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讽刺道,“哦?你还记得啊。我还以为某些人的记性不太好呢。”
李天唯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柔情不减,“怎么会忘记呢?那时候你整天跟在我身后跑,生怕我丢下你。”
“是吗?”离离挑眉,语气冷淡,“不会吧,你是保护我的,不是应该你跟着我跑吗?”
李天唯的指尖轻柔地擦过离离微烫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和:"是吗?那是谁每次我执勤回来,都站在胡同口等我?就为了让我给你买糖葫芦,但是你又没钱给,只说叫一声副官哥哥抵债,”李天唯声音低沉温柔,“你还欠着好几声。”
这个突如其来的触碰让离离浑身一颤,她猛地抬起头,对上李天唯深邃的目光。她的脸更红了,像是熟透的石榴,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咳咳……"陈嘉菁故意清了清嗓子,试图提醒两人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然而,李天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离离身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
“陈嘉菁,”他慢悠悠地开口,“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可以先出去转转,我和离离还有些往事要叙一叙。”
“没有!”离离断然否认,“陈嘉菁你留下来。”
陈嘉菁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李天唯这才略微偏头,朝陈嘉菁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或者,你也可以留下来。不过..."他顿了顿,"可能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说完,他又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离离身上,仿佛陈嘉菁根本不存在一般。
“所以,,"李天唯的声音温柔,"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离离的脸更红了,既因为李天唯的亲密举动,也因为他如此明目张胆地无视他人。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被卡在了喉咙里。
李天唯的手依然停留在离离的脸颊附近,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仿佛在描绘一幅珍贵的画作。"你脸红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他轻声说,"就像那次你偷偷跟着我去执勤,被长官发现时的样子。"
离离心跳加速,她想要躲开,却又舍不得这短暂的亲密接触。
但她强迫自己冷静,“那又怎么样,都长大了,事情都过去了。”
"对我来说,永远都过不去。"李天唯的目光变得深邃,"你的一切都值得我铭记。你喜欢下雨天的湖边,喜欢那套深绿色的旗袍,喜欢看日出日落..."
“李天唯!”离离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大对,她抬起头居然从李天唯的眼中看出了戏谑的笑意,她恼怒起来。
李天唯忍不住大笑起来,举手投降,“好好,我不说了,你看,我要是这样对你,你受得了吗?”
“你——”离离顿时觉得自己被戏耍了,她都快感动了,都快听进去了啊!
她抄起桌上的显微镜,陈嘉菁吓得赶紧上来劝阻,“大小姐,这个很贵的啊!”
李天唯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却闪烁着笑意,“什么时候力气变这么大了?”
“你给我滚!滚!李天唯,你等着,我不搞死你我就不姓徐!”离离带着被戏弄的心情,破口大骂起来。
“喜欢就砸,砸了我再给你弄一个。”李天唯还嫌不够,火上浇油的说着,“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离离整个人都顿住了,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她现在不是满心甜蜜,她现在是想把显微镜丢到李天唯头上去,让他住嘴!
陈嘉菁脑袋上已经浸出冷汗来,“李组长,这个真的很贵的!”
“天唯。”
三人都往后看去,徐以秾与礼月都站在门口,李天唯立刻站正,双手用力拉平打闹弄皱的衣角,转身正色,“长官。”
“出来。”
“是。”
实验室重回安静后,离离气愤地问陈嘉菁,“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陈嘉菁思索着应该怎么说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但是想来想去,开口,“是的。”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油腔滑调呢!”离离懊恼着。
陈嘉菁笑着摇头,“你们都十二年没见了,而且你自己都说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跟别人牵手拥吻了,虽说现在风气开放,但是有几个十五岁就这么老道于此的?”
离离慢慢抬起头,看向陈嘉菁,“他的名声——”
“不要为难我这个下属,我只能告诉你,李组长花名在外的,”陈嘉菁笑着说,“不过你想想,他们一本正经不沾酒色财气的话怎么和三教九流打交道?”
“可是,”离离紧皱着眉头,“他之前对我都不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他很正经跟我爸一样。”
陈嘉菁却收起笑容,目光投到离离身上,有些羡慕的说,“那是因为你对他来说和别人不一样,人都没法在自己珍视的事物面前伪装自己,”
“徐参座也不会太正经吧。”
“我爸还不正经啊,整天看书笔记,连笑都不会。”离离撇了撇嘴与陈嘉菁一起收拾之前弄乱的实验室。
陈嘉菁一边整理桌面上的文件,一边说道,“参座夫人是那样的性格,如果你爸爸这么正经,他们两人怎么会感情这么深呢?而且哪个正经人会把妻子那样保存着……”想到这里,陈嘉菁身子一震,说实话这么久她还是难以理解徐以秾的想法。
“哎——”离离长叹一口气,抬眼看向罐子,“真不知道我爸在想什么。”
两人放下手中东西,走到罐前,柯小禾的头发飘在脸前,恰好挡住了一些斑点,让她看起来不至于太过骇人,但是她们都清楚,现在罐中的尸体已经轻度**了。
“离离!”陈嘉菁突然惊呼,一把拉住正要走向电源的离离,“你要做什么!”
“我——”
陈嘉菁赶紧把她拉了回来,“不要做,你一定要得到徐参座的允许,否则这个后果谁都承担不了。”
离离思索了片刻点了头,要让她去挑战徐以秾的权威,还是过于大胆了些。
“李天唯,多大了还玩是吗?”徐以秾把李天唯提留到走廊尽头,教训起来。
“长官,离离她现在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我要是不挑着她发发火,她根本出不来。”李天唯说。
徐以秾皱眉看他,“怎么好像你还有理了,我早让你把外面的帐给了了,这个许欣美到底什么时候走?”
“快了,这两天就有个机会,我只要帮她做了就可以安排她离开了。”
“不要留任何后患。”徐以秾警告他。
“放心,长官、”
“去吧。”
李天唯转身走出两步又回来,站到徐以秾面前,脸色严肃,“长官,礼月他不能再留着。”
徐以秾看着年轻的李天唯,他当然明白男人的心思,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和自己所爱的人曾经有过过往的人在身边,而且礼月的确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定危险的感觉。
但是,礼月对他很有用。这个想法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不过对于李天唯的心思,他更好奇李天唯何来的底气说出要干掉礼月的话,徐以秾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探询:"做掉礼月?"
“我去过礼月的家族,知道他们家族的确很强大,但已经过时了,他们修炼的秘术一定是有着某种先天的缺陷,否则不可能十年才开谷一次接受朝拜,”李天唯回忆着当天在祭厅中看到的场景,“礼月是他们家族这一代中最强的,我也曾用手枪打中过他,他当时应该是受伤了,足以证明现代的火药是可以伤到他们的,”
“那你上次怎么没有直接杀了他呢?”
“因为我的手枪火力不够压制,”李天唯说,“如果换成MG-42或者勃朗宁、DSHK肯定可以。”
每分钟1500发的射速的确是可以,徐以秾捂着额头,想着要是李天唯真拿出这种对付装甲车的重机枪对付礼月,还真难说。
“而且,最近还审批了一批手榴弹,MK2、model24、RGD-33——”
徐以秾猛地抬手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些你都弄得到?"
李天唯点点头,徐以秾呼出一口气,深感孩子大了不好管,“礼月他,已经和我达成协议,我答应用现代化的设备一起研究蛊虫,压制突变,他答应我绝不碰离离,也不会骚扰她。”
李天唯脸上显出警惕的神情,怀疑道,“礼月那种人说的话能信吗?”
“他做不到你不还有勃朗宁吗。”徐以秾说,“但是在他遵守协议的时候,你不能动他,现在研究正在关键阶段,”
见李天唯不说话,徐以秾在他肩上拍了拍,“你的当务之急是把离离娶回家,你放她在外面,以她的条件就算没有礼月还有别人。”
“谁敢。”李天唯闷闷不乐的说。
“全北平就你李组长最厉害是吗?你口头订婚的未婚妻就没人敢追了是吗?”徐以秾语气中带着嘲讽。
“长官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天唯顿时语塞,有些窘迫地低声道。
“从现在别操心礼月了,他有我盯着,明白了吗?”
“是,长官。”李天唯深吸一口气,郑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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