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分谁!
齐观澜脑袋微顿,不过他没吭声,身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腿部一沉,他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呼吸渐渐紊乱。
齐观澜:“我!”
“闭嘴!”
帷幕放下,遮住了大部分烛光,温若粗略地扫过一眼,双手撑在他的腿上,咬紧牙关身体微微挪动,难以言喻的战栗令她快要失控。
该死!
情不自禁的低喘宛若迷香,齐观澜不安分的右手沿着腰线上下摩挲着,像置身于火炉般,那点疼痛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记忆犹新。
齐观澜:“你只顾自己!”
白皙的肌肤泛着粉色,身后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齐观澜微弱的扭动都会让她一阵轻颤。
温若喘了口气,迷离的眼神却逐渐清明,“谁让你留我。”
“不准停!”
温若咬唇:“我很累。”
齐观澜微微挺身,“我难受!”
他右手掐住不放,眼看着左手蠢蠢欲动,温若慌忙按住,齐观澜嘶地一声,沉声道:“别动!”
“你想怎么样?”
温若手上一疼,一股力道将她扯向床头,慌忙间她只得撑在齐观澜耳侧,“你不要命了!”
齐观澜:“我难受,你亲我一下!”
这么简单?
温若挑眉,她俯下身,双唇一碰,“可以了吗?”
齐观澜舔了下嘴唇,幽幽说道:“这叫亲吗!顶多算碰!”
那你别精神啊。
“贪得无厌。”
他还点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所以不要碰外面的。”
“我在骂你!”
“男人床上的话不可以信。我早上有学新招,要不要试试?”
“不试。”温若被他半固在怀中,即便他看不见,依旧扭过脸去,眼不见心不烦。
“是你睡我,况且我又看不见。”
齐观澜见她没出声,忽悠道:“你一会累了,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温若伸了伸酸软的小腿,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他动都不动不了,哪有什么轻松的姿势?
“想听?”齐观澜敏感地察觉到她动了一下,循循善诱道:“附耳过来。”
温若思考片刻,不听白不听,一整夜都要她主动,她没有□□焚身而死,也是被活活累死。
她慢慢俯下身,齐观澜不要命地抬起胳膊,搂住她的后脑勺。
下一刻,唇齿相依,惊呼声被堵在嘴边。
齐观澜轻轻啄吻碾磨着她的唇肉,挺拔的鼻梁下是纠缠不休的喘息,发带依旧覆盖着眼睛。
乌黑的发丝泄在枕间,明知道他看不见,温若却有种被他看透的错觉,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乱了。
“温若!”
“若若!”
“张嘴!”
温若耳根红到发烫,有种耳鬓厮磨的感觉,深情又缱绻,喊的她心尖发麻。她突然觉得齐观澜真是得天独厚,连声音都能如此蛊惑人心。
老天爷太眷顾他了。
凭什么。
“我不。”
温若刚一张口,齐观澜便探了进来,本能地开始攻城掠地,温若只觉无处可放,哪哪都被捉到,伺机缠绕舔舐。
湿漉漉的声音不断响起,他居然还分神拨弄她,温若情不自禁咬了他一口,她手忙脚乱地抓住四处点火的手,没看见齐观澜脸上得意的笑容。
齐观澜依依不舍地擦掉唇边的银丝,“这叫亲!”
“是,你见多识广。”
“多看点书!我天赋异禀,不接受诬陷!”
“你是真不要命了!”
齐观澜闷哼一声,一脸无赖道:“亲也亲了,睡也睡了,你应该不是始乱终弃的人吧?”
温若含糊道:“看你表现!”
话音刚落,齐观澜慢慢地支起上身,昏暗之下偶尔的抽气声没能逃过她的耳朵。
温若翻开他的襟口,总觉得血迹加深了,她不由蹙眉,试探道:“你真吃药了?”
怎么有力气动的!
“只能你吃啊!”
刈先生真是任由他胡来,温若冷下脸,齐观澜见她不说话便知她生气了,只好抬手解释道:“只是一点特殊的补药,真的,我发誓。”
“昏在半路我可是要退货。”
窗外淅淅沥沥又开始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敲在屋顶窗沿,浓重的麝香卷着冬雨缓缓地偷走了屋内的旖旎,月亮羞着脸颊逃之夭夭。
天角泛白,大理寺牢内,傅敬江双手绑在铁架上,身上鞭痕累累,高高的铁窗上钻出几缕白光。
他蓦然抬起头,笑道:“就算打死我,我也是刺杀温若,是齐观澜替她挡箭,不如你问问她喂了什么**药?”
“温若,中了岳黎的三日春,此物没有解药,三日非行房不能解,她与孙长风没有关系,那么又是谁帮的她?”
鞭子骤然落下,荣静讥笑,“挑拨离间,倒真是与你那娘一模一样。”
“若不是这位真溪右,你又怎么会出来。”
在场所有人闻声色变。
又是一声,傅敬江疼的浑身一抖,他吐了一口鲜血,嘴上却依旧不停,“昨日去清倌叫了一位哑巴的又是何种样貌,不如你去问问,算算时间,她应该从清倌出来了吧。”
灰白冷清的街道上停着一辆马车,雾蒙蒙的清晨,乏味单调的帘穗俏皮跳起又低低落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云青从马车里下去又上来,“公主,她被小顺子接走了。”
荣静脸色骤然阴云密布,气息冷冽让人不敢直视,就连脚下的东风都悄悄改了道。
“去庄子。”
温若忽然睁开眼睛,瞥见发带还牢牢地围在齐观澜脸上,眉目顿时舒展开来。
抬眼望去,一身的红痕,快要散架的身体,还有密不透风的拥抱下,欢愉后独特的气味夹杂着药膏血腥,种种混乱告诉她昨夜是何种疯狂。
她忍不住皱眉,不该如此亲密。
温若拨开腰上的胳膊,飞快地穿上衣裳,“把门打开!”
装睡的人打了个哈欠,“等一下他就回来了。”
温若:“……”
“我好像又发烧了!”
温若点上灯,齐观澜胸前的纱布早已红成一片,他侧着身子,滚烫的身体顺着胸膛一直烧到他的额头。本应难受的脸上唇角一直翘着,眼底闪过一丝餍足,“你要照顾我到身体复原。”
他神色慵懒地摘下发带,脑袋微微一晃,又在说着气死人的话,“别说,药效还挺准时。”
温若恨不得给他一巴掌,不着调也得有个限度。她重新换了药,齐观澜的视线就这么一直追着她,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包扎完。
他有些不满意地撇起嘴巴,“你好像一点都不心疼我?”
“我也很累。”
齐观澜似乎忘了他刚换过药,拉住温若,“我给你按按?”
温若抽回手,“不劳恩人大驾,你老实躺下,我就千恩万谢了。”
齐观澜闭上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窗外听不到一点脚步声。
温若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麻雀,在门前来回踱步,等到门前影子越来越清晰,彩色的阳光斜在她脚边,印在她白色的裙摆下,她顿时生出一股火气。
小顺哥可真是好样的,到底死哪里去了,滚的是有多远。
“我又流血了,你快过来看看。”
门开了!
温若直起身,开心霎时间僵在脸上,比起她刚刚单薄的身影,门口这团身影衣袂飘飘祥云环绕,恍若天外来客,气势凌人。
公主!
她慌了一瞬,又镇静下来,傅敬江告诉她的?她过来的路上,便想过这种可能。
时间仿佛静止,门口的人迟迟未动,暴风雨前的宁静。昨日也是这般,可惜目的不一样,选择也是天差地别。
温若垂下眼眸,静静地思量着,这场漩涡到底会如何收场?
“溪右!”
“久仰大名!”
温若慢慢来到门前,头发披在身后,微肿的红唇不自觉地抿成一条直线,最后一点庆幸就这样被打破。荣静公主双腿一软,急的嗓子劈了叉,“你怎么敢!”
她哆嗦着双手,“本宫要把你逐出京城。”
“是我假扮小倌骗的她,也是我强留的她。”
齐观澜声音从里屋传开,荣静神色越发阴沉,她摸向腰间,才发现出行匆匆,从不离身的鞭子落在了大理寺。
齐观澜:“你若赶她,我便去认罪。”
荣静公主脸色铁青,云青紧忙扶住她。她顺势望向温若,不管是溪右,还是温若,齐观澜居然栽在同一人身上。
不用看也能猜到里面什么光景。
温若听着齐观澜的话,倒也松了口气,也算替她辩解。可惜就算齐观澜倒贴,结果摆在眼前,荣静公主已经容不下她。
温若笑道:“不过互相合作,我只是解个毒,这点小事又何必闹大,公主殿下还是少说这种吓人的话。”
荣静深吸一口气,悲戚道:“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太让我失望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向来只求富贵,别人却视我为青云梯,这也怪不了我。”
贴心小棉袄她也做够了。
或许是她命里没有的东西,老天专爱给她开玩笑。
温若倒了两杯茶,“傅敬江捉住了,齐少爷身边太平了,我娘心事了了,我在京城恩怨两清,已无牵挂,只剩下远在江湖生死未明的师父。”
她顿了片刻,微微施礼,“山高路远,后会无期。”
齐观澜硬生生靠着一股意志力,费劲地下了床,挡在温若面前,“我不许!”
“你始乱终弃!”
“床上的话不可信,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温若拨开他,“你挡我路了。”
齐观澜如遭雷击,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丝轻颤,“你要是敢走,我死给你看!”
荣静云青双双变了脸,小顺哥畏畏缩缩躲在一侧,心中暗忖,少爷和谁学的这般作态,也太没男子汉气了。
“我这人身体不好,命也短,只有还恩情的力气,别的一点没有。”
温若置若罔闻,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出了门,丝毫没把他的威胁放在心里。
荣静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一时沉默下来。
“娘。”
“云姨!”
云青叹息一声,居然是这样。
“哥!!”
齐明朔撬开窗户,探出半个脑袋,“你怎么知道我在?”
温若居然是逃千张的徒弟!
他向往的高手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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