人站在树荫下。

阳光正好，那人穿一身熨帖的烟灰色西装，腰背挺直如同一棵小树苗，光源透过树荫打在他脸上，映照瓷白皮肤微微透明，有种校园偶像剧似的清澈感。

“咳...咳咳咳...”路晓武率先发出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咳嗽声，手中的鸡蛋卷饼也跟着掉在地上。

夏砚刚想回头，树荫下傅冬阳已经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手握拳顶住路晓武胸腹，另只手果断出击，在他后背处拍了几下，手劲极大的几声闷响后，路晓武吐出一块鸡蛋，涨红了脸飞一般弹出傅医生的钳制。

“这样边走边吃东西，不仅对胃不好，也很容易发生意外。”傅冬阳收回手，提醒道，“别用力咳，喉咙受刺激会充血，去喝点水吧。”

路晓武受刺激过大，一时仍有点恍神，闻言立刻顺从的转头去一旁饮料机买水了。

夏砚无言的围观完这场急救演练，下意识把手里纸袋扔进垃圾桶：“傅医生在等人吗？”

“我在等你们啊。”年轻英俊的Omega医生笑了笑，“听说今天你们要去徐闻歌的住处，我给主任申请去现场看看。”

“徐闻歌的解剖是你做的？”夏砚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何主任分给欧睿熙了呢。”

“他的确不想分给我，但我说服他了。”傅冬阳眼里有种柔和的坚定，这种坚定夏砚很熟悉，在军校时他曾在战友眼中无数次看到过这种目光，“既然选择这份职业，还是请他忘掉我的性别更好，你说对吗，夏队？”

此时路晓武捧着几罐饮料走回来，平复心情后小刑警又恢复生机勃勃的样子，他先挑出一罐包装最精美的草莓牛奶递给傅冬阳：“傅医生...请你喝！”

傅冬阳无言的看着手里的粉红少女心图案易拉罐，夏砚忍住笑说：“上车吧。”

走到车前傅冬阳二话没说，率先把自己放进副驾，跃跃欲试的路晓武见状瞬间失落，只得默默钻进后排落座，夏砚发动车子，把手机扔给傅冬阳：“那就麻烦傅医生给导航吧。”

虽然没有太多跟Omega打交道的经验，但看傅冬阳这幅样子，夏砚觉得还是尊重他的意见，尽量忘记他的性别，应该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

果然傅冬阳很满意他的态度，修长手指点开屏幕，迅速输入夏砚报出的地址。

徐闻歌租住的地方离呈京大学不远，老式的红砖低层建筑，厚厚的爬山虎装点墙面，这里以前是教师宿舍区，后来大部分人要么搬入新建的社区，要么退休后去了别处颐养天年，这排小楼就成为学生租住的热门区域。徐闻歌的租屋位于小区最尽头的南6栋，房东是一名退休教授，因为长居海外，这所房子由女儿代租。

“我在西闻市上班，不常回呈京，所以她肯年缴房租我就同意了，省事嘛。”房东女儿把钥匙交给夏砚，“就在楼上602，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夏砚接过钥匙：“如果发现什么线索，房子暂时就还得维持原样，有进一步消息我再通知您。”

一行人进入楼道，虽然老旧，但小区卫生环境维持得很好，光滑的水泥台阶上见不到太多灰尘，602位于顶层，夏砚戴上手套，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室一厅的老房格局，因为久未通风散出些许霉味，屋子里东西很少，几乎一眼看到头。路晓武走到阳台上拉开窗，让空气流通，一边奇道：“这里居然有个望远镜。”

“天文望远镜，看起来还不便宜。”夏砚扫一眼，“对徐闻歌来说算奢侈品了。”

房间里维持着主人生活的痕迹，夏砚和路晓武分头行动，在屋内细细搜索，徐闻歌的衣服很少，但书确实很多。卧室里摆着满满一个落地书柜，里面塞满了书籍，大多是文学艺术社科类著作。

“她好像对心理学挺感兴趣。”傅冬阳走到书桌前，“这里的书翻动痕迹很重，应该经常看。”

夏砚走过来，书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旧书，书页被翻得微卷，的确比其他书籍看起来有更多阅读痕迹：“这本书讲什么的？”

傅冬阳翻看书页：“阿尼玛和阿尼姆斯，荣格的人格整体理论。大概是一种意识的分析与自我探寻。”

“听起来很深刻。”夏砚翻阅着其他东西，一边问，“徐闻歌是学设计的，这种理论著作对她来说是不是枯燥了点？”

傅冬阳把书放下：“也许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吧。”他一转身忽然看见书柜侧面有个夹缝，里面似乎塞着什么东西，便伸手过去拿。

那叠东西塞得很满，与书柜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傅冬阳手上加了点力气，也不过抽出一个角，他还想再用力时，看见夹角忽然扩大，那东西也顺势落进他手里。

夏砚站在书柜旁，还保持着搬动的姿势，沉重的书柜一侧斜压在他手臂上，因为用力的缘故衬衣下隆起一条紧实肌肉，傅冬阳看他一眼，迅速把东西抽出来。

“是什么？”夏砚把书柜复原放回去，回头问他。

那是一个画册，傅冬阳打开它，里面装满了素描的图画，画面中是同一个女孩，细腻笔触下女孩脸孔明亮鲜妍，一头碎发被扎成揪揪梳在脑后，露出颀长的脖颈，夏砚一眼就认出来：“居然是她。”

“夏队认识的人？”傅冬阳把画册交给他。

夏砚点点头：“昨天刚见过，她是呈京大学的学生，洛玉弓。”

而另一边路晓武亦有发现，他在客厅柜子底下翻出一只手机，因为时日已久暂时无法开机，夏砚说：“拿回市局找技术科的人去看看，应该能有点收获。”

毕竟是第一次写这个类型，就还...有点难？下面节奏会试着加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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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