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换的,礼月提了几句关于如何以血肉养蛊虫的方法,离离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提出问题,她发自真心的赞叹,这玩意真的比现代医学好玩的多,
徐以秾的笔记一看就头大,而听礼月说就有趣万分。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午后三点钟礼月又伸了个懒腰,像个大猫儿一样趴伏在桌边,对着比自己娇小的多的柯小禾,竟然带上了撒娇的口吻,“我又饿了,去吃晚饭。”
“才吃过午饭多久啊,你又饿了?!那再叫点。”
礼月按住她的手,“换一家。”
“要求还挺高……”离离对北平也不熟,这个六国还是礼月提出来的,她想了下,“去庆合堂吧。”
庆合堂,这个名字让礼月有些怀念。
这是叶五名下的饭店,虽然时过境迁,这些年改了不少,但这里依然是名流聚集的地方。
两人这个点来庆合堂就是为了晚饭去的,可刚进门就被跑堂的拦了,“对不住啊,您二位订位了吗?”语气听着热闹,但其实很客气。
礼月轻巧地撩起离离的手腕,在跑堂的面前晃了晃,跑堂的看到离离手腕上乳白色的珠串,马上连连弯腰,“您先坐,掌柜的稍后就来招呼。”
没多久,果然一个穿着绸缎长衫外罩马褂的老者走了出来。
他看到离离,立刻恭敬地上前行了个满人礼节,打完了千儿,边挽袖口边道,“格格,您来啦,快请,”语气中全是发自真心的亲热。
精神矍铄的老者领着二人到了最好的包间,一边吩咐下人准备菜肴,一边殷勤问候,“格格什么时候回来的?您们在法兰西可好?”
离离客气的回着话,不时给礼月递眼色,礼月一旁看着,突然开口,“问候就不必了,快点上菜,格格饿了。”说着报了几个菜名。
离离有些奇怪,她看向礼月,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礼月勾起唇角,反问,“要不怎么是世侄女呢?”
离离闻言,脸上闪过不悦,撇嘴生气,“你再占我便宜,我下次就喊你叔叔了。”
“爱喊就喊,你喊的出口我就应的下来。”礼月说的一派轻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离离可劲儿的给礼月灌酒,说是尊老爱幼……尊师重道。
见到离离又要掏出笔记本,礼月只觉得头隐隐作痛。
好在这时,掌柜的带着大厨端了好几盘精致的小点心进来。
他们恭敬的把盘子放在离离与礼月的面前,笑容满面,“格格,这些都是咱们满人的自家点心,您帮着尝尝,给咱们拿个主意,下个月上哪些个好。”
掌柜的话带着浓浓的京腔,每个字都透着对离离,或是对她身后势力的尊敬和讨好,生怕这位小格格不满意。
离离看着眼前色彩斑斓的点心,有些不知所措。她偷偷瞄了一眼礼月,做了个鬼脸。
礼月心领神会,也回了她一个鬼脸,不客气的开始吃那些小点心,一口两个很快就吃完了。
掌柜的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陷入了回忆之中,絮絮叨叨地说着以前跟随五贝勒的事情。眼中满是怀念和感慨,仿佛那段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离离的筷子突然"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她瞪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激动的抓着礼月的手臂,声音颤抖,“那个女的,交际花,我见过她!”
礼月换了个手拿筷子继续吃菜。
离离快速地说,“好多年前,在上三旗的贝勒贝子的酒宴上,那个琳琅大概十五六岁,跟在一个穿军装的女人后面,那个女人穿的是男人的军装,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礼月听着点点头,但似乎这些信息根本不如眼前的桂花皮炸。
“我得赶紧告诉副官哥哥去,这个女人肯定有问题。”离离说完收好笔记本,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包间,留下一脸错愕的掌柜。
“格格这是……”
礼月则对老板说,“你家格格是这样的。”
掌柜的连忙恭敬地对着穿着军装的礼月道,“格格的事是大事,您不用客气,想再添点什么随时叫我。”说完便退了出去。
离离跑到李天唯带她来过的公寓下小楼下面,急切地敲着门,然而开门的却是吕初安,他看到离离有些犹豫。
“小姐,天哥现在不方便。”吕初安的语气颇为为难。
离离楞了一下,推开吕初安,“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副官哥哥,你让开,”
“不行小姐……天哥他……”吕初安又不敢太过于动手,手臂被离离一推也就只能让了。
他跟在离离身后紧跟着跑上楼,很大声的叫着,“小姐!你等等,天哥忙着呢!”
离离根本不顾吕初安试图拉住她,急匆匆地跑上螺旋楼梯,到了门前,正要伸手敲门,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迎面撞上的是李天唯,他的灰绿色制服衬衫敞开着,隐约能看见饱满的胸肌和紧实的腹肌线条,下身则是军装裤与长靴,腰部一根黑色皮带束着,随着呼吸银色带扣下方微微起伏。
离离一时间愣住了,视线不得已往上移,这才注意到李天唯的头发有些凌乱,嘴角还留着一抹暧昧的唇膏印迹。
再往里一看,就看到琳琅正坐在铜栏杆的大床上,妆容凌乱,衣衫半敞,双颊绯红,显然是自己打断了这场旖旎的缠绵。
“你……”离离刚想开口。
李天唯抢先开腔,语气冷冰冰的,“有事?”
离离拉着李天唯的衬衫将拽到门外,想要说话,可又被李天唯打断了,“没事不要总来烦我。”
“我——”离离怕被琳琅听到,于是又想贴到李天唯耳边说话,楼梯下的吕初安看着这一幕掩嘴偷笑。
可离离话都没说就被李天唯推开了,
“笑什么笑,你吃干饭的,一个女人都拦不住?”李天唯厉声对一边看热闹的吕初安说,“带下去。”
“哎!副官哥哥!副官哥哥!”离离一路被吕初安给拖下楼还不忘抬头想给李天唯使眼色。
衬衫半敞的李天唯双手撑着围栏,朝下望去烦躁地纠正她,“叫我李天唯!”
直到气呼呼地回到小楼地下室离离还在嘟囔着,不识好人心,这么轻易就……怎么坐到军统组长位置的!
“李天唯李天唯,谁不知道你叫李天唯啊!!”离离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气愤。
她走到桌前,小心地拿出吃饭时借着灌礼月酒从他身上偷来的小玻璃瓶。
里面应该还有一只小虫子,离离拿了针尖从试管里弄出一点营养液滴了进去,果然瓶中的黑点扭动了一下。
她好奇地打开瓶盖,对照着从礼月那问来的步骤,又准备再次实验将虫子放到体内去。
可刚用镊子把虫子取出,那小虫子竟然灵活地一跃,钻进了离离手臂上缠着的绷带里。
“啊!”离离惊叫一声,慌乱地放下瓶子,连忙解开衬衫,在确定衣服上没有后才仔细查看身上,想要找到虫子的踪迹。
地下室的门又打开了,礼月出现在了门口,离离赶紧拿起衬衫要挡着身体,
“别着急穿,我又不是没见过。”礼月悠闲地走到桌前,从怀中掏出几枚金币重重地拍在桌上,“偷了我的虫子就给这点钱?”
离离看着那些金币,是她之前偷虫子时候放到礼月口袋里,这是金币,又不是民国政府的货币,五枚还买不到一只小虫子?!
礼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步步逼近离离,眼神犀利又危险,“别跟我废话,快点把蛊虫给我。”
离离下意识地后退,直到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她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发颤,“已经……已经在身上了……”
“什么?!”礼月声音骤然提高,很少见的直接发怒,他伸手就要去抓离离,却被她敏捷地躲开。
离离尖叫着满屋子跑,礼月烦躁地警告她,“站住!不然——”
“啊!”离离尖叫着,身子被缠上了丝线,她拼命挣扎着要去拿手术刀,可哪里是礼月的对手,人直接被拽了过去。
落到礼月手中,他几个动作就把离离的双手捆了个结实,丝线丢上去,挂在了天花板的钩子上。
而离离则高举双手在礼月面前,她惊恐地望着礼月,从未见过他这样发怒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把她给撕碎。
“你又要拆了我吗?!”离离使劲挣扎,丝线却越勒越紧,几乎要嵌入她的皮肤。
礼月从腰间抽出一把透明的柳叶匕首。一步步逼近离离,刀锋在她身上游走,带起一阵阵凉意。
离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是从这里进去的吗?”礼月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问。
离离点点头……
刀尖立刻划开纱布,除了一条极细的伤口疤痕外,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伤痕了。离离震惊伤口怎么好的这么快,而礼月却更烦躁了。
“已经跑了。”他说。
“跑了?”离离仿佛听到很莫名的话,“跑哪儿去啊?”
礼月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这么不乖?跟你说过别碰这个。”
“我为什么要乖?我是按照你说的方法做的,谁知道这虫子这么灵活啊,那现在怎么办?”
“慢慢找。”礼月轻叹,刀锋开始顺着她的皮肤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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