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林律起来的时候，顾砚的位置已经空荡荡的了，但他的桌面依旧整整齐齐，东西也是一层不染，像一个强逼症患者。
纪念还在床上躺着像是只大八抓鱼。
林律起床吃完早餐，把之前挤压在箱底的单子画出来，这个单主是学校动漫社的舍员，典型的有钱富二代，找他做一个符合他人设的古风稿子，钱多，但要求也是真的多。
画之前要求线线交流交流意见，前两天他把线稿画完，上颜色稿前需要和他讨论一下。
今天周六，林律也有时间，对方刚下课，两个人约好找个空教室聊。
林律拿着平板去到的时候，对方正窝在阶梯教室的凳子上玩手机。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林律也在平板画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把大概的色彩搭配定下来。
林律把笔放好：“上完颜色再给你看看效果。”
男生把帽子往头上酷酷一戴，站起身，看了一眼林律：“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男生这话刚说完，林律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起来，刚好这个时候中午最后一节的下课铃声响起，想到等下去慢了要和新生抢饭，林律果断道：“走。”
另外一边，下课铃声响起之后，周子嘉将手机塞到口袋，看了眼还在做笔记的顾砚：“走了，去吃饭了，走晚了又要和新生抢饭。”
顾砚慢条斯理在笔记本上写下几个字，字体刚劲坚毅：“等下，我把这个写完。”
周子嘉无聊地往窗户看去，刚好看到了从旁边路过的林律：“哟，那不是你的小学弟吗？”
顾砚笔尖一顿，顺着周子嘉的目光看去，果然看了林律。
林律和一个高个子男生肩并肩走在一起，林律比男生矮半个头，说话间，男生微微低下头，两人靠得很近，远远看去，两人看起来很亲密。
很快，两个人的身影随着人流消失。
顾砚不着痕迹收回视线拿起笔，笔尖稳稳的落到白色纸上，似乎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
“和学弟一起走的那个男生谁啊，和学弟那么亲密。”周子嘉脖子还往前伸了下，然后回到了一眼顾砚，发现他表情淡淡，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变化，他想了想，眼珠子一转，笑笑眯眯道：“该不会是学弟的暧昧对象吧，你别说，刚刚看，那个男生还挺帅的，和学弟还挺配。”
闻言，顾砚下意识用力握了握笔，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要真那么八卦，可以去当狗仔。”
周子嘉：“…………”
———
下午，晚霞挂在天边，大地洒下一层橘色的光晕，学校的露天篮球场上。
林律一个弹跳起步，将蓝球稳稳爆扣进了了篮筐里，动作干净利落。
稳稳落到到地面，林律朝和练球院篮球队的队员摆摆手，走向他们。
看着几位过来找自己的学院篮球队队员：“老路，怎么了。”
林律和学院篮球队队员经常打篮球，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老路拿着一瓶矿泉水，走上前一步：“明天我们学院要和其他其他学院有一场比赛，想叫你一起。”
林律篮球打得很不错，投篮特别是三分球投得特别的准，上一年院新生篮球比赛他的优越表现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了这个男生。
他们篮球队很想把林律拉进学院篮球队，但是学院篮球队需要经常训练，林律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太多的时间，也不想被篮球队里面的训练，条条框框的事情束缚，所以就没有加进去，不过学院有什么比赛找他，他也不会推辞。
林律身上接过矿泉水，撩起衣角擦了一把脸，劲瘦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可以，什么时候，和那个学院。”
“明天早上九点，政法系，听说他们系有个篮球打得特牛逼的人，前天直接血虐计算机系，等等……叫什么来着，好像姓顾，记起来了，叫顾砚。”
闻言，林律拧矿泉水瓶的动作一顿。
他张张嘴，想要开口，在一边咬着雪糕的纪念先大喊一声：“我靠，顾大校草啊！”
路程疑惑：“你们认识？”
纪念继续发挥着他大喇叭的功能：“新搬进我们宿舍的舍友。”
“可是，那个人不是政法系的学生吗？怎么搬来我们美院的宿舍，那，林律你要上场吗？”路程询问。
林律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自己立下不会打篮球的人设，沉吟了片刻：“去，没事，就是刚搬进来的舍友，也不太熟。”
说说而已，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林子！！你去的话，我一定去给你加油！！”纪念大喊。
林律对纪念已经没有信任了，给他喊加油，不可能的，纪念的注意力是给肌肉的。
———
次日的早上八点五十分左右，比赛正式开始前十分钟，双方的队员都到齐。
纪念咬着面包，指了指对面：“顾砚在那边哎。”
林律顺着纪念的目光，眯了眯眼睛望向对面。
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人群中显眼的顾砚，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在蓝色的背心篮球员中异常显眼。
还有十多分钟才开始比赛。
林律沉吟了几秒，将手里的矿泉水扔给纪念，抬脚往顾砚的方向走去。
顾砚今天他似乎好像没有打算上场，一身休闲装，垂感很好地休闲裤，显得他挺拔腿长。
因为是美术学院，他们政法系之前和对方打过友谊赛，以大比分赢下了比赛，面对实力一般的美院队，顾砚并不打算上场。
顾砚和队友说了句话，正向往去观众席观赛，一转头，突然看见了林律。
林律今天的装扮和他往日休闲打扮着实两个反差，红色背心短裤的装扮，让他的面容都多了几分张扬和痞气。
顾砚顿了下，视线往上移，定格在眼角那一刻泪痣上，偏红的泪痣也仿佛跟着主人的气场变得殷红起来，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娇媚，仿佛等着人上去蹂躏把玩。
男生走着，清脆的叫了声：“学长。”
顾砚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不留痕迹的挪开视线：“有事。”
林律笑着问道：“学长，你今天上场吗？”
“你，不是那天的和我们吃饭得那学弟吗？”顾砚还没有开口，刘锋先惊讶的出声了。
不怪他震惊，着实是当时得林律和现在的林律反差太大，那天见他的时候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像个小绵羊。
今天他这一身运动，多了几分痞气和张狂，反差着实太大。
他问顾砚的那一句上场吗，不像是过来询问的，反而有点像是过来挑衅的。
林律点点头：“是啊，你认出我来了啊。”
“你那天不是说你不怎么会打篮球吗？还让老顾教你篮球。”刘锋不明所以问。
林律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眯了眯眼：“只是和不太会，没有说不过，所以学长你要上场吗？”
顾砚轻轻抬眼，双手插兜：“这好像和你没有太大关系。”
“学长你真冷漠，本来还想着在场上和你切磋一番呢，那既然这样的话，学长我先上场了。”比赛快要开始了，队友那么在招手，林律边走边挥手。
比赛正式开始，林律出现在开球的位置上。
裁判将球往上一抛，林律弹跳起步，衣摆飘动，动作迅速的先一步将球抢到。
顾砚抬了下眼，视线紧跟场上那个张狂的身影，劲瘦的腰身随着衣角的摆动若隐若现，弯腰的时候，短裤绷紧，腰身和臀部的曲线展现，衣领一垂，衣服下的内部风景一览无余。
周子嘉感叹了一声：“小学弟这球打的不错啊，居然把刘峰那几个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分数都比我们高十多分了。”
闻言，顾砚挪了下目光，开场四五分钟，美院那边已经拿了十几分，而他们的分数还在个位数。
几乎所有的分数都是林律一个人贡献，他投篮技术很准，起跳，投篮，球从篮球框落下来，没有拖泥带水，动作干净利索。
场上的林律不知道是挑衅还是其他的什么，转过头望向顾砚的方向。
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的在空气中触碰，林律仰头，将头发往后捋，眉眼轻轻往上扬，动作多了几分野性，像是得瑟又像是挑衅。
“我靠，老顾，小学弟在向你挑衅呢，你能忍吗！为了我们政法系的荣誉！不能忍！”周子嘉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
顾砚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头一次的决定做得那么快，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队员，道：“换人，我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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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