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别动!”申其蓁对申时颜的行为很不满意。下人本已经将焦恒的一只胳膊抬起来了,被申其蓁一吼,只能犹豫着放下。

申其蓁和申时颜的目光在空中焦灼,两人均是丝毫不让。申时颜笑:“小孩子打打闹闹便罢了,若是事情闹大,对你没有好处。”

申其蓁没跟他掰扯,脸色臭的要命,朝着焦恒道:“是不是小孩子打闹,皇兄也别插手管,今日我要替焦大人教训孩子,这十棍一棍都不能少,谁也阻止不了!”

“永乐,适可而止。”

申时颜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再管申其蓁,直接指挥人将焦恒抬下去,他手下的人自然是听他的,就算申其蓁再怎么气急败坏,焦恒和陈有还是被带下去了。申时颜一边遣散周围的人群,一边吩咐人将地面的血迹打扫了,丝毫不管申其蓁在上头气得直跺脚的样子。

场子清理干净,申时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会感谢我的。”

申其蓁喊:“你凭什么管我!”

申时颜本背着手往房里走,闻言站定,答道:“凭你是我妹妹。”

后者静了一瞬,黑着脸落下一句话,“你有自己的妹妹。”

*

路真将南越使臣邀请到一处厢房中等候,申其蓁和申时颜往那处走时,申其蓁冷笑道:“二皇兄今晚上来便是为了这古玉珏吧。怎么,害怕我私吞?”

“你未跟父皇通报便擅自邀请使臣,于礼不合。”

“想邀便邀了,是我生辰,我邀请人来我府上做客而已,皇兄不必如此紧张”申其蓁轻飘飘答道。

申时颜漠然道:“的确,父皇宠爱你,自然不会怪罪你。”

“皇兄既知道,又何必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

“是为了连山来便说是为连山,这又如何了。”

待申时颜和申其蓁进屋,南越使臣瞧见两人均是沉黑的脸色,行为拘谨了不少。

今夜瞧见大名鼎鼎的永乐公主的作风,也十分害怕惹她生气。

申其蓁径直走向上位坐下,申时颜进屋后神色立即温和了,招呼使臣道:“今日是我妹妹的生辰,若是有没招待合适之处,还请各位大人多多包含。”

南越使臣中为首一位名叫彭休,连忙站出来应答道:“殿下客气了,是吾等要多些公主的盛情款待,多有叨扰,不胜惶恐。”

申时颜回,“彭大人言重了……”又象征性问了几句路上如何之类的话语,彭休都一一回答。两人一番你来我往后各自就位。

彭休偷偷瞧了眼上位的申其蓁,正对上申其蓁探究眼神。

有关永乐公主的传言大多都是不好的,但有一点众人都会赞同,那便是永乐公主长了一张漂亮的脸。

先前申其蓁来宴席时,人人都低着头,后申其蓁一直在屏风后,一直没让人看见她是什么模样。现在看见,使臣都神色有异。原因无他,公主实在太漂亮了。

像一个世上最美的工艺品,处处都是精心打磨,发丝的长度都恰到好处。被人当成娇花好好呵护着长成的美人,世上也有不少,譬如说大家族中的娇小姐们,无不是金尊玉贵地养大,容貌上乘的也有。可公主有些不同,她眼中有一团火,看人时不加掩饰,天生的无畏和冷漠叫人心惧,不敢接近。

骆言早已经习惯那些初次看见申其蓁容貌的人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早已见怪不怪。

彭休反应过来,慌忙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申其蓁道:“我听说彭大人已经将古玉珏带过来了。”

“是……”

“那便拿来看看吧。”

彭休犹豫了下,还是示意身后的使臣,让他们按照申其蓁说的话来做。

彭休表情肃穆庄严,接过一个朱砂绒布包裹的小箱子,掀开绒布,是一个雕刻精美的紫檀木箱。

申时颜和申其蓁见到那箱子出现,眼神都被那箱子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往前了些,想看清箱子的具体细节。

两人对奇珍异宝有所研究,看出这箱子是由一整块紫檀木雕刻而成,且雕刻工艺十分复杂,雕刻者技艺高超,世间罕见。这箱子已经算得上无价之宝了。

申时颜此时忽然觉出不妥,不由得说道:“这古玉珏宝贵,该让父皇先看……”

话说到一半又停了。

彭休先也是想着,这等宝物,应当在庄严场合郑重献给皇帝最佳,但永乐公主在使臣进城时就以一种强硬的态度把他们接进了公主府,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先看看这古玉珏长什么样子。彭休心里不喜,但他此行来乃是为了跟北苍求和,希望他们不要在这种时机出兵,所以只好忍耐。况且永乐公主得皇帝宠爱,若是讨得永乐公主开心,可能对南越也是一桩好事。

故而在驿站时讨论,有人赞成去公主府,有人认为不应这般顺从,彭休想了想,若只是叫永乐公主偷偷看上一眼,并不声张,应当问题不大,这才同意。

彭休听见申时颜这般说,心里疑虑加深,动作便也停了。毕竟此举的确不妥。

申其蓁见状冷笑了声,说道:“胆小鬼。”

余人不明所以,申其蓁道:“父皇已经把它许给连山了,你们难道不知?还当它是个国宝?”

彭休欲言又止,他的确听见过这个传言。

申其蓁继续道:“我父皇从来不在乎什么金银玉器,而你们只是把它拿出来便再三犹豫,真是可笑。”

彭休嘭的脸红了,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

申其蓁走下去,直接从彭休手上把盒子夺过来,然后往门外走去。

申时颜脸色一变,“蓁蓁,你要做什么?”

申其蓁回:“你们不敢看,那我便一个人看。”

申时颜不语,大踏步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剩下一屋子使臣面面相觑。

申时颜赶上申其蓁,抓住她手让她停下,强硬问道:“你要带着古玉珏到什么地方去?”

“皇兄还是不放心我,害怕我今日将这古玉珏困在我公主府上不再归还。”

申时颜抿唇。神情几经变幻,忽然就变了一个口气。

“……蓁蓁今日好大的气性,我倒真有些好奇,那焦恒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般生气,难不成,不只是因为焦恒?”

申其蓁笑,“有话直说便是,不用这样试探我。”

她今日显现出十足的乖戾,往常虽高傲,但也鲜少如此。

申其蓁言语锋利咄咄逼人,直把申时颜看得冷笑起来。

他索性抱臂道:“妹妹别急着动怒,皇兄今日来的确存了一份担心。不过都在情理之中,毕竟你私自邀请南越使臣,实在不合规矩。但妹妹也没告诉我,你究竟要拿着古玉珏怎么样。”

申其蓁微微抬起下巴,“连山摔坏了我的玉佩,这古玉珏是父皇许给她的,我要她顺道还给我,有什么不对?”

申时颜气得噎了下,“那玉佩当真是思宁摔坏的?可我怎么听说,思宁从未碰过那块玉佩,她过来时玉佩早就碎了。”

申其蓁瞪大眼睛,拔高声量道:“难不成皇兄认为我在污蔑连山?”

“说话总要讲究证据,皇妹一口咬定是思宁摔碎了你的玉佩,你又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看见的!”

“还有呢?”

申其蓁咬紧牙关,直直地将申时颜盯着。其他的证据自然没有了,她看见玉佩从申思宁手中摔在地上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连骆言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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