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上有两处天然洞穴,大洞穴可容纳三四人,小洞穴只容一人匍匐而进。
一个男子正坐在大洞穴之中,穿着褐色圆领缺骻衫子,头戴顺风幞头,背上挂着箭袋,身侧摆着一张长弓,他双手放在火堆上烤火。
他望着洞穴外,是一片雨帘,出门的时候,天气晴朗,他并没有带蓑衣。
男子看了一会儿,他听到洞穴内传来一声呓语,他走了过去,火光下,一个绝美的姑娘,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嘴巴微张,她迷迷糊糊地说着,听不清,看来是在说胡话。
他轻轻拍了拍姑娘的手臂,哼唱起来歌谣:“不怕,不怕,狂风吹,狂风吹,狂风啊你吹吧,我们打鹿满山跑。莫怕,莫怕,狂风吹”。
姑娘原本缩了缩身子,蜷成一团,像个穿山甲一般,听着男子的歌谣,慢慢舒展开身体,露出了沾满血的前襟,她的呼吸声也逐渐平缓起来。
男子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拍着姑娘,轻轻地唱着歌谣。
一刻后,男子听到洞穴外,人声嘈杂,有人在往这边过来,他听到他们的喊叫,好似在寻人。
男子走到洞穴外,向远处看去,外面一片漆黑,他听到,有人站在那边朝他喊:“哎,对面,何人作甚?”
那些人发现洞穴处有火光,便驻足询问,问话的人正是柳回,他手中的火把已经被雨浇灭,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村的小伙子,他过来的路上,正巧遇见,便相伴一路寻来。
“我乃猎户王二”,他问道,“你们又是何人作甚?”
柳回道:“我是大夫柳回,我旁边是两兄弟,渔民钱鱼和钱贝,”。
王二道:“哎,兄弟们,过来烤烤火吧”。
柳回浑身湿透了,夜风一吹,更觉湿冷入骨,他声音发颤道:“多谢,王二兄弟,不过,我们着急去寻人”。
王二瞥了眼身后,道:“你们寻的可是一位姑娘?”
“是啊,你可曾见过一位相貌端丽的姑娘?”柳回边说,边往洞穴处靠近。
王二点了点头,道:“巧了,或许,你们要寻的人,就在这里”。
听到这里,柳回跑了起来,没一会儿,他就跑到了王二面前,随着他一起进入了洞穴。
他走了几步,就看到刘瑛躺在地上,昏暗的火光下,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柳回走过去蹲下,伸手搭在她的手腕间把脉,脉象虚浮,他注意到她嘴边仍有血迹,还有前襟上一片血污,判断,她受了内伤,吐了血。
他忙收回手,从怀中掏出止血药丸,倒在手掌处两粒小药丸,扶起刘瑛,将药丸塞入她嘴里。
刘瑛仍昏着,药丸在她嘴里,咽不下去,柳回搓了搓手,捏了她的下颚,向上抬了抬,药丸仍然没有咽下去。
此时,王二从腰间摘下水袋,递给柳回,道:“给她喝点水”。
柳回给她喂了些水,见刘瑛喉咙一动,终于将药丸咽了下去。
他看了看刘瑛,现在回去,定然淋雨,她现在这个身子受不得,只能等雨停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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