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了廖皖在身边,景篥也少操了一些心,
暂时也可以安心和余小姐好好聊聊了。
于是他好好问了问她和廖皖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只是…
要是她能把青萝给一起带走就更好了。
他只要一和余小姐单独在一处。
虽然已经吩咐其他人都在暂时退下了。
可是青萝去还是舍不得走,总是躲在一个不太明显的但也不是完全可以“隐身”的地方,
探出半个脑袋,竖起两只耳朵,默默观察着自己,
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付大人竟然也在远远地跟着她,一起在某处悄悄看着。
自己讲到某处,不知道是触到她什么了,
还会发出些什么声音来打断,很是烦人。
还会发出些什么声音来打断,很是烦人。
青萝在宫女当中也算得上是嚣张跋扈的了。
因为在市井中混迹惯了,
(下一章会是一个关于青萝的番外,感兴趣的到时候可以关注一下)。
便被培养成了不愿吃亏的性子。
和廖皖不一样,她是不会心甘情愿受一点儿欺负的。
是勇敢刚烈,一直努力为自己争取的性格。
所以很快就做成了宫女领班,虽然服侍的能力也没有很出众,
也混成了景公子身边的贴身侍女。
但是碰到余小姐,这个更狠的人,还是一瞬间就泄了气的。
关于廖皖的事情,青萝还是想方设法地去打听过一点儿的。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进了浣衣局还能从里面出来的人,
难免觉得很是好奇。
虽然也是知道余小姐和她之间或许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矛盾,
但是毕竟同是宫女出身,所以不得主子喜欢的她大概是经历什么,
她能猜到不少。
当然也并不觉得她可怜,反正大家都是这样的贱命,每个人都有苦楚。
她一路走来吃过的苦应当也不会比她少的。
只是由此知道了,余小姐肯定是个很不好得罪的,
要不然廖皖怎么会每每见到她,都很反常,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一副被完全吓住了的样子。
自己和她相处也得小心谨慎些才好。
回到正题。
余小姐过了四五年出落得越发出挑了,
五官比年少时长开了不少。
也比之前看起来更加明艳端庄,像个动人女子的样子了。
和“京城第一公子”的景篥很是相配。
不管从家世出身,性格经历,还有容貌来看,好像都是的。
两个人也看起来是一副即将要成婚的夫妻的样子。
相谈甚欢,也谈到了想要办一场什么样的典礼。
比起当时“冲喜”的时候肯定还要更喜庆一点的。
红色的、金贵的东西要多放一些,
衣服也要好好定做一番,绝不能敷衍了。
虽然说起来都是头头是道的,
但是对于这段婚姻,其实也都是没什么底气的。
之所以为什么,之前已经提到过了。
之后也会再提及一些细节,请和我一起看下去吧!
景篥这半个月,睡得不香,吃得也不好。
总觉得身边少了廖皖就觉得少了很多的趣味。
她虽然其实也就是个沉默无趣的人,
但是即便她就只是低着脑袋安静地站在角落,
时不时抬眼悄悄看看自己,在和自己对上目光的一瞬,再把目光收回去。
自己也会绝的莫名地安心。
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廖皖的重要。
自己的性命是她救回来的,她好像也就这么成为自己的生活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这半个月这院子里,再没有一个会被噜噜吓得钻桌爬墙的小宫女了。
也再没有一个人会陪着自己爬上那高高的树一起看月亮了。
不过,幸好,她还是是回来的。
自己还可以再见到那张入碗一般纯净圆润的脸。
深夜,他独自进入廖皖的房中,拉开抽屉,
那些蜡烛还是规矩地被摆放在其中。
拿起最短的一根,在手里搓磨。
他摆弄着那些折断的蜡烛,不知道为什么,
眼泪止不住地一滴一滴往下流,
好像也看到了她被折断的心。
很多事情也都随着这些蜡烛地折断,默默发生了转变。
自己还能继续保护她吗?
留她在自己身边真的是对的吗?
有一些日子还真的是不能一直过下去的呢…
对不起呀,廖皖,但是那个约定。
现在我身边人多了,事情也杂了,你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不是个普通的女子,陛下很看重你,也该是有个更好的出路才是。
你也总不能守着那个在宫门外的男子一辈子吧,
也终归是要嫁人的,我这里的事情很复杂,
我也是要成婚的,之后也会有更多事情,就顾不上你了。
你和余小姐估计是很难好好相处的吧…
所以…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吧…
从廖皖住的房间里,
甚至是从宫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
抬头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模一样,
可是…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就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我和她真的就注定不能再继续这么一起下去了吗?
为什么她和余小姐就是相处不来呢?
另一边。
廖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总听说即将过门的妇人是有一段时间是不能见夫君的。
所以这么想着,
即便不是时时刻刻看到他,不在他的身边的那半个月,
廖皖也并没有觉得有多难熬。
只想着分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自己或许就在扮演着一个等待着要嫁给她的新妇。
所以也就不觉得寂寞了。
虽然不过是她的虚妄罢了,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天下哪个男子会傻到放弃那么余小姐不娶,来…
但是廖皖还是忍不住这么想,忍不住用这种方式激励着自己。
这么多年,她也就是这么撑过来的,
一直凭借着某种卑微的期望,盼望着一样是绝不可能的幻景。
就这么一直苟活到了今日。
如果…真的能嫁给他就好了。
如果,那个能够嫁给他的认识我就好了。
如果我一开始就能拥有很多就好了。
她这么想着,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弯月这么想着。
虽然那半个月廖皖其实过得很充实很忙碌。
陛下时不时召自己去聊天说话,去给他垂肩捏腿。
钱柔儿在做点心这个方面好像真的是没有什么天赋的,
即便自己一个步骤一个步骤教了,她也都照做了,
明明流程上也没有什么问题的…考完试做出来的味道总是差了一点儿…不少意思。
太医院的太医们虽然看起来都很耐心很热心,也是受了陛下的吩咐要对自己倾囊相授的。
可是毕竟想着廖皖毕竟有异能傍身,要是再学会了医术肯定就更不得了了,还有他们什么用武之地呢?
所以也都还是有所保留的。
他们对于姚仙人的那些“邪术”。
所以这一次“学术交流”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进展。
半个月也算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也算是廖皖和公子自从再一次相遇之后最久的分别了。
再另一边。
余雪瑶也在一直盘算着一件事情。
虽然她是丞相家独女,养尊处优,应该没什么烦心事的才对。
但是在背地无人处她也常常是愁眉不展,望月兴叹。
和在皇宫里的廖皖一样,想着那月亮怎么就不能一直都是圆的呢?
她虽然骄纵任性,但当然也不傻,
也很清楚她和景篥的婚约背后牵扯甚多,错综复杂,涉及了多方的利益。
没有足够分量的理由是不能取消的。
自己借着游访民间的借口已经逃避得够久了,也是时候来面对这个问题了。
不过到底什么才是足够分量的理由呢?
还有廖皖…这个小贱人…陛下哥哥竟然把她留在他身边这么久…
虽然廖皖对于陛下毫无情谊,陛下就算对于廖皖动过心思,
但是毕竟她的出身实在是太过卑贱,
即便有异能加身,也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要是真的与她发生什么,
自己真龙天子的面子往哪里搁…不是给皇家丢面吗?
所以只不过是与她交了方寸的心,随便说了说话,排遣了心中的抑郁烦闷罢了。
但是余雪瑶还是没忍住自行脑补出了很多二人在一处“歌舞升平”的画面来。
实在是令人很不爽,忍不住咬牙切齿。
这个小贱婢也是时候除掉了,她就算心甘情愿留在景篥身边也是不该的。
她看不得她再回到那个注定富贵的命数里去,
万一她得知了什么关于当年换孩子事情的真相,把自己从这千金小姐的位置上拉下来,
该怎么办?
她现在身份特殊,一般法子动不得的了…
所以…只能…
余雪瑶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两全其美。
可以一起解决这桩误人的婚事和这个碍眼的奴婢的法子。
景篥呀,你可别怪我,反正你现在已经活得好好的了。
这个小丫头你也用不上了吧。
就让我把她给除了吧,这样你身边也清净不好吗?
对于景公子,余小姐算不上讨厌。
毕竟从小到大他对自己照顾颇多,守护颇多。
在喜欢上陛下哥哥,或者更准确来说是喜欢上陛下哥哥身边那个位置之前。
她都是喜欢他的。
只可惜,他后来病了,自己也对他完全失望了。
如今,就算好了,她也还是觉得嫁给他并不是什么稳妥的事情。
还不如去那皇宫里试试看能不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然后,如果可以的话,能戴上那个金光灿灿的凤冠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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