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纪见北没有拒绝商时序的要求,还叫来了花匠给他剪了几朵,简单的包装了一下。

纪晨曦兴致勃勃地拉住了商时序,说:“商先生也喜欢百合花吗?”

商时序抱着百合花,洁白的花束,抱在怀里之后香气越发浓郁。他垂着眼看向黄绿色的花蕊,然后抬起头对纪晨曦点了点头,说:“是的。”

纪晨曦于是拉着他走到自己的画布面前,说:“商先生看看我画的百合花好不好看?”

画布上是一片明暗交织的布景,天空为蓝紫色,下面是整片整片的百合花,那白色却不是纯粹的白,商时序没有想到在纪晨曦笔下简单的颜色也能如此变幻莫测,他由衷地说:“画的真好。”

纪晨曦于是笑的更开心了,他看着商时序说:“商先生抱着花的样子也很好看,你有时间来当一次我的模特吗?我可以画一副画送给你。”

纪见北揉了一把纪晨曦的头,说:“商先生很忙,你不要逮到一个人就想让他当模特。”

“我也没有逮到一个人就想,还是要看好不好看的。”纪晨曦反驳,然后小声嘟囔,“哥你不是也想人家来吗。”

商时序没听清后半句话,只看见纪见北又狠狠揉了一把纪晨曦的头,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我带商先生回去吗?”

商时序点点头。

纪见北又问纪晨曦:“你呢?要不要去见见客人?”

纪晨曦果断摇摇头,说:“我就在这里画画了。”

“别太晚,希望等一下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上去休息了。”纪见北说。

回到宴会厅之后,祁霆羽果然因为没见到纪晨曦而有些恼怒。他见到商时序旁边的纪见北,问道:“晨曦今天怎么一直没来,又在画画吗?”

纪见北显然是不想祁霆羽见纪晨曦,睁着眼睛说瞎话:“晨曦已经休息了。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吃了蛋糕拆了礼物就早早睡了。”

二人又说了几个来回,祁霆羽最后悻悻坐回车上,心烦意乱地说:“去接那个替身。”

商时序把花放在了副驾驶座上,开车去A大。

这时,他产生了些许后悔的情绪。比起送蛋糕,送花是一种暧昧许多的事情,更不用说今晚还有主角攻的存在,他并没有合适的理由把花送到宴霁手中。

他自己并不是什么爱花的人,家里连一个花瓶都没有,带回去其实也是浪费。

祁霆羽也注意到了那束花。他想起方才商时序和纪见北一起出现的场景,产生了几分困惑。

“哪来的花?”他问。

商时序回答:“刚才纪总带我看了看花园,让花匠给我带了几朵。”

“你和纪见北关系很好?”祁霆羽问。

“就是您知道的那样,打过几次交道,不算特别熟悉。”商时序说。

祁霆羽没再问下去,他不置可否,在后座闭目养神。

到A大已经很晚,校门口的街上人影寥寥,路灯旁的树下靠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宴霁抱着胸等候,显得有几分不耐烦。

商时序把车稳稳的停在他身边,放下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

宴霁隔着车窗,冲他似有似无地笑了一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商时序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觉得百合花和宴霁其实并不相称,就像蛋糕其实也和他本人不那么相称一样。

刻板又无趣的人喜欢幼稚的甜食,肆意又张扬的人喜欢纯洁的百合。

他收起了所有思绪,向祁家开去。

祁家的宅子建在城市东部的一座山上,并不算郊区,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开上山,将车停在主楼门前,商时序忽然想到后文中的一段剧情。

失明的宴霁到底是怎么从祁家跑出去,精准的下山然后跑到街上的?这山不算高,但下山也有好几公里的旅程,健康的人走下去都要累的够呛,一个盲人要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真是本没有逻辑的狗血小说。

他停好车后抱起花,今天已经很晚,要是再开车回去到家估计要凌晨,商时序下了车,去了属于他的客房。

主楼有五层,祁霆羽住在二楼,三楼搁置一些物品,四楼有画室,五楼是露台,商时序的房间和管家的一起,都在一楼,其他仆人住在主楼东侧的小楼里。

太晚不方便回去的时候,商时序就住在这边,这半年来次数也不算少,对祁家他已经很熟悉。

找管家要了一个花瓶,他装了点水,把百合花草草放了进去。

养花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洗漱之后他靠在床上,半阖着眼等待睡意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在半梦半醒的迷蒙之间,他感到有轻柔的东西划过脸侧,痒意蔓延,最终停留在内眼角的位置。

商时序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都快冬天了还有虫子吗?

拍打的触感让他猛地清醒过来。

谁在摸他的脸?

睁开眼,逆着月光,他只能看见对方朦胧的轮廓,但足以让他认出是谁。

“你来干什么?”他低声问。

宴霁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原来商哥哥不戴眼镜是这样的。真好看。”

他伸出的左手被商时序抓住,于是又换了右手,轻轻碰了碰对方内眼角旁的小痣,说:“以前被眼镜挡住,都没看见过这颗痣。”

“不过这颗痣的位置不是很好,左眼内侧,丧妻少子的凶痣。”

商时序从睡梦中被吵醒,本就有些烦躁,再加之几天不见,对方上来就说这样的话,忍不住呛道:“你半夜跑来我这里就是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他甩开宴霁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

橘黄色的灯光盈满房间,他看清了宴霁的装扮,男生就穿了一身浴袍,领口半开,看起来确实比近一月前看到的多了几分肌肉线条,还真的在增肌。

宴霁毫不客气地坐在他的床边,撑着头看他,说:“当然不是。”

“那你来干什么?”商时序压低了声音问。

“睡不着,下来看看你,不行吗?”宴霁说。

真是个疯子,商时序说:“你就不怕被人看见?怎么解释?”

“放心,不会有人看见的。”他靠的近了一些,说:“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还不想因为疑似和老板的情人偷情而丢掉工作。”商时序说。

“你终于想开要和我偷情了?”宴霁说,“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

然后他的肩膀被商时序狠狠地捶了一下。

宴霁立刻夸张地倒在了商时序的床上,做出一副重伤的样子。“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我们也算有秘密的共犯了。”

商时序嫌弃地看他一眼,说:“从我的床上起来。”

宴霁盯了他片刻,发现是真的被嫌弃了,不情愿的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说:“你的房间怎么和酒店套房一样,一点人气都没有。”

商时序说:“没什么好布置的。”

他本人对生活条件的要求其实很低,小时候能有一个地方住就很好了,哪里会在乎其他的布置。

宴霁和房间的主人一样,巡视了一圈,在放着百合花的花瓶面前停了下来。

他垂眸打量着,商时序这时已经爬了起来,走到他旁边,说:“带给你的。”

有点怕对方又产生什么要“偷情”的误解,商时序补充说:“是对上次蛋糕的谢礼。”

宴霁转过头看他,说:“你知道我也喜欢百合花?”

商时序点点头。

宴霁伸手,把花从花瓶中捧出来,在光影中注视着白色的花瓣。

商时序决定收回“百合花和宴霁并不相称”的评价。宴霁这时并没有流露出平日里那种深不可测的张扬气质,纤长的眼睫垂下,台灯的光并不明亮,照出长长的阴影,暗影之间他显得沉静而神秘,像是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卡萨布兰卡。”

宴霁的声音打破了房间中凝滞的沉默。

“什么?”

“这些百合花的品种叫卡萨布兰卡。”宴霁终于抬起眼,解释道,“世界上最美的百合花。”

“是纪家花园里的吧。”宴霁问,语气却是陈述。

商时序默认了。

“我又要说不吉利的话了。”宴霁说,“商哥哥,你知道卡萨布兰卡的故事吗?”

“不知道。”对这些浪漫的故事,商时序一向一窍不通。

“在希腊神话中,卡萨布兰卡是悲剧之花。传说中,遇见卡萨布兰卡的情侣无不以死亡作为这段无望恋情的终结。”宴霁说。

商时序微微蹙眉,有这个意思吗?他只知道这百合在剧情中的含义,是纯洁美好的爱情,“卡萨布兰卡”他闻所未闻。

宴霁看出了他的不悦,补充说:“不过它还有一个含义,是幸福。”

他抱着花,笑着说:“谢谢你送我幸福,我很喜欢。”

眉眼弯弯,灯火葳蕤,商时序竟觉得对方的目光中有几分真诚的温柔与喜悦。

他不自然的偏头,说:“喜欢就好。”

宴霁的温柔显然是商时序的错觉,他又不依不饶地凑了上来,说:“如果我晚上不来,这花还会给我吗?”

对不起来迟了

这两天在疯狂准备期末周和六级

明天会连更作为补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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