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秦雪的遗体放在水晶棺中,周围摆满花圈,桌上放着灵位。
秦雪的兄弟姐妹们站在两边,低头小声抽泣,面露哀伤神色。
由于秦家人丁兴旺,伫立大堂的家属不多,秦路威的二十八名小妾,站在院内低头默哀,中途没有交头接耳。
秦雪生母趴在棺边,每看女儿脸庞一次,就会忍不住落泪,另一个平妻搀扶着她,说着安慰她的话语。
中年女子带着韩琳入内,很快引起大伙注意,她尬笑着穿过密集的人群,忐忑不安地走进大堂。
秦音此刻正穿着白服,站在距离秦雪最近的地方,她一边盯着妹妹的脸庞,一边暗自落泪。
中年女子清了清嗓,凑到秦雪生母耳边,道:“淑雅,雨夜阁五小姐前来吊唁。”
秦雪生母微微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秦府虽然还未发丧,但秦路威已派人通知所有亲戚。
在众多亲戚尚未抵达之前,韩琳这个外人的到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秦夫人,请节哀顺变,发生这样的事情真令人悲伤,但您需要保重身体;我相信秦小姐的在天之灵,不愿看到您这样悲伤。”
韩琳对她欠身行礼,说出梅雨凤准备的“台词”,她至今都还一头雾水,为何参加秦雪的葬礼?
不管是真实身份,还是下人身份,韩琳都没受过秦雪的恩惠,她俩没有任何关系,梅雨凤的提议实在奇怪。
“多谢裴小姐的关心,特意过来参加雪儿的葬礼;我不知您从哪里听闻,雪儿已然不在的消息,但您能来我很高兴,只是不知从何而来?”
韩琳闻言心下大惊,一时没了应对之策,梅雨凤之前没提到这些,并无可用范本。
她的内心惶恐不安,不断环顾四周,想要找到梅雨凤。
梅雨凤这时正在偏房,交付她带来的帛金,还有一对□□、白菊结合的花圈。
韩琳失去询问的对象,不得不独自回答问题,她仔细探寻脑中的“地图”,勉强给出一个答案。
“秦夫人,我是从轩梦城来的,那里最近在搞活动,听说有许多能人异士;凑热闹乃是人的本性,我自然也不意外。”
轩梦城,奇寒国北部的一座城池,早在搜寻彗空之前,她便调查过许多地方。
这些讯息来自半个月前,也不知活动结束没有,秦雪生母没有起疑,迅速抛出第二个问题。
“我曾经数次见过袁夫人,她可真是一位绝世美人;我听说她膝下只有一子,不知五小姐生母是谁?”
“这……”韩琳迟疑道。
“怎么?裴小姐不方便说?”
“不错,她的母亲身份特殊,不该见谁都要提及。”
正当韩琳不知所措,梅雨凤的及时出现,让她顿时如释重负,她心有余悸地看向对方,期待她能应付过来。
“敢问这位姑娘是谁?裴小姐的护卫吗?”
秦雪生母紧盯一旁的梅雨凤,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心里特别意外。
别的护卫跟在主子身边,通常只会加强戒备,不会代替主子发言。
可梅雨凤犹如主人一般,不但抢先替她发言,还没有遭到训斥。
如果她是一个男人,秦雪生母还会认为,她是韩琳的恋人。
但现在的情况已然说明,韩琳有可能是“傀儡”,梅雨凤才是主事者。
“我既是裴小姐的护卫,也是她的私人管家;有些事情我能做主,您没必要感到意外。”
秦雪生母听出梅雨凤的话外之音,不由尴尬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片刻,韩琳依次慰问家属,大伙的反应各有不同。
梅雨凤在外留下的随从,悄无声息地走进庭院,他在梅雨凤耳边嘀咕几句,说出外面发生的事情。
梅雨凤挥手让他离开,目视堂上哀悼的韩琳,她从怀里拿出一份悼文,站她身后塞入裙中。
韩琳诧异地回头观望,只见秦路威推门而入,脸色略显沉重。
他无视所有人的问候,低着脑袋走进大堂,他看到有外人出现在这,诧问:“你是谁?”
“我……”
韩琳紧张地说不出话,很怕秦路威识破她,梅雨风连忙接下话茬,道出她的假身份。
秦路威神情凝重地打量韩琳,心里在推测她的来意,他和雨夜阁虽有来往,但与秦雪毫无瓜葛。
且不说韩琳的身份是真是假,仅凭秦雪的人际关系,她不可能接触对方。
“自从裴阁主去世以后,雨夜阁便由袁夫人掌管;她的膝下只有一子,你这排行第五的女儿,到底从哪来的?”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秦路威和秦雪生母一样,都很怀疑韩琳的身份。
他俩提的问题一样,却因自己的身份有别,从而得到不同的回应。
韩琳可以回避秦雪生母的提问,但无法避开秦路威,她头冒虚汗地看向梅雨凤,期盼她能解围。
“秦太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和裴阁主以前去过天梦国,曾在燕楼歇息了三天。”
“不错,你是谁?为何知道这件事情?”秦路威惊讶道。
“我是陈飞燕的贴身侍女,也是我家小姐的管家。”
不知为何,秦路威听到陈飞燕的名字,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也许是害怕梅雨凤道出真相,他连忙岔开话题,拱手道:“原来你是陈飞燕的女儿,难怪我从没见过;你的母亲还好吗?有没有搬出竹屋?”
“这……”
对于他俩刚才的对话,韩琳那是一头雾水,她完全没有一点头绪,故而不知如何回答。
本来韩琳希望梅雨凤解围,但她意外地保持沉默。
秦路威仔细观察她的举动,察觉到韩琳数次发懵,他叫来管家叮嘱几句,数十名护卫随后现身。
秦路威紧盯韩琳的面庞,刚要发出质问,门外忽然大喊:“雨夜阁大公子裴琼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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