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絮摇了摇头，“不介意。”

几人一起上楼，王絮输入密码，打开房门，道：“请。”

四人进了房间，王絮想要倒水，归期劝道：“王小姐，不用麻烦了，我们只有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王絮坐了下来，望向对面三人，“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宋兰舟摘了口罩，饶是做过心理准备，王絮还是被宋兰舟的脸震惊了许久。

张逐一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一瞬间脸红透了。

张逐一看她回神就开始问问题：“3.17日，你在做什么，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吗？”

3.17是陈嚣被害那天。

“我在公司上班，同事都可以作证。”

“张悦听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爬山去世了，张叔叔和赵阿姨还没见到尸体，就火化了。”

“张悦文呢？”

“出车祸死了。”

“张明义和赵寻呢？”

“死了，自杀——不！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王絮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手上青筋暴起。

“你知道是谁杀了她们一家吗？”

“陈建的儿子，陈嚣。”

三人对视一眼，归期问，“你如何确定是陈嚣动的手？”

王絮笑得有些凄惨，“不是他还能是谁？张叔叔和赵阿姨当初说要告他，结果两天之后就自杀了。”

“最后一个问题，”宋兰舟道：“你最近见过张悦文和张悦听吗？”

王絮觉得有些好笑，“警官，她们都死了十几年了，我怎么见得到她们？”

宋兰舟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是说鬼魂。”

王絮被她这句话惊了一下，但还是摇摇头。

她轻声道：“她们的鬼魂真的还在就好了，我很想再见她们一面。”

几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宋兰舟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归期和张逐一也跟着起身。

“打扰您了，王小姐。”归期道：“我们就先走了。”

王絮站起身，看着宋兰舟的背影道：“你很漂亮，小心陈家。”

宋兰舟没回头，归期替她说了一句“谢谢”。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宋兰舟才猛然停住。

归期看她穿的单薄，摸了摸她的手，冰凉，抓着放进了自己大衣兜里。

“王絮没有见过张悦文和张悦听。”宋兰舟思索着，“让神秘局的人盯着这里，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现在去医院。”

张逐一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道：“医生现在已经下班了，去了也问不到什么东西。

“那去医生家里问。”

现在天气还不暖和，燕城晚上的温度更是骤降。张逐一望着她瓷白的小脸，鼻尖冻得通红，劝道：“先回去吧，明天再查。今天忙了一天，你也该休息了。”

归期在口袋里捏了捏宋兰舟的手，提醒她赶紧回家，想到沈雁回，宋兰舟这才想起现在早就过了下班时间。

她心想，完了完了完了。昨天刚商量好案件结束之后回第九区，现在这样不一定回得去了。

拉着归期不管不顾的就朝车子跑去，归期一边被她拉着跑一边和张逐一说再见：“张警官，我们先走了，明天见。”

匆匆赶回九局的时候，宋兰舟一眼就看到神秘局门口的那辆莱斯莱斯，车牌号尾数是1231，她的生日。

她磨磨蹭蹭的不想下车，没想到劳斯莱斯上下来了一个穿着西装和长裤的女生，看起来格外干练。

是沈音，可以说是照顾宋兰舟的人，也可以说是监视她的人。

沈音上前拉开了宋兰舟这边的车门，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小夫人，请，先生等了您好久。”

宋兰舟最害怕她这个笑容，那代着沈雁回生气了。她不想下车，缩在座位上不肯动，沈音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温柔劝道：“您还是先下来吧，要不先生又该生气了。”

宋兰舟刚想说我不下去，却看见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沈雁回走了下来。男人今天穿了一身灰色西装，身材挺拔，定制的西装勾勒出他劲瘦的腰，长腿被笔直的裤管包裹着，利落修长。

男人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路灯照在他脸上，像落了一层霜。只是几秒，男人已经取代沈音站在了她面前。

宋兰舟缩在副驾驶，抬头看向车外的沈雁回。心里疯狂盘算怎么让他不生气，不过，宋兰舟还没想出来，沈雁回就已经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朝着他那辆劳斯莱斯走去。

宋兰舟想喊归期救她，回头发现驾驶位的归期早就跑了个没影。

沈雁回在后背的手捏了捏她的脖颈，“归期救不了你，粥粥。”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声音，落在宋兰舟的耳朵里却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吓得她一哆嗦。

沈雁回抱着她坐进车里，亲了亲她的唇，笑道：“粥粥还知道怕？”

宋兰舟心一横，跨坐在他腿上和他面对面，搂着他脖子蹭，像一只撒娇小猫，小心翼翼开口道：“哥哥不要生气。”

男人顿了一瞬，没有继续吓她，只是将她抱得更紧，宋兰舟在心底偷偷雀跃。

她继续撒娇，“哥哥是不是等了我好久？”

沈雁回下巴贴着她的额头，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男人锋利的下巴，还有突起的喉结。宋兰舟伸手按了按他的喉结，却听到男人低沉的一声闷哼。

沈雁回握住她的手放在腿上，警告她：“别乱摸。”

宋兰舟挠了挠他的手心，漂亮的眼睛看着他，追问道：“你还生气吗？”

少女有一双妩媚多情的眼睛，却总是带着懵懂的清澈，此刻看向他又盛满了委屈。明明是她不遵守约定，没有按时回家，现在全成了男人的错。

沈雁回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安慰她：“我没有生气。”

他就这样好哄好骗，宋兰舟说什么就信什么，宋兰舟轻轻一哄就好，有委屈就自己忍着。

“真的吗？”

宋兰舟微微起身，贴着他的脸仔细看，看着看着又开始欣赏沈雁回的完美的脸，她忽然想起师姐描述沈雁回的相貌，只说了四个字：妖颜若玉。

“真的。”沈雁回将她拉下来一点，让人坐在他的腿上，自己哄自己：“没有生气。”

那可太好了。宋兰舟忍住嘴角的笑意，省得她回家又要一顿哄，沈雁回有时候可难哄了。

宋兰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家里阿姨做了什么晚饭，我好饿。”

沈雁回打开车里的小冰箱，拿出一碟糕点，递到她嘴边，“先吃几块糕点垫垫，阿姨特意给你做的。”